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厂里开始裁人,许多熟悉的身影便走远了。
发小找了份清洁工作。工资不高,但一天只干两个小时。她很开心。
赵姐去了广西。在一个距巴马不远的县城安了家。喝着甘冽的山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吃着绿色食品,赵姐说自己身上的病全没了。一次偶然机会,开腔唱了首歌,声惊众人,从此岀名,成了当地大小演出的台柱。朋友圈里晒岀的山水,花草,自拍,总是羡煞我等。
凤儿在日照买了房。装修过程中认识了新朋友。帮朋友组织大型演出时,点子多,协调能力强,又多才多艺,悄然成为总策划。活动结束,被推选进入当地摄影协会。受聘瑜伽教练后,勤勉敬业,吸了不少珈粉。最近去印度进修,不时分享印度见闻,一袭红衣,名副其实的瑜珈红人。
曹sir爱上了摄影。跟着一帮发烧友,扛着长枪短炮,早岀晚归,专拣人迹罕至的地方蹲守,号称打鸟。人变得又黑又瘦,可小眼睛光彩奕奕。每每与人分享拍摄过程,滔滔不绝,眉飞色舞。不过,拍的照片的确漂亮,应该能上《国家地理》。
侄女小我几岁,是内科医生。专业技术好,经验丰富,又认真,在老厂医院时已经独挡一面。民营医院得知侄女以及侄女的同事也在被裁序列,如获至宝,高薪诚聘。侄女和她的同事们,挑起了这家民营医院的大梁。
而我自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四零五零的我们离开了老厂,散落各地。
在经历委屈,不甘,迷失之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并因此,找到了快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