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不用看,我知道,一定是她来了!
“这节课我抽人上来写方程式,国人把书拿出来看。”糟糕,完蛋了!
李老师照常撂下肩膀的挎包,放在讲桌上,此时没人敢抬头!
“耶!都把头低起呀!低起我还不是要抽。”所有人纹丝不动,把头稳稳地低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努力躲在书后,甚至想从找一个桌缝钻进去避难。教室里极为安静,同学们弓着的背,弯着的脖子,无不透露着两个字——害怕。教室里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李老师走过时卷走的一阵风声。
“你,上去写化合反应的是个方程。”
“妹儿,上去写二氧化碳的性质。”
“崽儿,上去写……”
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颤抖着随意翻了几页,脑袋极力地低着,即使眼花也不愿意动一下。来了来了,她就站在我旁边,她在看我,她在看我,我该怎么办?阿弥陀佛。已毫无心思看书,只好听天由命了。
李老师要走了吗?要走了吗?呼!嗯?怎么又回头了,我没做什么大动作吧?!呼!这次是真走了。心仿佛在击打着胸膛,我想一旁的猪儿(肖舒心)应该比我更紧张,毕竟刚才李老师就站在她桌旁!
她小心翼翼地机械地转过头,张大了嘴露出惊恐的表情,将手搁在我的腿上摇了几下,我一下推开了她的手,小声地说着:“别引起注意。”我极力忍住笑。
心都快蹦出来了。根本无心看书,只关心李老师有没有在我旁边,只关心分针是否离“30”更近。这时,一旁的肖思杰竟发出鹅叫般的笑声。“别笑,别引起注意。”随后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般,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为何我如此怕?说来话长。那次化学课,李老师如往常一样,抽人上去写化学方程式,可恶的肖思杰“嗖”地从别人的座位窜回来,这下好了。“那一排的都上去写。”纳尼,我心一颤,慌忙翻开化学书,临时抱佛脚。写完后,我和猪儿直瞪瞪地盯着肖思杰。自那以后,化学课之前他再不敢下位,否则,就等着猪儿拿着扫把棍儿追着他跑。
“还有好久下课啊?肖思杰。”我急得直跺脚。
“还有两分钟。”
“啊!这么久啊!”
“噔~”下课后,全班一阵轰鸣,皆长舒一口气。
“该做化学作业了。”我边说边找着化学卷子。不是吧!不是吧!卷子不见了?!
我委托“死科”(李老师的课代表的小名,还有大科和小科之分,死科是谭淇升)找李老师要了一份,那一晚,我便一直害怕着化学课。
下次化学课,李老师会不会说:“上次卷子弄丢了的那妹儿,上来写方程式。”害怕!
……
(请不要在李老师面前提起这篇文章,谢谢——死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