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不管有多少岔路,最终都只能通向一条,死亡。所有伟大的小说也一样,不管什么故事,最后都会指向一个方向,虚无。
第一次看见《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这是一本关于成功学的书,就放着不看,直到后来这本书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我便在大二时买来英文原版。可看了没多少便放弃了。因为文字密度的关系,书很难啃。
后来连书都遗失了,哎!可怜的盖茨比。
从来没想过与这本书的缘分。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一定会出现在你眼前的东西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出现,书也好,人也好。
看到一位富家公子静静的躺在那个角落里,黑色的西装,颈口露出了洁白的衬衫。他面部是阴影,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头发梳的光亮。他的身后是一所精致的细节丰富的素描豪宅。
那豪宅与盖茨比比起来显得非常小,即使这样,他仍用他惯有的语气对我说:“你好啊,大兄弟”。
“嗯!我来了”。我说。
第一天读一章,第二天读一章,问:第三天几章?当然是全部读完。一般迅速读完一本小说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小说太刺激,二是小说太无聊,请忽略那些荤小说。
这本书属于前者,接下来我要向你讲述他的故事。
上:穷B爱上富A女,B得A,战争爆发,B走,嫁。
下:穷B变成高富帅,B抢A,争吵发生,B死,A遁。
横幅:屌丝逆袭一时爽,终究还是火葬场
嗯,故事的主线,就是这样的简单。
可当我读到:“可惜你没听到他开始时怎么拐弯抹角大作铺垫,然后才提起来的。”这句时,我身体僵住了,一股袭遍全身,周身骨骼尽皆融化了般。
我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从前有个男孩子暗恋一个女孩子,男孩为了见女孩常常会守在窗户前等待女孩出现,有时即使在女孩离开很久后,他依然盯着女孩离开的方向远眺。
有时他为了在吃饭时能见到那女孩,他就第一个跑到食堂,再最后一个离开。
二
很喜欢书里的另一个人物:把事实赤裸裸摆在你面前的主播——尼克。相比盖茨比,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让我喜欢他的原因是他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们都是烂人,那帮混蛋全部加起来也没你高贵”。
这句尼克对盖茨比说出的仅有的恭维,在我看来却像是立碑。他把盖茨比抬到了很高的一个高度。
看过的书不多,一般也不容易理解小说的主旨,所以很多时候我反倒不大愿意去谈这些最关键的东西了,那些在别人看来尤其重要的东西。可如果没有这样的主旨,这本书可能都不会进入我的视野。
我也还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我觉得一本书的主旨像人的肉体,一部伟大的作品并不是因为肉体的存在而伟大,而是精神。现实中,若只关注一个人的外表,很难发现他的灵魂。
可是我又会觉得书的主旨是书的灵魂,一本书的身体是那些字和标点符号。这很矛盾。
来说说书里那些绿光和飞蛾吧!
第一次是在开头的第一章:他对着黑呦呦的海面,奇怪的伸出双手。尽管离他很远,我能看出来,他正在发抖,我不由向海那边望去,但什么也没看到,只见远处有一点微茫的绿光,兴许是谁家码头上的电灯。
第二次是书的第五章:可惜有雾,不然我们可以看见对岸你家的房子?你家的码头末端总是亮着一盏彻夜不灭的绿灯。黛煕突然伸手挽住他,但他似乎沉浸在他刚才说的话里,也许他已经明白绿灯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从现在起永远地消失了,在从前和他与黛熙之间遥远的距离相比,那盏绿灯似乎离他非常近,几乎触手可及,他和黛熙的距离就像星星和月亮那么远。现在她原形毕露,无非是码头上的一盏灯而已。让他心醉神迷的物品从此少了一件。
第三次是小说的结尾。结尾那绿光代表着贵族梦的破灭。
听着sealed with a kiss这首歌,当看到盖茨比他等了整整五年才买下那栋豪宅,把星光施舍给那些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飞蛾,他费了这么多心血,居然只是为了能够在某天下午,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去“坐坐”而已。
这次相遇曾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了许多年,他咬紧牙关,苦苦地等待,紧张的心理实在是难以形容,现在美梦成真,他的情绪渐渐地松弛下来,不再像发条被拧得太紧的时钟,
你一定会有同样的感受吧。与那些要表现的不一样,在某一刻,你只想放弃一切世俗伦理,只是把那一生所爱紧紧地拥在怀里,即使下一秒迎来的是无尽的谴责和死亡。
那是一生所爱啊:
从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改变
天边的你
漂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命运难避命运
盖茨比的爱是深沉的,他这个笨蛋。书中写到:
盖茨比脸如死灰,双手沉重的插进上衣的口袋,站在一滩水里,凄然地盯着我的双眼,那家伙在戴熙进来时,神经兮兮地绕到前门走进来,走到那棵黑色的大树下面。
我很少参加聚会,对盖茨比家的宴会也只是粗略的想象而已,不过有尼克当主播,我也顺便能见到盖茨比宴会的盛况。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盖茨比不喝酒, 他说他想要在迎来往送中忘掉过去。
不知道写什么骚话才好。
总结一下吧:盖茨比为了久久地抱着的一个梦而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他死后,尼克发觉是汤姆(黛煕的丈夫)暗中挑拨威尔逊去杀死盖茨比,作为主播的他感到东部刚鬼影重重,世态炎凉,便决定回中西部老家去。这是个简单的故事却有着极悲凉的人生况味。
盖茨比爱的或许不是黛煕,而是戴熙代表的一种生活状态。汤姆爱的是自己,黛煕爱的是虚荣。每个人都在说谎,除了主播尼克。说到底盖茨比追的是个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人。然后梦醒了,他还是睡在那儿,孤零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