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货车

        关于描绘父亲的文章,朱自清的《背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这座大山并不是阻碍,而是标杆是榜样。提起《背影》我便自然会想起我的老爸,还有他的货车。


背   影

        家里面做了几十年的水果生意,从我爸开上货车那天起,我们家的生意就由坐摊儿(固定位置)“转型”成了游摊儿。现在是算着日子赶集,有好几个场,每次都是满载水果的货车开到集市,一筐筐卸下来再慢慢摆。我把我们家戏称为游牧民族,人家是按照季节气候迁徙,而咱们是随着日子和周末游走。

        零几年家里在双碑有一个还算比较大的摊位,爸妈的作息情况大概就是老爸凌晨三五点要去菜园坝拿货,当时没学车就坐其他同路人的车,按货物数量清算板子钱。早上回来和老妈出摊,到中午老爸必然就回去补觉了,差不多傍晚起来。这样宁静祥和的状态持续了十来年,周遭总是要变迁的,快要修双碑嘉陵江大桥了,家里的摊位不光是移了一段距离,而且几乎缩小一半。

        变化带来的结果很明显,收入打了折扣。几个月后,我听说老爸报了驾校开始学车了。以前他就时常念叨要买个啥小车来开着享受下,后来拿到驾照了,买了辆长安的中型货车。我开始有些不解,后来才晓得他们打算自己开车进货,然后游走各个场地。很感叹,为了生活水平的提高,老爸硬是把心仪的小车(尽管都还没买)替换成了货车,尽管后者是一条更加艰辛的路,我想这是一种选择。

        回想这几年好多次坐着老爸的货车,一起去批发市场的时光,感受到的除了有些辛苦更多的是幸福。凌晨开到菜园坝(渝中批发市场),停在场内后老爸下车去看货了,我斜靠在副驾驶拿着华为a199眯着眼看金庸武侠。前两年的夏天,西瓜利润可观,跟着爸一路,我见识到了瓜山瓜海,十几号人排在巨型货车下传递着一个个瓜果。都知道有个菜园坝长江大桥,对啊,我站在批发西瓜那个大坝子边上,下面就是长江,无需借着货场昏暗的灯光,也能看清对岸灯火通明的南滨路。不过江上漆黑一片,没有所谓的晚风习习。


后车厢的布


        去年年底,24号晚上出去拿货,大概是凌晨过了,货车上的收音机开着,居然放了一首eason的《圣诞结》,我才意识到今天是25号。呵呵,今年的圣诞节还有两天就来到,一年过去了吗。

        这么多年来,货车一次次的开进开出,我的感慨确实很多。老爸是一家的顶梁柱,货车不光是吃饭的工具,还靠着货车和一家人的付出让日子一天天更红火。几年下来,货车慢慢变得陈旧了,但是感觉老爸每天面对生活的心情都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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