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蜘蛛,命运就是我的网。我把网结好,还住在中央。”
我们在命运的网里挣扎,命运的纹路又时时刻刻被你紧握在手掌,看似能抓住一切,一切又变幻莫测,我们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世界不尽,有情不尽;有情不尽,轮回不尽;轮回不尽,济度不尽;济度不尽,乐土乃能显现不尽。
这一片乐土人人向往,然而在弁言的开端就写“生本不乐,能够使人觉得稍微安适的,只有躺在床上那几小时,但要在那短促的时间中希冀极乐,也是不可能的事。”人生流离,多次辗转,屡遭变故,惴惴不安。这一切给他的作品铺上了对现实感伤的色彩。空灵的山间万物,生而悲苦的弱者,天使与魔鬼结合的人性,在许地山的文字里仿佛有了另外一个生命,幽默而温馨,短小经典,触动人的内心最深处。
从故事看到了你:
美的牢狱
妻子晨起梳妆,丈夫从远方归来,妻问到是否带了美丽的饰物回来,丈夫却说自己不是转运者,不能为他的妻子搬运材料。在丈夫看来:所有围绕在身体之外的东西只会成为一座牢狱,那些美的东西就让它留在原位,你欣赏即可。
你喜欢一朵花,就会把他摘下来捧在手心;你爱一朵花就会让她长在那里,不忘浇水,不忘关心。
这时候妻子就摇着头说,很多不美的东西就是因为人们琢磨后加以装饰,才能显现她的色彩与光泽。自己因为爱美,增添外物加以修饰变得更漂亮。倘若你认为我画地为牢,你又何尝不是?
“胡说!我何曾有?”
你心中不是有许多美好的想象吗?你不是也要按照自己理想去行事吗?你在书中看到的,不也是从古人曾建筑的牢狱拾来的残片吗?再加上自己的思想形成了你自己。若我形体如同古人,你还爱我吗?你若没有好好住在你堆起高壁垒的牢狱里,恐怕我也不会爱你。
外物之牢狱,精神之枷锁,肉体之欲望。身体和灵魂共存才能看到人的意义和光芒。我爱你只是因为那是你自己,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爱的我也爱。
面具
满目玲琅,目不暇接,红的,黑的,白的,嬉笑的,悲伤的,龇牙咧嘴的,不管你对他是赞美,是怒骂,是嫌弃,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面容,还是如原来一般。这就是面具。
相似的五官,一样的皮囊,表情带着活力和俏皮。你赞美他的时候,他心里很高兴,脸上却看着不情愿;你怒骂他的时候,他虽然火气十足,但脸上一副无辜;你嫌弃他的时候,他心生抱怨,却看似满不在乎。这就是人脸。
我们都喜欢真实,但是却要带着面具来生活,不忘初心也好,事与愿违也罢,事物的复杂只是相对于某些事情而言。你的心是怎样的,你便看到了怎样的世界,然后世界就给你一副它的面具。
花香雾气中的梦
梦里花开花败,人去人来,每一次在梦中踽踽独行就是潜意识在做牵引,平日看不到、而不得的,在虚幻里可以填补这些想象。
现实人间烟火,车水马龙,无数回加快速度奔跑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我喜欢的,追求的,在印记里听到了梦想的脚步声。
一对夫妻质问彼此,为什么在梦里没有去寻找到他/她?中途在梦中遇见的女郎告诉妻子:你所认的不在东西,乃在使用东西的人和时间;你所爱的,不在体质,乃在体质所表的情。你怎样爱月呢?是爱那悬在空中已经老死的暗球么?你怎样爱雪呢?是爱他那种砭人肌骨的凛冽么?
原来,我们赋予了爱一些沉重的附属物,一一色,一一声,一一香,一一味,一一触,一一造作,一一思维。用佛法的角度来说,你的爱变成了需要有回应的要求,那便不是爱了,是捆绑,是枷锁。若能多一些空间和自由,你就能更轻松自在。
许地山的文字就像一壶茶,细细品味,才能体会其中的香甜;就像一朵花,轻轻一嗅,才能闻到他的芳香;就像一部电影,回味经典,看到人生中的千姿百态。在他的字里行间,看到了人的真性情,细微处的美,幸福中夹杂着忧伤。在这个静谧饿午后,我愿意再多去看看他笔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