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才刚刚过了八月十五,爸爸就说年会慢慢近了,于是我也就开始盼着了。过年多好啊!有太多好吃的,瓜子、花生、蚕豆、橘子、糖,还有好玩的,对我们男孩子来说,最好玩的莫过于鞭炮啦。那时候我最喜欢玩那种雷鸣炮了,因为响声很大很刺激,我和小伙伴们会把这种炮竹埋在土里,只露出引线,然后用香烟或者寺庙里用的那种香点燃,之后迅速跑开,跑的远远的,看炮竹把土炸的四处飞散;有时候,我会把雷鸣炮拿在手上点好,立刻丢进水沟,在水里爆炸特别带劲,我称之为“天女散花”,当然,这得拿捏好时间,丢快了,会被水熄灭,慢了,又在空中爆了。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不再玩鞭炮时起——对过年越来越没有感觉了。过年时节,那种街头的冷清,与家里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的多了,也就觉得都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原先期盼的那些好吃的仿佛都变了味:瓜子吃多了会喉咙疼,花生吃多了会上火,就连年夜饭上,也是这个菜脂肪高,那个菜不利于养生,喝酒怕得酒精肝,果汁又添加了防腐剂......随着年龄的增长,世事的繁杂,也把那仅剩不多的热情消灭殆尽。不单是一年比一年冷漠,有时甚至还会排斥、逃避,竟还没开始就想着年早点结束了。
而现在,又快过年了,一个人在外的你,快回家了吗?而在家的单身狗,可有担心着什么?比如,爸妈询问你有没有结交男(女)朋友,过年会不会带回家,如果没有,隔壁张大婶、同事李阿姨都答应给你介绍一个......总之,以各种方式或明或暗地催促着你的终身大事。
一个朋友就是这种情况,他也是到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年纪了,职业是个乡镇小公务员,每个月拿那么点工资,日子过得半死不活的,月底常常是把张信哲那首《白月光》挂在口头,似乎那首歌能唱出他满腹的伤感和现实的骨感。
他说,我也很急,可是急也没有用啊,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是你的总归不是你的。父母的担心可以理解,他们是怕我们老大不小还没找好归宿,怕年龄越往后走越不好找。就算找好了,生孩子也麻烦些,他们想趁着自己身子还健朗,给我们带带孩子,减小压力。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三观不三观,只有外在条件的匹配不匹配。
可是,在这个社会里,真的,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只要她稍稍优秀那么一点,就能让你望而却步,原本一丝丝喜欢的心自动消亡在萌芽的状态中,毕竟,这是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童话、小说里虚幻的爱情,看多了并没有什么用处,你越是把小说中的那套和现实对号入座,越是能让你赤裸裸地绝望。
我问,那就不找了吗?他回答道,倒不是,只是想自己再好好积累,等多累积些财富多些底气再去找吧,而且,遇到一个心仪的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我不认命,但还是信命。
我想,像朋友这般想法的,应该不在少数吧。他们既不甘心随便将就,又渴望着一个真心的伴侣,在这种矛盾中,他们的青春岁月慢慢消逝,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觉得这既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未来伴侣的尊重。“婚姻,若非天堂,便是地狱”,我也从不相信草率的婚姻会有着美好的生活。
唯愿这些对爱情孜孜以求的人儿,在一起是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