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帝不掷骰子,大自然从来就不说一句俏皮话,人,徒劳于自己赌自己,自己狎弄于自己。但有时,真的不是自己无病呻吟。
这句话是木心说的,不,也不全是,最后一句是我加的。
我前天晚上失眠的时候,真的有种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感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你知道对于一个平日里九点就会熟睡的人,当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23:47分的时候,有多惊慌,因为在自己的内心里,始终坚持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今天一定要在今天结束,不要擅自透支明天”。
当失眠突然闯来,我就像是个遭遇了要来杀了我的千军万马,而我手里只有一把吃面的叉子,那样无助。深夜,侧卧, 是寂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脑子嗡嗡作响,并不是夜深人静,你就会静,而是夜越暗,你越清醒,万千思绪涌入脑海,打的你措手不及,伤心快乐忧愁通通找上自己。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抑郁症患者,为什么大多数会选择在深夜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伸手抓到的,全是孤独。
“02”
我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去逛书店了,这本身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幸福的事。一个人揣着三五百元,穿过人潮拥挤的马路,坐在公车靠窗的位置,就算有雨滴飘落,也无所谓。城市里的飞鸟很少,高楼很多,虽然有失落,但并无大碍,我在路上,目的地不在这里。
老书店的书架是木质的,岁月长长的样子,不时闻到淡淡的霉味,可我觉得很香,年久未经阳光的抚摸,显得旧,沉。书页泛黄,我没有目的地去找哪一本,只是摩挲着书本,一点点走过,抽出的时候,抖落一些灰尘。
整个空间里除了翻书的声音,就是随性的老板敲打键盘的声音。会有种寂静感,即使书店坐落在城区,窗外是人来人往。大概我心安处便是独孤,在抓住书的瞬间,丰盈感溢出,但回过神,仍是填补不了这一路的孤寂感,无论如何逃脱,于这满书架的作者交流,或是激烈讨论,但最后,还不都是一个人。
前段日子,在简书上认识了一个同龄女生,也是中文系的。在我眼里,她已经十分优秀,写的文很有深度,远远成熟于我身边的女孩儿。几年的坚持写作让她有了一些成绩,成为某杂志的专栏作家,自己的新书也在筹备中,粉丝也有许多,至少在我看来,很是不错。可是这样的女生,在外人眼里正能量爆棚的人,你看着她风生水起,但她也会沉默不语。而面对公众,让她不再可以随心所欲,哪怕生活中出现了堵塞的事,也要考虑到大家,而选择继续正能量鼓励,她温暖了千万人,冷落了自己。
懂事的人太辛苦,无奈于考虑着身边所有人的看法,渐渐忽略自己,在深夜于孤独为伍。也会有想说心事的时候,翻翻朋友圈的好友,犹豫着要不要点开联系,却害怕在你说完一段真心话后,他人觉得无病呻吟,我们想要拥抱和关心,想要我说真的好难捱的时候,你能点点头,说我明白。有时想要嚎啕大哭,希望有人会倾听我的哭声,听完之后说没关系就好了,不是我的错,能抱抱我就好了,有时想要撒娇,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命运,然后想放弃,到这个程度的话是不是够了?拜托,开开恩吧,这是我想从你那里找到生命,并且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