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身边的人和事时刻提醒着我,我就是多余的。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距离看到这条信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没做任何回应。胸口有些发闷,从抽屉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熟练的给自己点上,淡淡的烟草味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眼睛好像被烟熏到了,有些发疼。缓缓吐出一口烟,点开对话框,“叶子,你还小,不要那么敏感,会很累的。”点击发送,关了电脑准备睡觉。
已经凌晨了,许是刚才抽烟的缘故,并没有多少睡意。床头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脑袋里又出现了刚才叶子问的问题,我是多余的,我是多余的,是多余的,多余的。。。。
五年前,我躺在产房的床上歇斯底里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叫一声妈妈。陪在我身边的有我思想并不成熟的老公和只在乎我肚子里孩子的婆婆。当宫缩的阵痛一次次袭来,当汗水浸透了衣服和长发,当意识出现混乱,我只能歇斯底里的叫喊,可是又不知道该喊些什么。我想本能的喊一声妈妈,可是我的妈妈好像并不关心我的死活。我想喊一声最亲爱的奶奶,可是年迈的奶奶也不在身边,所以,我只能像个痛苦的哑巴,小心翼翼的发出单音节的呻吟。我害怕,无助,不知所措。我痛苦,焦虑,濒临崩溃。进产房前给我的姐姐打了电话,只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当时年少无知的我并不知道没有结婚生子的女孩子是不能看别人生产的,哪怕是再亲近的人,因为担心会给自己留下阴影。在产房的几个小时里,我默默地告诉自己,没关系,再忍一下下姐姐就来了,再忍一下下。我多么想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多么渴望我最亲爱的姐姐能陪在我的身边啊。
姐姐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了,她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我又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儿子,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匆接了个电话走了,她说妈妈打电话家里有事让她赶紧回去,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及时的阻止了将要流出的眼泪。她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啊。看着姐姐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慈祥的看着儿子的婆婆和欣喜的拿着电话跟别人分享喜当爹的老公,默默地转过脸闭上眼睛休息了。哈,多余的我怎么就没有死掉呢。
滴答,滴答,夜深人静的时候时间的脚步果然更能让人听见呢。一眨眼五年了,我终于不再是你们世界里那个多余的人了,也终于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了。时针已经指向3了,还是没有任何睡意,下次睡觉前还是不抽烟了,明天还上班呢。
这世界说不出口的话太多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你能不能留下来」「你能不能帮帮我」「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希望你走」到最后哽咽说出口的却是「没关系我可以的」「你走吧, 再见,我一个人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