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在苦难中开出一朵花

每天二十分钟,带你真正读懂一本书。人生如逆旅,总得经风雨。今天晚上,让我们伴随窗外春雨的洗礼,在这繁华盛世中,带着异样的悲悯,一起品读雨果的《悲惨世界》吧。

01

《悲惨世界》中第一个人出现的主角,就是闪耀着圣人光辉的米里埃先生。

将苦难化为慈悲的圣贤

青年时代的米里埃先生,是个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贵族公子。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彻底毁了这位贵族公子的家园。他逃亡到意大利。他妻子罹肺病已久,没生下一儿半女便客死他乡。此后,法国旧制度解体,他家破人亡,流亡到意大利国。

遭此劫难的米里埃先生并没有因此而心灰意冷,自暴自弃。他将所有的困难化为慈悲,以神甫的身份来帮助更多苦难中的可怜人。虽然贵为主教,他却将自己的宅邸改为医院的病房,还将自己的钱财捐赠给穷人,自己过着极其简朴拮据的生活。

米里埃先生常常为了帮助穷苦人而风雨无阻地外出,每当寒冬来临,米里埃先生首先挂念的是为那些缺衣少食的穷苦人排忧解难,这种心忧天下的情怀着实堪比圣人。他会为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蜘蛛,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自言自语说道:“可怜的东西!这不是它的错。”他还会为了不踩着一只蚂蚁而把脚给扭了。  他对天下众生的悲悯之心,让周围的人都对他肃然起敬的。

他经常指出:”做一个圣人,是例外;做一个善人,是规定。可以徘徊、失责、犯错误,但要做一个善人。尽量少犯罪,这是人的戒律;绝对不犯罪,这是天使的梦想。尘世间的一切都有罪。罪恶好比是引力。”

圣贤的大门永远敞开

他家里的大门从来都是敞开着的,谁都可以进来,一进门,便是他的屋子。漆黑的深夜里,他也从不害怕。他说:”医生的门绝不应该关闭,神甫的门应该永远敞开。”

医生治病,治疗的是身体,不论对方富贵与贫穷,都必须得责无旁贷地竭力治疗。神甫的大门永远对所有人敞开,无论怎样的人,有罪无罪,他都会施以援手,给以精神上的治疗,其中,救赎更多的人,几乎都是悲惨世界中的穷苦人,毋须任何回报,只要你无处可去,都可来此。

在他看来,小偷和凶手并不可怕,那只是外部的危险,是小的危险。可怕的是自己,偏见和恶习比小偷和凶手还可怕。最大的危险存在于可怕的内心,对有损于心灵的危险,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

周围有人曾经问:”主教大人,让大门昼夜向任何人敞开,是不是有失谨慎?家里的安全防卫如此之差,难道不怕出什么事?”主教就会严肃而温和地回答说:“如果上帝都不看守这房子,任何人看守都无济于事。”说完,他就把话题岔开了。

深以为然,锁只能防君子,是君子就用不着防的,而小人正想偷窃的话,即便是上锁了也防不胜防。

圣贤的勇敢是心境恬静

表面看来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常常做出一些伟大勇敢的惊人之举。他说”神甫的勇敢应该是心境恬静。”

他孤身一人骑着驴子,翻山越岭,穿越土匪出没的荒野地带  ,到达一个平民牧区传经授道半个月,大家担忧地以为他被强盗害死了。最后,他不仅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带回来强盗送来的大教堂圣物。正是他的大无畏精神和人格魅力,感化了化身为魔鬼的强盗,原来,人间的善恶只是一念间。正如他所言,”我在世上不是为了守着我的生命,而是为了守着世人的灵魂。”

为了救赎更多人,他抛却了社会活动家使得他无家可归的血海深仇,只身前往别人视如魔窟的荒凉山沟,给一个社会活动家以临终关怀,一心想拯救他孤独的灵魂。

这位社会活动家的一生都是在研究、思索和冥想中度过的。六十岁时,他服从社会事务,保家卫国有功,也因此想主宰人类,摧毁和反抗暴政,挺身而出过帮助受压迫的人,安慰苦难中的人,竭尽所能做善事。后来,因政变而遭到驱逐、围捕、受到迫害、诽谤、嘲笑,被人诅咒,被剥夺了人权。在无知而可怜的群众看来,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但是他不恨任何人,离群索居,直到八十六岁,将死之时,身为主教的米里埃先生来了,向这位社会活动家跪下来为他祈福。

信仰不同的俩人都在做同样的善事,一个大受排挤,另一个大受称赞。最后,社会活动家临终前的一席话攻破了主教心中的堡垒,彼此思想的交流和碰撞,划亮了文明的火花,点燃了主教不一样的内心世界!此后,有人提及这位社会活动家,他就会指指天空。从此,他对社会底层的人有着更多的悲悯仁爱之心。

圣贤的睿智人生

神甫眼中,奢侈是一种罪过,会使人感到缺失真正的仁德。他成天接触穷人,与各种不幸、厄运、贫苦打交道,身上总能留着清贫的痕迹。

他义正言辞怼那位对他人冷嘲热讽的元老院议员,直言他丧尽天良仍不知悔改的丑恶灵魂。他一直在寻求超越动荡不安的人世之外,能够清楚的真理、正义和仁慈的光辉。

他倡导乐善好施,慈悲为怀的仁德。坚持行为圣洁,态度和蔼,虽然因为超凡脱俗而门庭冷清 ,却深受周围所有人的钦佩,他是一位真正贤明之士。他有一套特别的人生哲学,那些思想时常会在苦难的人身上萌芽、形成和发展,他的人生智慧自带光芒。

至此,只是这本名著的一小部分。雨果作为一代文学巨匠,把文章的开头围绕着神甫米里埃先生的故事展开,究竟寄托了何种情怀在这个神甫身上呢?

他的一生没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他只是在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他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祈祷,举行仪式,进行施舍,安慰悲痛的人,在园子里种菜,勤俭节约,博爱待客,勤于律己,学习和工作,这一切的善言善行,充实着他的每一天。

在伟大的信念渗透下,他的思想是那样博大睿智,温良和善,那海纳百川的品质和沉思的神态而更让人肃然起敬。

他经常背靠残败的葡萄架,坐在一张木凳上,透过那些果树孱弱佝偻的身影,凝视满天星斗,无限的穹苍供他遐想,灵魂在同深邃的宇宙进行神秘的交流!犹如点燃的一盏灯,在满天星斗的黑夜中发出光芒,天地万物光辉灿烂,令人悠然神往。

他深知自己的作为主教能力,却依旧谦逊平和,彰显他对芸芸众生的平等和尊重  ,他不求回报的无私奉献,对苦难之人和临终的人关怀备至。当时社会环境的惨不忍睹,让他心中充满悲悯,当时的世界,是一个遍地悲惨而需要他灵魂救赎的人间炼狱。

如此凌驾于世俗之上的鲜活人物,高尚却不矫揉造作。他无疑是“悲惨世界”中的一剂良药,治愈众生疾苦,在黑暗的世界中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02

接下来我们继续读《悲惨世界》中的可怜人之一让·瓦让。他是个因为偷了一块面包而入狱的苦役犯。因为想偷块面包给姐姐的孩子充饥而被抓,为此他在苦役牢里呆了十九年。

十九年后,政府发给他黄色通行证释放,赶了了四天的路,又累又饿,进入一个客栈,想吃饭和住宿,因为出示了他的黄通行证而被赶出来。然后他又去了另一个客栈,同样谁都不让他吃住。

他想住进监狱,狱卒也不给他开门。他来到一个狗窝,那条狗追着他咬,把他赶了出来,就像是狗眼也看人低似的。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又跑到田野里,打算露宿一夜,可是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临。他只能又回到城里,想找个门洞过夜。

他来到到了一个广场,正想睡到一块石头上。一为仁慈的老太太指点他来到教堂的门前,示意他敲开门求助。 他敲开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通行证给神甫看。通行证上这样写着:”让·瓦让,刑满释放犯,原籍……服了十九年苦役。破门盗窃,五年。四次企图越狱,十四年。此人十分危险。”

神甫什么也没说,亲切地称呼他为”先生”,热情地接待他,并拿出珍贵的银餐具与他共进晚餐,并让人给他睡的床铺上洁白的被单。这发生的一起震撼着他。

他可是有十九年没睡过床了!脚上拖着沉重的铁球,晚上只能睡在一块板上。他忍受着饥寒交加,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得饱尝棍棒的暴力,被套上双重锁链。稍有言语不慎,就要关黑牢,哪怕是因为疾病卧床不起,也要套上沉重的锁链。过着连连狗都不如的炼狱生涯,出狱了,还得继续背着这张人人嫌弃的黄通行证。

当主教用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彬彬有礼地称呼他为“先生”时,他眼前一亮。然而,身为苦役犯被尊称为“先生”, 并供给他免费的晚餐和住宿,并没有因抚慰他这十九年来受伤而扭曲的灵魂,直到他半夜偷走银餐具被抓。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主教竟然会为他开脱罪名,并把银餐具和银烛台赠与他,他因此得到了灵魂的救赎。

他用那套银餐具起家,从工业小作坊发展到大工产,最后成为一座城市的大富豪,造福了一方百姓, 并且因为他的乐善好施,被竞选为赫赫有名的市长先生。

然而,好景不长,他被犀利的侦探发现,被打回原形,又成了一名终身监禁的苦役犯。

03

《悲惨世界》中的可怜人之二,是一个曾经淳朴善良的漂亮女孩,因为轻信了一个贵族公子的感情欺骗,导致怀孕后被离弃,生活所逼,她卖掉了全部的牙齿和头发,来支付孩子的抚养费,最终香消玉损的悲情故事。

貌美如花的芳蒂娜,曾经是一个纯洁而勤奋的女孩,是在一个小工厂上班的女工。因为自己的懵懂无知,被一个贵族家的花花公子玩弄感情后怀孕,最后惨遭离弃,独自生下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芳蒂娜把满腔的爱全都给了小女孩,她把自己之前的漂亮衣服,全都该制成小女孩的的服装,而她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为了外出打工,她把孩子寄养在一家客栈老板家,每个月交付着昂贵的生活费她们。

她完全没想到,她的这个愚昧无知的决定把她和孩子都害惨了。这家客栈老板一家简直就是贪婪丑陋的吸血鬼,他们把小女孩的漂亮衣服全都留给自己的孩子穿,并且一次次贪得无厌,变本加厉地增加孩子的生活费,最后,竟然谎成以小女孩病重为由,骗得芳蒂娜不得不卖掉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接着又卖掉满口贝壳般洁白漂亮的牙齿。

母爱的伟大和生活的穷困潦倒,使她从一个角色美人变成了没有头发,也没有牙齿的丑陋女子。她未婚先孕的偶遇遭到世俗的嫌弃,最后,还因此失去工作。失去经济来源的她,为了生存,为了支付小女孩昂贵的生活费,她最终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来谋生。而她,一直到临死前,都没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愚昧无知的芳蒂娜,以为自己倾尽所有的付出全都是为了爱孩子,结果呢?她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却是过着同她一样的被压榨的悲惨生活。

而芳蒂娜所深恶痛绝的罪魁祸首马德兰市长!就在她恶毒侮辱他的时候,他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并在她病重时竭尽所能医治她, 化解了她内心的仇恨。令人遗憾的是,芳蒂娜还没来得及把孩子从那个吸血鬼的客栈老板家接回身边,她就已经离开了那个遍地悲惨的世界。

因为,受人尊敬和爱戴的马德兰市长,正是改名换姓暗藏苦役犯。他虽然贵为富翁;当了市长,他为了不让别人代他受过,而舍身自首毅然放下眼前的富贵舍身自首。从此,他做过的一切好事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他又回归到被人人欺榨的“苦役犯”。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把芳蒂娜那可怜的孩子救出火坑。

04

作为在逃苦役犯的让瓦让,因为警察雅唯尔如影随形地追捕,他不得不东躲西藏,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然而,最后,他以德报怨,不计前嫌救下追捕了他一辈子的警察雅唯尔,终让雅唯尔开始反省自己,觉得让瓦让的罪行远没有如此严重,他紧紧是为了生存,想解救快要饿死的孩子,才去偷了一块面包,没想到,他为此付出了十九年苦役犯的代价,出狱后还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而东躲西藏,历经千辛万苦。

如此一个行善的苦役犯,一个富有同情心、和蔼仁慈、乐于助人的苦役犯,以善报恶,以德报怨,宁愿给予怜悯,也不愿报复仇人,宁愿自己毁灭,也不愿毁灭仇家,挨了打,还要救打他的人,尊崇高尚的道德,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神!雅韦尔不得不承认,他被这苦役犯震撼了,在他被社会活动者俘虏差点杀头的那一刻,他悄悄地救了他。

多少次他做梦都想追捕到让·瓦让,想将他重新投入苦役犯的大牢。而今,在变得高大的让·瓦让面前,他觉得无地自容,一个他处心积虑想要逮捕的苦役犯,居然会变成他的救命恩人!

在他内心深处的执念只剩下断株残桩,替代的是另外一种与法国那个时代法律背道而驰的感悟。法律将不再是他衡量事物的唯一尺子,一件件意外的事相继出现,将他彻底折服。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仿佛久居在黑暗中,他黑暗中监视一切的双眼转变成翱翔苍穹,俯瞰万物的雄鹰,洞见了黎明的曙光。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呆板刻薄的警察了。

这个品行无懈可击、深受上司器重的人,因为其人生观前后受到了截然不同的极大碰撞,他之前一直误认为让·瓦让是个卑鄙下流、十恶不赦的苦役犯,根本没料到他会做出以德报怨如此高尚的行为。想改变人一生的观念,一时半会是很难接受的,他既不想违背法律放弃抓人,更不能以怨报德抓自己的恩人入狱,只要活着,他就会不断受到自己灵魂的拷问,最终留下一封向上级建议善待罪犯的遗书,之后,投河自杀了。

让·瓦让因此永远摆脱了警察的追捕。 雅韦尔的灵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升华。他本可以放走冉阿让后绝口不提此事,继续他风风光光的探警生活,但他受不了内心良知的拷问,最后的抉择使他成了一名悲剧英雄,读后不得不为这个鲜活而立场坚定的人物点赞。

当我们想到那个年轻女工为了养活孩子,卖掉全部的牙齿和头发时,当我们想到让瓦让因为姐姐快饿死的孩子,偷块面包而做了19年的苦役犯,出狱后仍烙上苦役犯记印 ,活得连狗都不如,只能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一辈子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 ,却仍然在苦难中不断地自我救赎与救赎别人时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面对一点困难和挫折就垂头丧气,自甘堕落呢? 

让我们看看那个时代的西方社会,那遍地的悲苦沉闷与压抑中,仍充满着着诸如主教光芒的慈悲和大爱。主教的那束光仿佛照亮了让瓦让的灵魂深处,指引着他秉承着爱与良善,尽心竭力解救无数的苦难中的人。他照顾女工直到她病逝后,仍不忘解救女工的孩子珂赛特,并将她抚养成人。他冒着生命危险,竭尽全力从下水道救出女婿马里由斯,他甚至还不计前嫌解救追捕他的警察,警察也被他高尚的人格所折服,灵魂自赎中而宁愿自杀也不再逮捕他。

最后当让瓦让为了珂赛特和马里尤斯的幸福生活,选择远离他倾尽一生爱着的珂赛特时,他的世界变得一无所有,只剩下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因孤独悲伤而越发虚弱的身体。在那个黑暗悲惨的世界里,我们仿佛到让瓦让临死前的场景,这个善良的人悲惨一生催人泪下,为了成全别人的幸福,他把悲伤留给自己,成就了别人,救赎了自己,他一直都在照亮着别人,直到油尽灯枯。

《悲惨世界》读到最后,我们能够感知到,让瓦让临终时是幸福的,主教的善举感召了他的灵魂,他既尽到了主教传播给他的善,又真正真正地走出了苦役犯的阴影。他死而无憾!主教当初把他从地狱之门拉回人间,如今又把他带往天堂。他仿佛是人间至善的源泉,是在凡间拯救沧桑的使者,他的灵魂一直活着!

读完雨果的《悲惨世界》,教会我们在历经苦难与厄运时,仍然要坚定信念,热爱生活,在苦难中磨砺出更高贵的品格,在黑暗中寻求光明的世界。

人生如逆旅,总得经风雨,且行且珍惜。当我们遭遇挫折或不幸时,请不要悲伤,也不要哭泣,让我们用坚定的信念战胜一切苦难,用仁爱与善良来救赎烦恼和不幸,在苦难中也能开出一朵美丽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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