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劲?”
我们三个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我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问。
“自从回来后我老觉得我屋子有人,这对我来说不是奇怪的事,我还是按例做了个小法式,可是奇怪的是那东西并没有离开,而且,而且我觉得它就在我的身体里,赶也赶不走。”她疲惫地摇摇头,一手揉了揉额角。
我看了一眼艾斯,她也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它在你身体里?”
“我能在我的瞳孔里看见它,似乎是个女的,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它不肯和我交流,就是不肯走,不知道它要干嘛,难道想要我的身体?这是不可能的,我告诉过它它承受不了我的身体的,唉。”
“嘿,还反了它了,走,咱去寺院,就不信它还能受得了。”耳濡目染之下我们也觉得鬼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所以她一说我们就相信她真有这么个东西企图和她争这身体的使用和居住权。
“不行,我去过了,但是一到山脚下就浑身抖个不停,根本没有办法,它控制得比较厉害所以我来找你们帮忙。”她非常苦恼地说着。
“我们应该怎么帮你?”
“东西我带来了,我不能给自己驱,只能靠你们帮忙,那次事后我觉得你们和普通人不一样,刘桐说你们学过功夫,所以这些至阴的东西不会伤害你们。
十二点的时候你们把这十二张符烧成灰然后冲了水给我灌下去,我势必会挣扎,但你们一定要让我喝下去,然后把这块玉塞进我的嘴里,但要注意别让我把它吞下去,不然我也就挂了。
之后在我周围点十八根蜡烛,这是寺院里的蜡烛,这些符也贴在门窗上不能让它溜了,期间不能让人打扰,到两点的时候,如果我嘴里的玉变成黑色,那就说明它出来了,如果没有,我们只能再想办法,但多半这样一弄,它就会出来。”
我和艾斯惶恐地点点头,又和她讨论了一下细节,她说有些累,就让她去我的屋睡了。
期间杨宇峰打来电话和我聊了聊又问了些关于火锅店的事,我说有望赔付。
他说想和我吃晚饭被我拒绝了,我说晚上要给净惠做法式,她可能被鬼附身了,他说想来看,我告诉他这次不能旁观,会有危险他才做罢,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晚饭我们做的比较丰盛,佳佳妈妈要处理一些事情,佳佳爸爸在出差,于是拜托我们照顾佳佳,晚上她奶奶会来照看她。
可是平时吃的并不多的净惠果然一副被鬼附身的样子足足吃了三大碗米饭,吓得我们不敢再让她吃了,消化不好不说,等它走了,净惠变胖会怪我们的。
在她还直喊饿的情况下又让她喝了一碗汤就不敢再让她碰任何食物,可是在十二点到来之前,趁我们不注意她又吃了四个苹果两根香蕉偷着啃了几个鸡腿就不知道了,我们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都有些后怕。
快十点的时候佳佳奶奶来把佳佳接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打发赵飞出去,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拿着钥匙和钱包去上网,说事情结束了给他电话。
我们按照净惠叮嘱的程序一步一步来,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相当亢奋,但我们知道这不是她,因为她说话的声音绝对是另一个人,而且品性也变得放荡不羁。
外套怎么也不肯穿,因为我们开了暖气,房间里的温度也不过二十来度,但是见她只穿着个小背心,我们只好把温度再调高一些,她满房间乱跑,一面还嘻嘻哈哈的媚笑,一口一个奴家地自称着。
一会儿说要给我们唱个小曲儿,一会又要跳个舞,我和艾斯满头大汗地追她,最后不得不忍心用东西把她绑了,放在客厅中间,然后艾斯把化成灰的符水拿来。
当我捏着她的嘴巴的时候,她突然奋力挣扎起来,高频率的甩着头尖声大叫,我只好用力压着她又不能太用力,怕把她的骨头给压折了,我把她扶坐起来掰开她的嘴,艾斯眼疾手快地把灰水倒进她嘴里。
灰水一进肚,她就开始就地乱滚,表情也变得相当狰狞,和驱魔人里那个被魔鬼附身的小女孩一样。
“好痛呀,真痛呀,你们要杀了我。”她这么一喊叫,邻居都听见了,隔着门问我们怎么回事,听声不对,以为我们真在这杀人呢,我赶紧跟她说我一朋友肚子疼,大夫正给治呢。
艾斯将巴掌大的块脏兮兮的玉塞进她嘴里,她一下咬着玉再也不叫嚷了,邻居听听没声了这才回去。
我们将蜡烛点好围着她摆了一圈,又怕她碰倒了引起火灾,于是我俩一人抓着她的肩一人抓着她的脚,她只是原地拧来拧去,眼睛大大地瞪着我。
我别过头不看她,嘴里叨叨着:“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赶紧走吧也少受些苦,知道你当年死的委屈,但这都二十世纪了,再大的委屈也都化成飞灰了,别老这么折磨自己,好好的离开投胎重新做人吧。”之类的云云,可是她根本油盐不进,就是拼命的摇头挣扎乱蹬。
她这么一折腾我和艾斯都出了一身汗,又不能脱衣服,眼看着快两点了,低头一看,她虽然还在挣扎,可是嘴里的玉渐渐变暗,看来净惠这招比较管用,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这个赵飞怎么回事,明明告诉他完事了会给他通知,他怎么这时候擅自回来了?
但我们压着净惠根本不能分手去关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一点点被打开,而净惠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停止了挣扎,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外,艾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门被猛地推开,朝门的方向的一排蜡烛呼一下被不知哪来的风一下全部吹熄,净惠嘴里的玉啪地掉了出来,只听一声尖啸,一个人就倒在地上,而净惠则软软地瘫倒在地闭上眼睛虚弱地呼吸着。
我们呆了一呆,这时有人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我们见再没动静,和艾斯站起来把地上的蜡烛全吹灭收起来,艾斯走到门口去开灯时奇怪地咦了一声,我回过头,竟然看见赵飞好端端地站在门口一手攀着门框往里看,而地上脸朝下还爬着一个人,艾斯过去用脚一拨,那人翻了个身,我们俩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刘桐?!”
我们把昏过去的两人分别放到我屋的客厅的沙发上,我们三个则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着刘桐。
“也不知道他打哪知道净惠被附身的事,非要让我带他来,我说不能回来,可是他不听劝,以死相逼,我也想过把他敲晕,可是在网吧又不能这么干,你们不知道他磨了我一个小时,网吧的人都受不了了,都以为我是阻止人家有情人见面的坏蛋。
所以警告他说只能在门外守着不许进去,可是一回来他不知道怎么拿了我的钥匙就开门往里闯,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他就冲进来了,可是他现在是怎么了呢?”
“不知道啊,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吧?”我和艾斯一手支着下巴同时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见他微微张了张眼睛,然后似乎是觉得灯光太强烈,抬起手来挡了挡,我们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竟然跷着个兰花指,然后扭捏地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下我们,又看看四周,很是茫然地问了句:“请问各位,奴家这是身在何处?”
他一开口,虽然还是他的男人声音,可是就是带着那么点娇柔妩媚,听得我们身上突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赵飞看着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肩好笑地说:“我说刘哥,你这是玩哪出呀?”
谁知刘桐一个激灵跳起来远远退开,嗔怒地望着赵飞说:“这位公子怎地如此轻浮?奴家如今尚未婚嫁怎么可与我如此亲近?”说
着又突地笑了笑,含差地说:“莫非,莫非,是公子,对奴家有何心意?”
说完一抬兰花指遮了半张脸扭过身去,我们三个又是一哆嗦,顿时觉得想呕,这个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说出这么千娇百媚的话真是让人受不了,尤其是赵飞,后退三步外,又手来回摆着说误会误会。
然后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吐去了。
“你今晚就在这沙发上将就吧,明儿见。”说完我和艾斯再也忍受不了双双逃回艾斯的房间,让赵飞和刘桐就在客厅挤一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