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开始不理解你,是因为你做事的根据变得毫无道理,是你自己泥塑的。那不结实,经不起推敲。
我曾以为你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有道理的,你说是为了我好,我就容忍你,看你扭曲怪异,像个活着的流体,因为没有具体形状而可以变换成任何形状,看你在酒桌上变成酒瓶,喝醉了变成一匹白马,看你笑着迎合,无视我眼中的悲痛欲绝,沉浸在你的世界,完事后又一脸的愧疚,痛苦,束手呆立,静等我的处置。那时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举起的手终是颓然下垂。
你拿到你的曲意逢迎换来的糖果,剥开来,喂进我的嘴里,我曾试着接受,即使那糖果沾染了污浊的液体,我不能放下的是我爱你,而你行径恶劣的背后包藏着属于你的专属的扭曲的混浊的爱意。即使事后我会呕吐一整天,拼命的漱口清洗,想要抹去那已经附着在灵魂上的耻辱印记。
我突然开始不理解你,是在看着你交易时,那未曾施与我的百般技艺,你不知道在你的客户眼里你是一个艺术品,你有与众不同的身体与众不同的灵魂,在激烈冲撞中,散发出神性的光芒,让人玷污神圣的愿望得偿所愿。
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就像我已经理解不了你一样,你应该知道,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我终将失去你,就像你终会重获激情一样,不必在紧抓着过往不肯面对迷幻死后的真实。你该是那旅途劳顿的飞鸟,在这段枝上歇脚后,该面对你宿命中南迁。
我预感到你该哭的梨花带雨,我必须狠下心来,用你的爱中藏附着的刀,将心狠狠刺碎,在碎屑的血肉残酷里,麻木看着你远去,不伸手挽留,不伤心流泪。
你且飞去,放我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