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年华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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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滴答地走,年华似水地流。

如水的岁月稀释了琐碎的现实,冲淡了往日的喜怒哀乐,却唯独不能将寂寞搁浅。所以总是幻想着能在时空中邂逅另一个自己,在阳光下和她相偎相依,在每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倾听彼此灵魂深处的声音。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都在追忆曾经,那个年少轻狂又有些孤傲的自己。在那样暖暖的午后,她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微风轻轻撩起她的碎发,拂过她的脸庞。还有她脸上明媚又干净的微笑。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那样度过的。一个人静静的,或是悠闲地散步,或是一路小跑。

看路上车来人往,仰望天边云淡风轻。不是不想与人交流,不想有三五成群的好友,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一个人孤独久了,就习惯了寂寞。

唯一喜欢的社交活动,大概就是去KTV吼上两嗓子。偏爱轻音乐抒情歌曲,所以总是点那些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歌。一个人抱着麦克风躲在角落里唱着王菲的《流年》或是阿桑的《叶子》。那些温暖到让人心痛的歌词,总能恰如其分地牵动着你的某处神经。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阿桑很努力地唱着那首《叶子》,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幽怨。安静的音乐,美到让人落泪的句子。整个人渐渐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直到音乐结束后,心里依旧久久不能平息。

不得不承认,曾经的我是个极其固执的孩子。高中文理分科,在学了半年的理科后,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毅然决然地转去了文科班。一个化学好得离奇的学生,在一个以理科为主的重点高中里,突然转去学文,在班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老师同学们都说:“你去学文,真的想好了吗?”

我只是冲他们淡淡地笑笑,理科班里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已经做了无声的回复。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关于文学的梦想。当时之所以转文,就是为了离这个梦想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有人说,喜欢文字的人大多是寂寞的。也许吧!他们努力在书中寻找感情的共鸣,寻找一片属于心灵的净土。而当他们跋山涉水排除万难总算抵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然驻足在城市的喧嚣之中。心中的那片“桃花源”,也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罢了。

习惯了一个人波澜不惊的生活。因为习惯了这种习惯,所以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有一次跟邻居家的姐姐一块去逛街,一路上她天南海北地胡侃,出于礼貌我只好“嗯”“啊”地附和着。后来,我听到那个姐姐跟其他人的谈话,话题有关于我:“她啊?是个很无趣的人。”

也许,我真的是个没趣的人。没有生活情调,不爱与人交往,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做得最多的,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口发呆,看天边的残阳落日。

那日在朋友的聚会上,邂逅了一个男孩。那是一个很干净的男孩子,有着修长的身材、光洁的面庞、好看的五官。其他人都在灌别人酒,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一身白衬衫在闪光灯的映射下显得那么单薄,那一刻我心中竟生出莫名的心疼来。

年少时的自己以为这就是喜欢。一个眼神的碰撞,却在我的心头开出了一朵花。只是,我却忽略了一点,过了那天,我依旧是他人生中匆匆过客中最平凡的一个。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如果不是朋友的这场聚会,我们连这仅有的一面之缘都不会存在。

直到后来,眼睛里看到的全是那种身材修长、干净得体的男孩子。只是,心中再没有了年少时的那种冲动,再也不敢轻易触碰爱情。

一个人一旦与孤独相伴,便再也没有心力去谈感情;心里一旦适应了那种宁静平淡,便再也不想轻易将它打破。况且,我本身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也许是因为常不被人关注,才热切地盼望有一个人能够走进自己的心里去。两个人一起寂寞,就不叫寂寞了吧。

时光一晃而过,不留一丝痕迹。我握着手中的画笔,试图用它勾勒出绚丽斑斓的少年时光,只是苍白的笔墨却再也无法描绘出青春的模样。

年华里,时光再向我招手,它说,勇敢点,女孩,走出这段你就豁然开朗了。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挂着耳塞斜靠在阳台上听歌,在水泥地上拓印出一个落寞的轮廓。

楼下草坪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拿着纸飞机玩耍,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女孩看着她奔跑着的小小身影,一阵莫名的感动。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般惬意美好。

女孩终于释怀了。她的嘴角轻轻翘起,给了这世界一个大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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