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识梁思成先生的《中国建筑史》,就迷上了大佛光寺。
早晨,天色朦胧,看似有着说不出的哀伤,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千年的起落盛况,不过好在盛夏时节,留给我们的是一丝难得的清凉,一行人怀着一种朝圣的心情前往大佛光寺
梁老对于大佛光寺的推崇,无以复加
无论是从中国建筑史的历史地位,还是精美的建筑艺术角度,包括历经磨难的历史厚重感,都对我们这种古建筑迷,有着深深的吸引力。
很难想象,在20世纪初那个艰难的年代,梁老与林先生跋山涉水于太行山山区,凭借着敦煌壁画中的只言片语发现了这座孤零零的寺庙,千年来的风风雨雨,它一直隐遁于世间,等待着一个被人发现的契机。而恰好梁老发现了它,或者说他们成就了彼此,中国最古老的木质建筑,就在这里,就在尘土与记忆的碎片中,重现天日。
当走进大佛光寺时的感觉,就像初入学堂的孩童,庄严肃穆还带着些许的畏惧与期待,无论是侧面金代的文殊殿,还是位于石阶之上的东大殿,真正见到了,心中还是被深深的触动。
佛光寺只有东大殿为唐代建筑
它的助位极工整,但梁架结构十分复杂
使用最高级的四阿顶,即四坡五脊庑殿顶
在殿内以相当考究的天花板将梁架遮住
我们只能欣赏其配合金箱斗底槽形制的平闇(àn)
佛光寺的东、南、北三面环山,顺应着西向较疏阔低下的山腰地形,各殿建筑分置于三个不同高度的台上。历经一千多年变迁,佛光寺虽整体显的凌乱,但是却完美的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鸟声蝉鸣相伴,伴随厚重的古朴建筑,一股禅意油然而生。
再往里走,就是古松相伴的东大殿,位居寺内的最东端的高台,循阶步上高台,但见大殿后侧紧邻山壁,殿前空地狭小局促,更可体会梁老与林先生近距离乍见佛光寺时的景仰心情。
巍然矗立在高台上的东大殿,面宽七间,进深四间,四周不作副阶周匝。尊贵巨大的单檐庑殿顶,几与墙身等高,屋顶出檐深远,但屋面坡度舒缓;近观时,屋檐起翘昂扬,檐下尽是硕大疏朗的斗拱,展现力与美的结合。正门上直书“佛光真容禅寺”的巨大匾额,颇具唐风。中间五间设厚实的板门,与殿内龛台宽度相匹配;左、右边填以槛墙,增强结构的稳固性,并开设直棂窗。无论就整体外观或细部结构手法,佛光寺东大殿都展现了唐代大型木构建筑浑厚雄奇的风采。
东大殿左后方的祖师塔,为开山祖师第一代沙门圆寂后的墓塔,虽无落款,但就形式来看应该属于北魏时期建造,这与文献记载大佛光寺初见于北魏、大殿建成不久后禅师圆寂并葬送于寺旁的说法不谋而合。塔身为六角形砖造,除基座外共分二层,底层中空,原为放置舍利处,西面设门,上方以印度风格的火焰楣装饰,上檐转角柱及塔顶造型奇特,使用佛教建筑喜用的山花蕉叶。
驻足许久,悠闲的一个人走在这佛寺之中
返程,很安静
这种安静不只是长途跋涉之后的疲惫,还有一种即将告别的伤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
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日再见
但是每一个离开五台山的人,都深信自己还会回去
因为五台山的故事,还没听完,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