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14年7月份,地点,厦门。故事背景,我和大学宿舍的哥哥们一起去电子厂做暑假工。
那天下了夜班,我如往常一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困意侵占了我的意识,饥饿则肆虐着我的身体。
我推开宿舍门,看见老五站在卫生间门口,应该是要准备洗澡,我没有和他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老五探出头看了我一眼,说,“桌子上有我买的包子,吃过了再睡吧。”
我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四个包子,肚子也很合时宜的叫了几声。没有犹豫,像是难民一般,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吃过之后,心满意足的点了一支烟,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你都吃完了?”耳边传来老五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嗯,吃完了啊。”
老五略带生气的说:“你是属猪的么,那是你和老二两个人的,现在让你自己吃完了。”
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这几个包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怎么可能够两个人吃。”
老五听见之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对我说,“这四个包子还不够你塞牙缝?你说吧,多少个够你吃的?”
“20个。”我随口就说了出来
“20个?这样吧,今天这觉我也不睡了,咱俩打个赌,你刚才吃了4个了,等老二回来咱仨就出去,你要是再吃够16个,算我输,吃不够算你输,赌两百块钱。”
我稍微想了一下,笑着问,“十五个赌不赌?”
“赌!”老五没有丝毫犹豫。“我他妈就不信你能吃十五个。”
“信不信你说了不算,用事实说话,准备好两百块钱吧。”
老五那个时候心里应该是这么想的:“打死我也不信你也能吃十五个包子!成天看你装逼今天我非拆穿你不可!我看你以后还装逼不!”
而我心里是这么想的:“15个,应该没问题吧?刚才吃了4个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吃11个应该可以的?”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不管谁输谁赢,这两百块钱的赌注都只是个玩笑,就算输了的人一定要给,赢的人也不会要。较真就较真在谁也不服谁。不过大家心里都有分寸,不会把对方弄得太难堪。
我们俩就这么一直骂着对方,一直等到老二回来。
老二刚进屋,老五立刻就和他说了我们俩的赌局。老二笑着骂了一句“俩神经病”。
我们三个也不睡觉了,换了衣服就一起出门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卖早点的地方了,还没坐下,老五就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20个包子。”
没一会儿包子就送了上来,老五对老二说,“老二,你该吃吃你的,不过你别吃太多,你最多只能吃9个。”
老二瞪了老五一眼,“我日,我怎么可能吃的了那么多。”老五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老六都能吃15个,这算什么多的,对吧老六?”
我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行了,开始吧,都上了一夜班了,挺困的,赶紧吃了回去睡觉吧。”老五笑着对我说。
我拿起包子就开始吃,吃着嘴里还不停的和老五骂架。
还别说,包子还挺好吃,我一连没停气又吃了4个,点了一根烟,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杯绿豆沙。”
老二和老五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老五咽了一口吐沫,说,“别停啊,接着吃。”语气很明显没有开始那么生硬了,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估摸着我可能真能吃15个包子。
我笑着说,“着什么急啊,这不几分钟的事儿么?我吸根烟继续。”
老二在一旁说了一句,“六儿,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啊。”
言归正传,我吸了一根烟喝了一杯水之后开始继续吃包子,又吃了3个之后,我开始感觉有些吃力了。
心里知道差不多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了,但是嘴上这个劲儿还是不能服软。
又吃了1个之后,我算了一下,已经12个了,还有3个,可是我已经很明显有撑胀的感觉了。我面色沉重的又点了一支烟,说,“老板,给我拿杯绿豆沙。”
老板把绿豆沙放在了我跟前,眼里也是充满了诧异。
老五看出来我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知道自己赢了,又开始打趣我,“老六,你看见没有老板看你的样子,你把老板都吃傻了,哈哈,好了,走吧,回去睡觉。”
我把烟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之后,对老五说,“别介,爷们,这算谁输谁赢啊?我可没说我吃不下去了。”
老五楞了一下,回过神之后笑了起来,“好好好,你继续。”
老二劝我说,“好了,六儿,吃不下别吃了。”
老五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之后对老二说,“别管他,反正撑不死,也难受不着咱俩。”
我拿起一个包子,又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吃起来不是那么美味了,每一口都变得难以下咽。
老五在一旁看着,说,“好了,别吃了,再吃就吃死这儿了。”
我把嘴里最后一口包子使劲咽了下去,说,“我还能吃。”
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把包子又放下了,“等会儿,让我歇会儿。”
老五笑了笑,“还要喝水么?”
我白了他一眼,停了好半天,一狠心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不喝,什么都不喝。”
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包子,连着几个深呼吸,喘了几口粗气,拿起包子看了看,也不管能不能咽下去就先往嘴里塞。一整个包子我全都放在了嘴里,是放在了嘴里,并没有咽下去。
看着我腮帮子鼓鼓的模样老二和老五都笑了起来,我一点一点的嚼碎,咽下去,用了很久时间才终于把嘴里的包子全咽下去。
“还差一个,应该还能硬塞下去。”我心里这么想着。
拿起第15个包子咬了两大口,缓了一会儿,把把手里剩下一半的包子放到桌子上,说,“走吧,回去吧。”
老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半个包子,“呦呵,14个半,还差一半,不吃了?”
“谁爱吃谁吃,我是不吃了。”我捂着圆滚滚肚子的站了起来,“走不走,我想回去睡觉。”
“刚吃饱就睡觉啊,不运动运动嘛?要不咱们跑两圈去吧?”老五又开始调侃我。
“跑你大爷啊,你自己跑去吧,我回去睡觉。”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哈哈,走走走,回去睡觉。”
“今天晚上还吃晚饭么?”
“能睡醒再说。”
“我估计他今天晚上是吃不下晚饭了。”
……
就这样,我们三个又一路笑骂回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我立马就躺到了床上,与其说躺,不如说瘫。
疲倦瞬间将我淹没,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梦里的故事。
在我睡觉的时候,老五叫醒了我很多次,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醒我,每次都是意识迷糊的骂他两句翻个身就又睡着了。
若干年以后,我们坐在一起喝酒,我问他,“你那天为什么总是叫醒我?你不困么?不用睡觉么?”
“我他妈能不困么?我不敢睡啊,两百块钱我没拿到手再把你撑死了。你吃了那么多回去就睡觉,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躺床上能睡着么?我隔一会儿就问问老二,他这没动静是不是撑死了。我肯定要把你叫醒。”老五依然笑着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