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于2017年7月3日
一
今 日长沙天格外蓝,蓝得清脆;大雨濯洗后,显得实在肃静。古云五十知天命,而三十岁的年纪,不觊觎天命之法则,仰首瞧瞧这天罢了。
关于这天,钟意于夜里的。夜里望天,星璀璨。
关于岁数。三十岁的年纪,常常发现这世上的一切开始、开始皆不属于自己了,甚至包括自己在内;当然,是要除去窗外那皎柔月色,和月色中些许朦胧回忆的。
记忆里,很怕他。怕的是晦涩难懂的文字、着实读不通畅的语句,繁冗的篇幅。如今道来,亦是一样;一样仅是自惭形秽,丝毫不带有些许揶揄之意,然其中道理不偷合之处那还是有的。
“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吧,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二
我大抵是个无聊的人,或是因闲。也有不闲的时候儿,但一闲下来,便格外无聊、无趣。
小时候听说,鸟儿闲了,才会伫在枝头唱歌,等后来大了才得晓那是寻情。人也是一样,哼着曲去觅爱,“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友之不得,辗转反侧。辗转反侧,便就不无聊了。
有的人求偶,不大唱歌,送书。我好像就送过书,《文化苦旅》,还是《人生的智慧》去了。《人生的智慧》,听着书名像是大书店里排行榜上的畅销书,又似马路摊边论斤卖的盗版鸡汤;一道上作者名,才恍然大悟。亚瑟•叔本华,影响过尼采、萨特的人;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富二代,一个真正闲的人。
三
前些天,在圈里瞧见一位老同学养了只猫,怪可爱的,估计他也是太闲。
闲来养只猫猫狗狗,不差;折腾花花草草,更是好、雅。猫狗不静,花草来香;香气腻了,吼吠抑或媚嚷跟上。但,猫狗亦是有恶的;恶起来伤人,不留余情。
大多还是不恶的,较之豺狼虎豹。当然这些恶的,也是不能去灭消亡尽的,更何况这善与“恶”,皆是你我的标准。
那就放进园子里吧,待到虎成猫,狼为犬。可稍后,便会又有自称“动物保护”的同志打着保护多样性的口号来叫嚣了。那索性,都来机器猫、机器狗、机器虎豹,那之后动物园里也有一道别样风趣。
四
前天夜里有梦,梦见一位学临床的医生朋友。梦里她说,有人喊她,她却没回头。我想或是因为,当了医生,就难回头了。
还是可以回头的,握医刀剖肉的手,执笔来刺心。不过,奈何这动物园里,除了猫犬虎豹,连这人也换成了机器心,刺也刺不动。
于是伫着,就像大雨后肃静的白天;只好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