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21


▎一起玩《伊迪·芬奇的秘密》的晚上

那栋别墅不大,但真精巧,

像个玩具,被谁家的小孩丢在了那儿。

山间过于安静了,仿佛藏匿着野兽,

她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迟疑了没有?

准备再一次就着牙膏,吃掉自己,

走进那个黄昏,秋千空荡荡的,在转悠。

数间陡峭的阁楼里面,可怕的妆

掩饰着宴会,铡刀的绳子惊呼王后。

冒险的熔炉,炼就了一颗从容,

她像个导游领着我们,浏览她自己的生活。

窗外的夜里,灯火阑珊得像一声嘤咛,

我觉得她被春风灌醉了,逮住痛苦的花蕊,

一遍遍地捋着。此刻,某地,

她正带着新的玩家走出船舱。

去经历吧,她想,去重复这人类的痛苦。

如此,我能酿成。

■■■

▎总督府

早晨,海鸥送来一副冰耳坠,

两人步行来到这儿。

售票厅负责复制游客,

府中摆设负责复制游客的感受。

并非一时的罪恶,便可造就

这些玲珑的厅堂、椅柜和灯盏。

碉堡的遗址旁边有个炼金师

这么说:为了炼成这座童话,

多少个世纪被我耗费,成为灰烬?

那两人听了,点点头。一个说

原来这儿就是我小时玩乐的地方。

一个说就是在这儿,我曾死去。

■■■

▎黄昏剧场

傍晚,在一家餐厅里我们告别。

你们告别,而我

迷路到窗外去了。云霞上,

那孩子成桶地挥霍着颜料,

街旁小树几乎要拽不住自己的影子。

现在,这出戏在按捺着高潮,

变暗的一切,反而使光线更加清楚。

哦,神的猫头鹰,

已从那片酝酿里起飞了么?

东面乐海正在浪的高音上戛然而止。

青幕垂荡的地平线,一边

是暴怒的落日燃烧着,

呵退了周围前来搀扶的夜;

一边是年轻的楼厦,昂头,不语,

只有纯粹的金色,炫耀在胸前。

片刻,一边开始说,“崇高”、“奥秘”;

一边,回应着“勇气”、“探索”……

一只氧分子,被宇宙

派到我这儿来,默默地观赏。

接着那幕终于暗了下来。一边的怒火

已经熄灭,一边也敛起了心灵

的骄傲,徒留一副肉体,黯然兀立在那儿。

天空已被对峙的光烫出了无数的焦痕。

在我头上,灰色的云屑

仿佛凌乱的翮翎,静静飘落。

餐厅点起了灯。远处,

演员和导演在谢幕。我站起来,

杯盏同你们交错、相碰,颤抖着,

赞美,叹息,今晚获得了怎样的净化。

然后我们告别,回到各自的生活里去

——去凝视那些横在面前的大殿和星体。

■■■

▎早晨的向度

“当代生活真是烂透了。”——曹僧

I

风暴过了五月,铜铃般的肺腑,

悬满了边境。来人何不尝一口?

早晨忧郁的重金属。

我醒来,关掉闹钟,听见

梦里的那另一只仍然响着。

小一点儿,几乎透明,

仿佛它根本不在这儿。但

当透窗而来的光线临摹出它的影子,

它正像一颗火棘要烧穿空间这纸囚室。

II

微信里你的牢骚也加入了它。

属于耳朵的早晨,

碗筷,在橱中相碰,窗外

麻雀呼唤着菜市的小名,

旧城区朝辽阔的云天吊几声嗓子。

而今早这些都由你们统治,

甚至爱人的轻声细语里,

也有一个失去了祖国和家庭的男人

在奋力地击打着自己。是的,我们

生活在六月,地球转到它的反面。

广场上的队列遭遇了电商的年中大促。

哪有什么质疑可言?这里不卖这个,

来点儿别的词嘛,热门的,

买三件“成功”就赠一件“中产”。

风塞给我硬币,像给一枚零件

抹上油,以免它从蓝图中走失。

你的固执有如野牛头骨

焊在酒吧的墙上,注视着酩酊的荒谬,

只为往来皆醉客,他们的天气

多么晴好,夏天有足球,

晚上有一集小姐姐,播放于

死亡的间歇,宇宙中

一颗孤独行星的表面。

III

它仍然响着,仿佛这个现实下面

还有一个现实,可以去醒。

我准备照常穿衣,洗漱,

走上街像一具等待被主人摆弄的玩偶。

在网络的另一边你面红,舌燥,

发现言说无法越出窠臼,便只好

停下来,怒视手机好像那是一个虚无。

轿车还是产业链,广告牌也还是树,

现实的雨,扩充着土地的资本。

但从四方上下之外的那个

不可能的方向,今天一直传来

一只闹钟的铃声。珍惜这铃声。

除此,再没有什么别的自由可以拯救我们。

■■■

▎市东敬老院

与其说是坐落,不如说是隔离。

校舍像流水绕过了它,

怕着什么:坚硬、落差和沉。

一扇窗子里面,

老头醒了,坐起来,

歇着梦,额头因为一宿的搏斗

和逃亡,而挂起汗珠。光

进来,把床单的昏暗掸了掸。

几米之外,除了下个计划,

那几个学生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但老头看得见他们。

不止,

他还看得见跟在所有人后面的那个。

那个黑洞洞的,沥青[1]一般,

他逼视着那个,目光像个拳手,

将铁栅狠狠震撼。

那个不理他。一只鸟

扑闪着求来的签,跳到另一支解上去了。

他叫目光:“回来吧!

吃完早饭,再找护工换双鞋去。”

可是目光没回来。这是

他来这儿的第一天。

十多年来,目光,和铁栅,

维持着较劲儿的姿势,就再没动弹过,

鸟儿更换着命的锁和钥匙。

他离开的那晚,日日新的学生

走进对面的烧烤店,

变着消耗的戏法:食物、炭,

还有。这回,总算被听到了,

救护车的声音,像个凌厉的回旋镖,

将街区摁灭,送回盛满了寂静的旷野。

眼睛们瞪着学生,这是

怎么了?

“怎么了?”,柜台后面

服务生的嘴嘟囔着,“看见没有,

对面,铁门上面,

每天那五个字都在写自己。”

眼睛们就都不瞪了,垂下来。

这时街区已渐渐找回了家,

他们重新拾起话头,彼此缝着。

但他们中有一个掉了队,

她摸着黑,掏出儿时的小磁铁,

辨认着星宿。能看见了,

从前怎么没见过?

围栏那儿有个目光弓着身子,

铁栅似是攥了太久,到处是锈。

拐角,那个望了望她。

“生命”,她追上去。

注释:[1]“一根灯柱在沥青上闪耀。经历,它美丽的熔渣。”——特朗斯特罗姆《挽歌》

■■■

▎晾衣

他像一位寡言的邻居那样可敬,

终日在隔壁书写着什么。

夜晚,为他支起心灵寂静的帐篷,

星辰把洁净的年轮涂满墙壁。

他酝酿着细节,静静滴水。

有时他不免要从自己的形体中踱出来,

站在一边,像触摸和审视某个

不认识的别人:这里

是一小块泥土的痕迹,烟圈般

消隐着,周围那遥远的林地,

布谷鸟衔来四季的枝子。

这里留着一点香气,好像心上的

人儿还没走远,相赠的礼物

尚未蒙上多年的尘埃。还有这

一处褶子,总不能熨平。

常常会痛苦,所以常常会攥紧。

黎明时他便开始写了。他蒸发,

一边写,一边读给天空中那位

唯一的听众。阳光好的时候,

他坐在那儿能读上一整天。

偶尔我打完了球,在操场红色的

塑胶跑道旁休息;或者

交上填满的试卷,长舒口气,

望向窗外,我会察觉到在那片

湛蓝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陶醉、放肆。

那时我还不认识他,这位

住在我每一段时日隔壁的邻居。

我甚至从没注意到过,与生活

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房间存在着。

如今我仍未同他交谈。

但有一些奥秘我已经在领受,当

风吹来,汇聚着街巷里跑动的野猫、

郊区的作坊、海面那昼夜燃烧的油田……

他翻动着,像一群预感到春天的候鸟。

一切,都在低语,都在对他说着:飞吧,

朝向那浩渺,飞。而他仍凝视在那

永恒的桌前,告诫着自己,

不,属于你的时候还没有来到。

■■■

▎听的判断

为什么你的身上有一个缺口?

孔雀图案的碎玻璃,

啤酒的味道早已洗去了,

戴在纤长的栈桥上。

沙滩这样握住你,

习习谷风,含着金子。

为什么你的唇不像是在说,

而是空荡的海螺

被一个精神衔着,在吹奏?

我感到除了你的蓝色这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和弦,因为浪花

无法像往日在野地里

那样涨,没有海鸥在天空

变幻,复杂它的谱子。

今晚海滨只有一个声音,

像是个si但又不是。

正是这单调让我爱你。

你有一个缺口,你没有两个三个缺口,

你也不是一个缺口都没有。

因为是一个缺口,你才如此完美。

■■■

▎礼物

小火煎蛋,昨夜的长谈

交付与阳台的早晨,

油烟机卷去了梦。吃

槐花还是翡翠?牛奶千万

脱脂的,麻雀忌单爪。

没那么简单的,跟你讲,

借来这根平衡木,想想

怎么凌驾。辫子是你的,

更会扎的人却是我,

夏天在这儿发亮,夸耀着

懒洋洋的氮气质量好,

使我们出门看得见

楼道的阴暗,但又免于燃烧。

丢垃圾的弧线也要既优美

又精确,别让小犬星座衔了去,

丢到哪里,都不如丢在这里。

我爱在街上所有声音中

分辨你走路的那种,像世界

这枚精巧的怀表里面

专心的敲钟人,琢磨着

如何偏离,进而如何缭乱……

所以假如没有那只卡子就好了,

奔跑如此的鲜艳,

好似枣子,缀满了脖颈,

要肥腻的街区染上瘾

每天被你灼烧一小会儿;

但毕竟有那只卡子。

“生活真不容易”,有时你

低下头,慢慢走着,

头发像是见惯了山海的风,

不怎么为这小地方的风

所动;然后还是抬起来,

蓝天和白云,拆迁的工地墙上

流水落花春去也,

枇杷树结点儿童年的果子。

慢慢走着,阳伞

为你旋转结晶的光阴,

墨镜赠你祖母绿。

■■■

▎海角餐厅

今晚的海,铺开,像一份

走不出旧梦的晚报,依然

认真地印着各地的声音。

从蓬乱的风手里我们买来它,

因为你爱上这里了——

四围,熄灭的城市,上方

靛色的布棚子,星球之花

细小地点缀。几行霓虹,远远

掺进了明月的灯盏。堤坝,

海雾中有位侍者的影子

一身黑礼服,端着长明的烛台。

此地竟有这等店家?小酒,

支在岩石上,火苗也温和得发蓝,

两三螃蟹被招来,拇指大小,

竞相,透明在石缝间的水洼,

全然忘记了低空:昨日的海鸟

正劳碌、生死。就一盘凉沙,

我们阅读。从那儿,到那儿,

浪花的传真机,气候里的记者

操纵着,从某棵洗发的橡树,

从往事一般,滚落着飞瀑的屋瓴,

从一双泪眼里面,各地的小海

相互激动着,流归了一处。

叫那侍者斟杯酒,小费几张

添在栈桥上,再上一只海螺来,

要它一直哼鸣,伴着我们,

一边读,一边聊聊那儿和那儿,

泡沫间传奇成了又散了,各地的

故事,分列如矩阵,在计算,

翘着首,要兑现一小块儿整全。

但总没有这儿。因为世间的海

无法抵达这儿。你叠起晚报,

珊瑚方巾擦擦手,呓着什么海角。

■■■

▎前年的爬墙虎

无人修剪,它们长出了心灵的模样,

即使是夏天的正午,也没有

多少缝隙留下,好让光线去猜。

甚至玻璃的另一面都开始被占有,

坐在办公桌前,就像是

在藤蔓尘封的遗迹里翻找文明的碎片。

而冬天,当日光

不再能轻易驱散盘踞院子的严寒,

它们脱了水的躯体看上去

像是灰色的砖墙自身在枯萎。

站在下雪的街头,老楼

仿佛扎紧了蓑笠,垂钓于大江之上。

如今绿在窗前的,当然早已

不是前年初来时我所见到的那一片;

但我知道它们还在:铺在

窗台,麻雀常在那里歇脚,

有几团废纸和来去的小虫陪伴着;

被风吹落在院子的中央,

沉入爱神雕像下喷泉池水的深处;

或整束地伸进空调散热器,

伸进它律动不息的心跳之中……

如此赶路的人最后成为了新的路,

如果,认真度过了一生。

■■■

▎细雪

“我要衔接过去一个人的梦。”——张枣

I

即使,四面密封着金属和液晶

它摸起来仍然有纸张的柔软

站也就成了另一种呼吸,驶向

那条“漫长、笔直、无穷无尽的河……”

像细小的金子,从黑暗中析出

是夜,多少萤火虫,镀上了她们的赤脚

与面庞,面庞上淡如青烟的斑点

和衣躺进的厢房,像刚刚添好了芯的灯

梦中,电车上的青年背靠车门

平凡如早年的邻居,但

手擎一面奇异、变幻着的小镜子

II

每一次摆动、挣扎,每一次

头颅浮出了水,肺让海风灌满

每一次攀住船头巍峨的绳索

像警觉的鹿,独自去饮水、休憩

都不是为了要继续岸上那可怜如

蚊蝇的生活,而是为了回来,为了

再次越过水草和珊瑚,去检阅

浩瀚的泥沙里哪只贝壳正将珠光悄悄地收敛

傍晚,坐进地铁,结束这换气般

短暂的一天,我就是采珠人要去衔接

前一页那个夏日的早晨:车厢的鲜艳

因为士兵的低音而显得那么蓝

白手套抚平裙子的波浪,帽带晃着青草

■■■

▎去信

剃须刀,像几个朋友消失在雨中,

雨声充满了我和他们的窗户。

醒,总是太迟,

总是救不起昨夜嘶鸣的垂柳。

这天气不如继续睡在家中,

胡乱去梦,这些年遗失的东西

都好端端地,在外面的世界四处躲着。

不要出门去吧,路边的小作坊

总是失灵,整日

往外倾吐粉末和刨木卷。

我知道没有一件家具诞生在里面。

生活给出的计算题我曾多么擅长,

如今总是解错。

所以如今这一颗才是真的。

像重要的小鱼干,奔跑的每一秒

都令它掉落一点点。

下方是生活的出题机:

新的大海,愿你别习惯。

“旋转结晶的光阴”

——简谈王子瓜的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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