第一次的月考在这缓慢而又轻松的节奏下悄然降临。有些同学甚至没有翻看过书本,这,不像是高中的步伐。
夏槿汐虽然在奋笔疾书,但思绪仍在陆翊身上。她不希望别人来打扰她的生活,所以只能独自一人在那里读书。
她从未想过班里有一位异性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她。
章一舟观察出夏槿汐的不自然,但身为异性,也不大好劝慰夏槿汐。
夏槿汐认真学习的侧脸,成为章一舟眼中的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但从正面观察,都会发现夏槿汐的眉头紧皱,眼神有些空洞迷离,白绽的脸庞显出略微的苍白,那样子仿佛是身上披了雪衣的洋娃娃。
细心的他发现,夏槿汐白绽的手腕上少了一条手链。不过他没有太过介意,以为那天手链只是一个装饰物。
夏槿汐在这不经意间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在家里,父母为他们即将陨落的公司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学校,因为她冰似雪的性格只有安幂儿一个朋友。不分昼夜的学习让她疲惫不堪。
在空闲时分,她总是习惯性地望着手腕,只是看到的只是白嫩的皮肤,其余的空空如也。她暗自嘲笑自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何必再去想呢?
有时望见在像小孩子一样打闹的同学,不由得心生羡慕,别人都有那么多的朋友,为何她身边!只有安幂儿一个人?她气愤,她不甘。但她不愿再和别人深交,因为她不想再经历背叛,那个约定的反悔已经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考试让她心口一紧,如果这一次的考试没有拿到一个好成绩,那她在同学们面前有何颜面。她也不想听见同学们说她虚荣,也不想让自己面对生活如此懦弱无能。
当试卷发下来时,四周的同学们一片叫苦声。夏槿汐瞥了一眼她的同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试卷,考不上100,对得起自己吗?
她的同桌也看见了刚才她对她的嘲笑,心生不悦,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夏槿汐,你死定了”。
夏槿汐快速答完了卷子,轻松地把试卷交给老师。
她的同桌夏侯月依对她胜券在握的样子很不满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白的卷子,咬了咬牙,交了卷子,跟在夏槿汐的后面就走出了教室。
夏槿汐用余光看见了夏侯月依,她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往操场那边走。
见夏槿汐没有理会她,便对着她喊:“夏槿汐,你给我站住!”
夏槿汐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你干什么?”
“你面瘫啊!”夏侯月依对她的反应简直是气火冲天。
夏槿汐轻蔑一笑:“呵,智商低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讲话。还有,你也是一个富家千金,不要失态,给你们的父母留点颜面。”说完,她又四处看了看,说:“哎呦,夏侯小姐今日心情真好,来鄙地散步,不见你那些狐朋狗友来伺候啊。”
夏侯月依的嘴唇有些微微泛白,打了一个指响,冷笑道:“夏槿汐别给我太猖狂,记住你是身份低贱的人!”
说罢,几个混混模样的女孩从几颗树后走了出来,听夏侯月依一声喝令,她们就朝夏槿汐逼近。
“都给我住手!”一个带着几分媪怒的男生响起,所有的人循声一望,章一舟满面怒气地小跑过来。
夏侯月依的脸瞬间爬满了笑纹:“一舟,你来干什么呀?我在这里教训人呢,等一下过去陪你,好不好啦。”说完又挽住章一舟的胳膊,表现出亲昵的模样。
她又指使着那些混混:“快给我打!别给我浪费时间!”
章一舟猛地把胳膊从夏侯月依的怀里抽出,把她推倒在地。快步走过去,挡在夏槿汐面前,冷笑一声:“谁敢动她,啊?你们几个别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不想死的,都快给我滚开!”
几个混混并不让步,还以为章一舟只是在说笑而已,她们逼了过来。
章一舟抓住一个女生的手腕,轻轻一拧,手便折了。在同时他的脚一踢,刚好踢在一个女生的小腹上。那两个人应声倒地。其余的,都吓得不敢过去了。
夏侯月依在地上咬牙切齿,这个女人,不止诋毁自己,并抢走了她的章一舟!
章一舟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冷哼一声:“夏侯月依,你给我听着,你再敢动她,我让你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夏侯月依的泪再也忍不住。
夏槿汐看着夏侯月依:“夏侯大小姐,请君莫哭,这大好的妆容都浪费了,不知等一下显现出的脸该是多么像似如花呢。记住泪掩饰不住一切,包括你那颗恶毒的心。”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章一舟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夏槿汐猛地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章一舟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何目的?”
章一舟虽然不习惯被别人质问,但为了眼前这个人,他忍耐住自己的怒火。说:“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夏槿汐淡淡一笑:“章少,你可不配我这种朋友。另外,我不需要朋友,并且不要来打乱我的生活。”
章一舟说完,夏槿汐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转过头,走了。
章一舟的心碎了,她不领情么?我是爱她才那么做,她怎么不知道呢?
其实并不是夏槿汐不知道,而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心里有别的男人,她只喜欢陆翊。
另一边,夏侯月依仍然坐在地上,她的眼泪渐渐止住,但手慢慢握成了一个拳头。这个女人真不要脸,如今一点身世都没有,还在自己面前撒野。章一舟都被她抢走了,自己的脸面何在?她瞪了一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混混们,说:“还不快把我扶起来,这个月的钱不要了?”
几个女孩赶忙把她扶起来,夏侯月依手一掸身上的尘土,拿出几张钞票,随手一甩。只见那几个混混都不再顾及她,都去捡那散落一地的抄票。夏侯月依翻了一个白眼,用蔑视的眼光瞥了她们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