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先生讲,我们这些吃地沟油的人,不要太在意法国人在搞什么东西,就当他们发疯好了。
想想也是,没有什么自由的人去为玩自由玩疯了的人操心,确实有点滑稽。
在尼采之前,艺术只是对生活的描摹,因此艺术是分真假,分善恶的。
而当酒神精神出现时,一切都变了。
尼采在书中以瓦格纳的口吻说,世上一切的不幸从何而来?旧的契约。
“如何消灭世上的不幸?如何废除旧社会?”唯一的途径是向“契约”(传统、道德)宣战。
……
他只听从第一个冲动,他抛弃了一切传统,一切崇敬,一切畏惧。凡是不合他意的,他一律打倒。
如果用马克思主义者的话来说,这是一种“革命的乐观主义”。
革命这个词,对越是身处不自由的人越有大的吸引力,但这东西是可怖的魔鬼,便如开幕式最后那灰色盔甲的死亡骑土,只是带给人间战乱,瘟疫,恐惧,死亡。
于是尼采说,人们被本应惧怕的东西吸引着,嗜好那将更快地置他们于死地的东西。
譬如那位喝完酒之后发疯失控的神明。
当艺术经由放任的自由主义之手泡制成超越现实世界一切束缚的东西,自然就是连令神明也会醉而发疯的酒。
发疯无疑是疾病的一种。
但尼采又说,疾病本身可以是生命的一种刺激剂,但是一个人于这种刺激剂必须足够健康!
终于真相大白。
法国浪漫主义艺术这杯酒,于法国人而言可能只是一种刺激剂,然而于某国人而言,不是致幻的迷药便是致命的毒品。
本就有病的体质,是无福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