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学习书法已经十二周上了24节课,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报名时还怕坚持不下来,现在想想除去两节逃课之外其它的都还顺利,称得上风雨无阻了。先不说字写得如何,学到多少,扫盲的目的是达到了的。
记得第一堂课时,我对老师的陕西方言听不太懂,偶尔听出来的几个字也连不成句子,理解不了思维更跟不上,感觉特别费劲。但老师是咱们书法协会的会员,头衔一大串,还在州上的书法大赛获过奖,算起来也颇有名气,再看看我旁边的同学,他们大部分都参加过前几期的培训,隶书篆书都有小成,端坐桌前,加上面前摆放的文房四宝,有模有样,无一不刺激我的感官,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尽管王羲之、王献之、米芾、欧阳询、赵孟頫、柳公权、谢安等这些古人的名字或认识或不认识,但并不清楚他们在书法上的成就,甚至对颜勤礼碑、曹全碑、多宝塔碑、圣教序等连名字都没听过,说我孤陋寡闻一点都不过分(当然,现在也只是了解名字,别问我其它)。
因为对书法的完全陌生,我也会对照课堂上听来的一些模棱两可的词语在网上查找,突然发现,我不是因为方言问题才听不懂老师讲课,而是因为我对书法这种博大精深艺术体验的贫乏,所以才会有听天书一般的感觉。幸运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坚持,虽然我依然困惑不解,但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晦涩难懂的感觉。
犹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家家户户贴的春联不是现成的,而是自己买来大红纸裁成长条,然后找村里的支书写好再拿回家。村里年长的人能写字的很少,能写春联的人更少。
有一年春节,妹妹说要自己写春联,想想写春联本就是为增加节日的气氛,至于字写得如何又有谁计较呢。那时农村已经有了电视,也不至于太闭塞,对于一些常用词,比如财源滚滚开门见喜四季发财福寿满堂吉星高照发家致富等,凑几幅春联还是不成问题的,特别是贴在鸡舍猪圈牛棚及屋外矮墙的短条幅更是熟悉。
家中没有毛笔,墨却是现成的,聪明的妹妹就地取材,找来高粱杆剥去外皮,露出里面雪白的瓤充当毛笔,软硬倒也适中,就连邻居也来找妹妹写春联。当年还闹过一个笑话,也让我至今难忘,那是我家后院的邻居姓程,老两口都是睁眼瞎,贴春联时把肥猪满圈贴在了炕头上,大年初一被相互串门的孩子们发现,瞬间逗笑了一整村子的人,也常被拿出来充当茶余的笑料。
如今已经时过境迁,当初贴错春联闹笑话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学习的书法字贴的主人更是早已作古,但那些或含蓄或奔放或险峻或飘逸的字体却得已保留下来,供后人临摩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