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追着夕阳跑,光晕在不断移动后退的风景中,始终在眼前。
俞敏洪说过学生时代最爱绿皮火车,那是唯一能够身向远方又经济的工具,火车在铁轨上碰撞的金属声,伴随着他走过了几乎整个中国的地图。
现在的孩子们不会有机会尝试绿皮火车的体验,或许早于我的时代还有着父辈的人们,扒火车的记忆。我儿时对于火车的印象,是凌乱阴暗充斥各种味道的月台、堆积成山的行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争先恐后的上车,于是就有着被大人从窗户塞进去的小孩,头在车内,屁股挂在窗户外面,大大的巴掌用力一推,孩子落在座位上,车内外稳稳的心安。
大学时代和女伴有过一次出游,即使用了学生证也想买到更便宜的票,选择了时间最长价格最低的绿皮车硬座,开车后的新鲜感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充斥在车辆里的各种味道、夜幕降临时四下找地儿睡觉的人群、喝醉了酒蹲在座位上小便的女人和深夜的寒冷所袭击。我们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坐了不知道多久,脚背肿的像小面包,却没能防碍我们和陌生人的聊天,旅途中的过客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出生活的样子,展现着我们圈子以外的观念。
杭州、宁波、上海,我们一路走过去,全国最大的服装集散地四季青市场、传说中的雷峰塔、西湖边不老的传说、意外被免票的天一阁、为了省钱没有进去的蒋介石故居、徐家汇逛到打烊、外滩看夜景过啤酒节,青春时代的第一次远行,我们看到了世界不同的样子。
后来去过更多的城市、不同的国家,后来很多次的在路上,后来时间成本多数选择了飞机,后来有了爱人在身边,人常说旅行最能考验两个人的是否合适,有的人一言不合就争吵,有的人旅途未尽就分道扬镳,有人刻印隐忍却心怀抱怨。每每此时,都觉得感恩和幸运,想起你帮我安排的地点,想起我独自做过的攻略,想起我们心满意足的每一餐和一路上的聊天,是一种让生命进入深处的享受。
再没有坐过绿皮车,旅行的记忆从未消失过,前行的意义赋予的思考和感受,在我们面前,铺开了更远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