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结发

魏将军x白神探。有私设。第一人称,有车,我有罪。

很喜欢炎蕖大大的结发,写了一个类似的梗,剧情不一样。视角比较相似。

希望各位看完不要打死我!

——

我总记得,他扎了一个辫子,俏皮地弯着。


军旅三年,大漠的风沙早覆盖了我们的口鼻,我无暇将它们拂去,只有偶然洁净的风吹过,会带走一些黏在脸上的沙尘。

沙场上尸首无数,有些已经难以分辨,我在几具身体的旁边,勉强认出,脚边的是我称心的副将。

几位弟兄席地而坐,我自然也在他们中间,无意理会掌心黏腻的尘土,只是指尖碰到了地面,想要带起一抔黄土,却失了力气。

大漠的风呜呜地吹着,如泣如诉。也不知是谁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到自己的新媳妇,夫妻共度不过两月,他便在一个白夜交替的时刻匆匆离去,未来得及向妻子有些交代。

我视线恁地模糊,想起一个人,蓝色的衣裳,扎着短短的发辫,手中的扇子对我伸着,眼角还有笑意。

我闭上眼,他那身影似乎就那么浮现出来。

我极少与弟兄们说起他,眼下虽不是好去处,却是个好时机。

他们纷纷安静,似乎在等着我开口。我也就闭着双眼,在那肆虐的风沙当中,缓缓道来。

【折扇】

初相识那时,我还只是将军家鲁莽的幺子,父亲外出征战,我年纪尚小,留在家中。那日传来捷报,父亲不日将归,母亲心里高兴,带我们几名兄弟姐妹出门采买,以备家宴。

我跟在家人后头,听着母亲温柔的叫喊,兜里揣着母亲给的,每人三枚铜钱。三枚铜钱能买的了什么?只是对于孩童而言,所见之物都是新鲜。我正向前东张西望,突然见到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手中攥着什么东西,被大人围在中间,推打着。

母亲在前头的商铺停下脚步,于是我更有时间去观察那个男孩。他似乎比我小上一些,穿一身洗旧的蓝衣衫,手里握着的像是一把折扇。身旁的大人斥责着,说他小小年纪占人便宜,骂他兜里没钱就不要出来坑蒙拐骗。

那孩子皱着眉头,语气倔强地回道,不就差三个铜板?待我筹到了自然还你。

那摊主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扇子,口中念道,看你这个样子,到猴年马月才能筹齐?

之后的故事,兴许各位弟兄都能猜想得到。我替那孩子付了三个铜板。原本三枚铜钱就不能买到什么东西,我拿起那把折扇交给他那时,却觉得十分高兴,像是买到了心心相念的玩意一般。那孩童接过我给他的折扇,抬起头看着我,我才发现他那双墨一般黑的眸子旁边,嵌着一颗清秀的泪痣。

母亲从前面过来,催我与他们一同走,看到我面前握着折扇的那个孩子,就更加用力地将我向前推搡着,力气之大,我很少在母亲身上体会到。

那日回了家,母亲小声问我,给我的那三个铜板呢?我如实回答,给那个弟弟买扇子了。

母亲皱紧了眉,声音压得更低,许是怕我哥哥姐姐们听见。她说,你不要同那个白家的男孩来往,他才没了爹娘,你可别给家里染上晦气。

那一刻我没有一丝的后悔,反而对那个眼神清澈的男孩多了一些同情,我想什么时候再见到了他,还要尽我的一份力气,让他开心一些才好。

我还不明白,为何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却没有人去同情,好似他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皮球,被人踢来踢去。不过还未细想,母亲便张罗着开饭,我只能偷偷地想一想那个男孩,只记得他那颗泪痣,还有那把木头扇柄,白色扇面的折扇。

这么一见,而后都未再见过那个白家的男孩,父亲从沙场归来,已被朝廷提为英武大将军,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家中的门槛都险些踏破。我们成日待在家里,受尽各路人士语带谄媚的夸奖,收了各式各样的新鲜礼物,我不知为何,只想要一把样式简单的折扇,却没有人会给将军家顽皮的小儿子送这样文绉绉的东西。

如此以往,便是六年。虽无意炫耀,却也只能说国事平定,军饷富足,我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两位哥哥入了军营,却也久无战乱,大姐嫁去了丞相府,鲜有书信。我身为幺子,更是无忧无虑。

六年间,纵使我总是主动要求与母亲一同出门,却也只能紧紧跟在母亲身后,没有时间到处转悠。而后家境渐宽,家中多了佣人,采买之事再也落不到我的头上,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我只想着,希望那男孩生活得还好。我知道人民总有疾苦,我的逍遥日子过得实在荒唐,但每日待在家中,也无力回天。只盼那个苦命孩子遇到比我更加善良的人,体恤他的辛苦,为他提供遮风避雨的屋檐,使他不至于风餐露宿,染疾而终。

话说到了一半,周围已是一片寂静。他们或许也没有心思再去嘲笑我儿时的举动,也不再批判我的无所作为。我感到那些熟悉的体温,比以往并肩作战时的稍低,大约是这遥远荒漠寒冷的夜晚,让每个人都冷却了下来。我眼前是那人的身影,不被风沙侵染的,白净的脸庞,与那湿润的双眼,眼角的一颗带着玉石光泽的痣。他叫我名字,朝我走来,却似远非近,没有靠近一步。

我想上前去拥抱他,哪怕只是个幻象也无所谓,但却挪不动脚步。想要睁眼看清他所在的方向,只觉得沉重的风沙像是遮住了我的眼睛,使得那两片眼皮上下粘合到了一处,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我也不去挣扎,只是就着自己的话,与那呼呼作响的风声,继续说了下去。

【衣带】

和他的重逢,全然是在预料之外,我从未想过会以那样的方式再见,甚至在我心中,他可能一早就已经死去。于是再见到他的那一天,我甚至惊喜若狂,闹了许多笑话。

我父亲去得十分蹊跷,与其他将军战死沙场不同,他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风寒。然而那时气候尚且温暖,风寒也不是什么难以治愈的疾患,却足足拖了成月,最后父亲骨瘦嶙峋,面如金纸,嘴角沁着鲜血,在病榻之上虚弱离世。

对于一名英武大将军而言,这样的死状未免不够光彩。母亲像是怀有心事,总是坐着流下两行清泪,等到父亲出殡那天,母亲也终于病倒,最终我家两场丧事竟是一同筹办。

那段时间我天天身着白衣,祭奠离世的父母。一日深夜,隐约听见两位哥哥在灵堂对话,大约是说父亲的病是因他的副将在他每日服的补汤当中下了剧毒,才积久而发,最终致他于死地。

雷副将,我无心冒犯,你是我所信任的副将,我相信你绝无二心。只是我父亲的手下,却不是像你这样的忠诚之人。

那日我怒从心起,一心要杀掉这个心怀鬼胎的副将。我连夜从家中跑了出来,要去找我父亲的副将,只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家住何处,很快便失了方向,到了翌日早上,只能在街头晃荡,思虑着要不要回家里去。

就是在这时,市井之中,我听说了白神探的名字。

那时我被杀父之仇蒙去了双眼,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名神探拥有与六年前那个男孩一样的姓氏,也没有去留意那两名男子所说的,神探年纪不过十六岁这么一个细节。我只是匆匆向他们打探了神探的住处,得了一个地址,向那个地址赶了过去。

我敲开白神探的房门,来迎接我的是一名一袭蓝衣的少年。他抬头看我一眼,笑容凝在了脸上,手里握着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我低头看着他弯腰去捡,捡起来攥在手心里的,是一把木头扇柄,白色扇面的老旧折扇。

我心头一跳,似乎有什么尘封着的记忆骤然卷入脑海,看他身影晃动,扭头像要回屋,我一把抓住了手边最近的东西——他的一根衣带。

在那衣带散开,他神情慌乱地回头来拢住松散的衣襟之时,我也就如愿见到了他眼角的那颗温润的泪痣,与记忆中那个抓着扇子的男孩,在我心中印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我像是被一口古老的铜钟敲了一下一般,全身一震,张开双手抱住了面前这位年轻的神探。

我依稀还能记得他清瘦的身形,和在我眼前迅速泛起了红色的耳廓。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大约是想骂我,却又闭上了嘴巴。我就那样抱着他,头脑一片空白,楼外嘈杂的市集叫卖接连不断,我恍若未闻,只是心中模糊想着,看来他过得很好。

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我的双手慢慢垂下,想环抱住我记忆中的那个人。皲裂的嘴唇似乎能感受到他唇上的温暖,他的鼻息是如何拂在我的脸上,手指是如何抚摸我的脸颊。他那时总是眼角泛红,映衬着那点泪痣。

我想迈动步伐,却只能磨蹭过沙土覆盖的地面,我感到风席卷着大块的沙砾,研磨我的铠甲,发出无力的声响。我瞪着自己眼皮深处的那片漆黑,心中唾弃自己的无能。

关于那位弟兄妻子的故事早已经随风飘去,我的故事却还没有讲完。风吹动我鬓角的碎发,示意听故事的弟兄们稍安勿躁,待我继续讲下去。

等我想起要放开他,已经不知道抱了他多久。他两颊通红,却没有愠色,兴许是不怪我与他久别重逢太过激动。其实我与他也就只见过一面而已。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哆嗦着打开那把折扇,我看见上面是一幅山水画,年代太久,早已经泛了黄。

我低声问他,这是我送给你的那把吗?

他斜睨了我一眼,抬着头反驳,十个铜板的扇子,你出了三个铜板而已,怎么算得上是你送我的?

我禁不住笑,他又反问我,我说得有错吗?

我顺着他,告诉他说得没错。

我终于又寻回了当日集市上遇见的那个男孩。六年以来,我总担忧他无家可归,但是眼下看来,他一切都好。

我与他说明了来意。对于他与我分别之后种种,我只字未问,不知他是否愿说,我又是否忍心听完。我只是与他说,我的父母为人谋害,听闻他是此地第一神探,希望他助我寻出真凶,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

他听我描述此事,眉头逐渐皱起。我不愿看到他这幅样子,便伸手去为他抚平。他快速眨了眨眼,用鬓发挡住又一次泛红的耳朵,正色道,我定会替你父母亲申冤。

还好他没有怪罪我的母亲当年对他的那分冷淡,与我六年间都没能寻到他这个遗憾。

又幸好他还记得那把扇子,直到现在都将它握在手中。希望他如今也一切都好,几十年后即使那把扇子早已朽烂,也不会忘记它曾经的存在。

也许我这样说未免显得自私,但我已不求他物,只盼能与他长久,化成了灰也要融在一处。

我将头靠在身后的尸首上。事到如今已不愿去求证我所依靠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那位忠心耿耿的枪兵,还是哪个家有老小的将士。在这广袤大漠之中,风沙和敌人,从不显示出他们的怜悯。

我从不后悔自己成为了一名将军,这或许是对我死去的父亲最好的悼念。他为人所害,死在沙场之下,未能实现誓死捍卫国家山河的遗愿。我身为他的儿子,理应替他守护这大好河山。

或许是有鸟儿从我身边飞过,其中一只还停留在了我的胸口。那纤细的脚掌踩在我厚重的铠甲之上。我没有将它赶开,任凭它在我身上休憩。

鸟很安静,没有叫声。我享受着这大漠里片刻的安宁,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了它的沉寂。过了一会周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闭着双眼,把这个故事讲完。

【结发】

白神探确实不愧为第一神探。我父亲的案件很快查清,在由当时的夏侯将军差人送来的补药当中,找到了让银针变黑的毒物。

皇上龙颜大怒,夏侯将军军职被撤,以谋害英武大将军之罪,打入死狱,翌日处刑。

得知这一切时,我在白神探的家中,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白神探有些不知所措,坐在我身边,欲言又止。我告诉他,我没事,只是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

即使真凶找到,我父母亲也回不来了。永远是九泉之下的冤灵。

白神探像是想安慰我,开口换了个语调,我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动摇。他说,我破了英武大将军的案子,得了朝廷赏识,你就算是为我,也应该高兴一下吧。

听着他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我终于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左手。他吓得一跳,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谢谢你,小白。

白神探目光躲闪,回应我道,多年前我对他那三个铜板的恩情,他从来不曾忘怀,往后即使日子再苦,看到那把扇子,也会想起世上仍有善意。这许多年,他如此熬了过来,还好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他寻到了养活自己的办法。因此我父母亲的事…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我打断。我实在控制不住,按住他的肩膀,嘴唇凑了上去,亲吻他眼角的那点泪痣。

我感到那身体在我手掌心之下僵住了。但只是一刹的功夫,他便反应过来,抬起了头,嘴唇笨拙地贴上了我的嘴角。

如此,一旦开始,就不想结束了。

他的嘴唇如我所想,柔软,温暖,贴在我的嘴唇之上,没有半点怯意。我撬开他的牙关,深深吻住他,左手搂住他纤细的腰,右手向后环住他的脖颈。他的呼吸随着动作轻轻扫过我的耳侧,带来间断的麻痒,我抚摸着他的碎发,将亲吻印在他的嘴唇,嘴角,脸颊,额间,直到那颗我心心念念了数年的,可爱的泪痣。

他窝在我的怀里,气息不稳的模样,即使我再是冷静也无法抵抗。那天我扣上了他的门闩,解开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就曾拉扯过的那条衣带,我将他的里衣从他肩头剥落,握住他那时才后知后觉地轻轻颤抖的脚踝,倾身去用下巴磨蹭他的胸口。

他用手臂堵住自己的嘴,被我把手臂挪开,在上面落下一个个亲吻,留下艳丽的红色痕迹。我按捺下自己心头的急躁,轻柔地一点一点开拓我肖想已久的身体,最后将自己埋进他体内那时,我吻去了挂在他泪痣上的那颗泪珠。

自那起,他是所有人的白神探,却只是仅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白。我回了一趟将军府,与两位哥哥道别,他们问起父亲冤案的事,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告诉他们小白的存在。我收拾了自己的必需之物,住进了小白的住所。

他探案之时,我会在旁帮忙。我也许不如他那般聪明,但也不会拖人后腿。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一切都如同受到了上天庇护一般安稳幸福。

终结这一切的也是我。

西北动乱,朝廷征兵。我得知两位哥哥都回到了军营,将军府如今空无一人。我思虑良久,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小白。

即使他再开口时十分冷静,我也绝不可能忽视他听完我的话时那一瞬间的动摇。

他说,你要是想去,我不会拦你。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说不行。

那晚我哭了。那是我自父母亲入土以来第一次落泪。我将脸埋在小白的肩头,泪水打湿他身下的床褥。他用手指顺着我的头发,我能察觉到,有濡湿的液体落入了我的发根。

我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他明白我所做的决定。如果我足够自私,或是他足够自私,我们都可以不去,我们可以在这个布置成喜庆的红色的房间里,携手到我们最后的时分。

去吧,我等你。小白的声音颤抖着。其实我害怕他说出这句话。他还年轻,他没有必要等我,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回来,我希望他做个幸福快乐的白神探,得到朝廷提点,享受自己应有的人生。

你不用等我,我从他肩头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没等我说出下一句劝告他的话,他抬起身子吻了我。

我们的吻是湿润的,不仅仅是他的唇,还来自于我们脸上滴落的眼泪,我在心中告诉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还是控制不了自己酸涩的眼眶。

在即将迎来子夜之时,他把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他说,魏,你把我的发带拿过来。

那时他总是系着一条发带,蓝色的,用来束起他那个短短的发辫。我问他为什么要多一条发带,他当时没有言语,那天却对我说,那是他为我留着的缨。

他说,虽然不是五彩丝绳,但也是为你留下的。我系上,你来给我解开。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我看着他为自己系上那根蓝色的发带,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他系好了,拍拍我的肩,来,解开吧。

我解开了他发辫上的缨。

他的头发松散下来,披在了肩头。他拔下自己一缕头发,对我笑了笑,说发带太粗,担心只是一根的话,结不上。

我心头波澜四起,深吸了一口气,也效仿他的样子,拔下自己的头发。

我看着他将我们的头发结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给我看我们的头发系成的结,跟我说,你看,我等你。

风像是要为我擦去眼泪,在我的脸上摩挲。我眼前仍然是那一片黑暗,那人的身影早已失去了踪迹。

身边的弟兄陷入一片沉默,我只能听见风的声音,以及沙土刮蹭地面的微弱声响。不知他们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家里等着的那个人?

困倦无声无息地袭来,我想那样也好,做一个梦,大约在梦里能够见到他蓝色的身影,能够碰一碰他,告诉他我回来了。

三年以来,我无时不刻不会想起他,我英勇作战,一路晋升到了将军之位,只为了他能够从乡亲口中多听一些我的消息,而不至于让我这个人消隐在沙场之中,杳无声息。

或许我不该如此。睡意在这个念头之后,如同风沙一般席卷了我。

【檀香】

你知道吗,这把扇子的柄是檀香木。

那很值钱吗?

那可不,这是我最值钱的一把扇子了。

难道不是因为这是我送你的扇子?

都说了,你只付了三个铜板,算不上是你送我的。

我听见锣鼓的声音,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我突然能够睁开眼睛了,却还是看见了一片黑暗。我抬起手,发现自己先前沉重的身体变得很轻,于是我站了起来,阳光从上方照射过来,我看见前面人的背影,扎着一个小小的发辫。周围是熟悉的景色,那条我们相遇的街道,我知道背后就是我自小长大的将军府。他向前走着,脚步有些漂浮,似乎瘦了许多,白色的宽大的衣衫挂在他身上,像是能把他压垮。

他为什么不穿那套蓝色的衣裳?

我冲上前去,想给他一个拥抱。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睁大双眼,回过了头,看见他的眼眶,以及那颗在泪水中闪闪发亮的泪痣。

或许我不该如此。

大将军战死的消息,一瞬间就能传遍整个城镇。

——完

大家下手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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