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我简单描述那段经历,我一定会脱口而出——苦。
但也不及苦不堪言,所以我想聊聊这一段生活。”
艺 考 【第一记】
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只是因为太困了。
亲身经历了电视剧里的惯用情节,庆幸自己并没有像电视剧的人物一样被编剧写死。
尽管楼梯上铺着一层海洋色地毯,但酒店的供暖设备并未让我畏惧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我依然全副武装——走起路来活生生像是BBC纪录片中的企鹅宝宝,虽然没有摔到骨头,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在未来的半个月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好似我是故意摔倒。
比起那段时光,高中生活的紧张感完全不能与其相提并论。但高中生若是人人如此度过三年,怕是只能身处两地——清华大学或者人民医院。
早上六点钟,几部手机的闹钟轮流呐喊,伴随着噪音,隔着干燥的空气,我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每个人心中的怒火,空调的暖气似乎加剧了我们的睡眠不足后遗症,时不时还能听到由于起床气脱口而出的脏话,狭小的空间里,混乱中几个人推嚷着穿衣洗漱,不由得抱怨起冬天,总要花费些时间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我们像是被警察追捕的罪犯一样从房间仓皇而逃,踉踉跄跄进入教室,开始了新一天的魔鬼生活。
所谓魔鬼式集训,便一定要挑战人的生理极限和心理极限。
四个小时的睡眠,倒是改掉了我做噩梦的坏习惯,从早上六点半开始,除了吃饭时间以外,一百多个人挤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孜孜不倦”的学习,课间休息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中午不到一个小时的午休前也一定要加课(虽然我从未在加课时间清醒过),不过人人都精神恍惚,白天就在这样的循环中度过,直到夜里十二点,我从未像那时如此期待时钟上的三个指针能够默契的一同指向天花板,可那时它却有着重大意义。尽管我多么想念房间里需要两个人挤在一起睡的单人床,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并不会回到房间倒头大睡,毕竟饥肠辘辘的状态一样令人难以入眠。
深夜,城市的街道灯火通明,眼睛却无法分辨出空气中是否有500+的雾霾,口罩早已和手机一样成为出门必备品,一群戴着口罩的黑衣人并排依偎着互相取暖,不管白天还是夜晚,我们都如此走在郑州的大街上,似乎有些招摇,或许我们害怕谁在雾霾或者黑夜中走散。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馆正等待着我们大驾光临,但我清楚的记得,昂贵且油腻的夜宵并没有增加生活的幸福感,多的是肠胃和金钱的负担,好的是夜宵之后手洗冬天的棉衣更有力气些,或者能够更快的入睡而结束一天(不,凌晨两点钟应该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们像是电影《为奴十二载》中的奴隶般没日没夜的劳作,不同的是,我们的奴隶主有个闪亮的名字——梦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