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在不在,明天啥时候来?我想去接你。我穿啥衣服好呢,想想明天就能见到你,我就好激动”,正被老家里的蚊子啃的睡欲难平时,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你内心的火热和欣喜,像初恋时的少女,羞涩而焦急。乡下的夜静而不深,遥远的高速公路上不时传来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久久不散的回响,像是雨的哀怨,似乎在抱怨行人归心似箭,扰了它们的清梦。没有星光的夜晚,我静卧小床,听桂花开放的声音,而思绪,早已被主人的一席话拉到了三年前……
提起高中,可能学霸们想到的都是“五三”计划、周测打压、月考轰炸以及期末拔节,而我的记忆却依旧从那条小巷悠悠走来。三年过去了,我却依然清晰记得小巷两旁熟悉的院落以及那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每当秋风起时,梧桐树叶便簌簌地往下掉,当我的脚不经意间碾碎了它们时,内心在忏悔之余又会默念这是我们仨的第几个秋。那时,我天真的认为秋天来了,距离我们高考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脱离二高,指日可待。
那已经遥遥走远的三年,跃起又跌下的尘土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仨周六外出买小吃怕被门岗查禁而临时寄放在主人家的手足无措;是否还记得每一个放假的日子,我和猪都有意夜晚留宿,无人的操场,晚风习习,我们彼此站在秋千上晃啊晃,直到胃里翻江倒海方肯休。偶尔,我们也会溜到操场透透气,模仿大人的模样谈论人生,通常都是还未来得及畅谈就被操场那端投射过来的一束光吓的双手拎鞋,撒丫子跑。这样的时光,总是短促的,或许正是因为它走的太仓促,所以我们总是格外的眷恋。
六月的钟声如期而至,四张试卷,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决定了我们仨从此以后聚首成奢盼。主人北上,猪选择了南下,徒留我一人在本市进退两难。每一个孤独的日子我都无比想念你们曾带给我的温暖,怀念可以向你们诉说我钟爱少年是哪般的无忧素年。还记得大二下学期,猪从郑州跑到我学校来看我,时植三月,乍暖还寒,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火焰般的热烈正如我期待已久的心情。在那个小长假里,我和猪尽情狂欢,甚至忘了我是谁,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跨越了山山水水,我们终究还是再见了。不知谁曾说过“离别是为了下一次重逢而喜悦”,我依然无法接受三天的假期竟过的如此之快,仿佛她昨天刚来,今天便要重拾包裹。落过雨后的小城清新而幽静,前往火车站的路上,我倚在公车窗口,傻傻的看雨水滑落,任凭风雨敲打。车厢内阵阵暖流,不时有人上上下下,司机师傅总是耐心的将车门开了又关,猪微微地看着我,我只看见她嘴巴在动,具体说了什么,却是再没了心情去听。我不时瞟一眼时间,生怕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来的太快。我忍了一路的泪水,在检票人员查看票后将猪放行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喷泄而出,前一秒的余温似乎还未曾散去,下一秒便不得相见。临行前你安慰我说很快便会再见,可我知道那又是遥遥无期的很多年……
三年了,距离我们仨正式分别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如今主人已从东北返回故乡,而你,我们共同的猪,却被迫南下实习,盼了多年的三人再聚首,终是缺了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