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号所写于合肥---南昌火车。
手机里正放着钢琴曲秋日的私语。想象着我正坐在钢琴前,闭眼,任随指尖飞动,情感抒发,一曲接着一曲,忘记时间与空间。
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上楼了。
对面的妈妈在训斥她的小孩,这个身穿蓝色蜘蛛侠套装的 小男孩倔强而坚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就是忍住不哭。一口饭也不吃,只是因为妈妈劝他吃。这会孩子得到了他叨叨念念很久的水果,傻傻的拿着白色泡沫保护套套在手上、嘴上,跟奶奶欢笑。
拥挤的车厢走廊里有无座站着的旅客,有实在站不住搭一点边坐下的中年妇女,有时不时走过来走过去卖盒饭、报纸、啤酒饮料矿泉水的小推车。
大部分人都拿着手机翻翻翻番,我猜是都无聊寂寞的。人在旅途,何处是家。
身边的中年叔叔,打开了一袋麻辣。他身材矮小,黑色皮鞋露出白色袜要,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脚搭在暖气上,搭在暖气上的腿时不时的抖动,带着白色耳机,皮肤有点黑,下嚼肌有力的咀嚼着那黄色圆柱小长条。对面也就是刚刚训斥孩子的那个妈妈,白色紧身T恤再加绿色敞怀外套,肚子软软大大的脂肪,让我一览无余。
人们都很颓废,蜷缩着,昏睡着,大吃着,还有面无表情的发着呆。空气燥热,红色地板上有水,脚印,小男孩丢弃的白色橘皮纹络,人们的脚乱七八糟的放:很自然不拘的岔开、跷二郎腿、双手扶膝,寻找支点、脱鞋。小男孩搓着粘稠的手,有点困了,躺在妈妈怀里。
我正在摇晃的火车上写日记,想着今天早上那个找不到上海的大娘,不知道你的孙女怎么样了(儿子一家在上海打工,孙女患严重的病需人照顾),我不会忘记你焦虑是神情,瘦弱的躯体,攥着零零散散的钱排队买票的身影。还想着那个在火车上请我喝星巴克咖啡的患癌姑娘(她自己说她癌细胞已扩散)你瘦,穿的薄,牙齿掉了好多剩下的也已泛黄,粉使脸与脖子脱了节。你说你不上学了,去找男朋友,有机会要来我学校找我玩,还要我去你家,你送我手机,不介意我听你和你男朋友的对话(当时带着耳机在听歌,你一只,我一只),谈话不怎么愉快。
她打电话说来接我,我很愉快但无奈拒绝,水果的味道在萦绕,盒饭也已经从20降到10,天早黑了,旁边叔叔开始睡觉了,就到这吧,刘欢的歌作为结尾,下车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