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自行车后,一峰看了看乡街上不多的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蹬了几下车就朝初中的方向骑去。因路上有雪,时不时会滑,一峰骑到学校东侧,就下了车一直推着,沿着校墙向北边走去。
一墙之隔的校园里面,时不时会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离开学校这几个月时间,一峰倒没有怎么怀念里面的生活,但想起他曾经的玩伴,却还会有点心伤。快到校北那个窄道道处,一峰下意识地缓了下来,顺着杂草向西望去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便垂头丧气地往前走,快过窄道道的时候却听到一点声响“像是在扔东西”。
一峰轻轻把车子靠在墙边,蹑手蹑脚地拨开草向里面走去,果然有了重大发现,学校北墙外面零零散散是大块大块的煤,还时不时有人从里面往外扔。他蹲在“安全”的地方,想看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顺便喊了下“嗨”。
听到墙外面有人喊,扔煤的人停了下来,踩着他早前弄好的脚踩的洞攀爬了上去,也想看个究竟。他心里想的倒不是会不会被发现,而是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他收拾,毕竟自己也算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主子。
攀上墙头,瞬间即两人对视住,都有好似相识的感觉,一峰一眼就认出了,问道“你是段天吗?”
段天也想起来了,墙下坐的就是去年夏天看到过他的那个孙子,狠狠地说:“关你球事,没事快闪远。”
一峰心里有点不爽,心想着这干坏事怎么还怎么理直气壮,“我凭什么闪远?”
段天从来没被这么挑衅过,顺势跳了下去,走到一峰跟前说:“你丫找死啊!”
一峰也不甘示弱,“我就找死,怎么了?”
瞬间,段天情绪就失控了,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扭打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是初中快毕业的大孩子,一个是才上五年级的小孩子,自然是小的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拾展了。可一峰分明没有服输,“丫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段天一副出征凯旋的气势,“随时恭候!”
一峰推着车子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破墙”的事,“你丫的,我们厂那后墙是不是你弄的?”
段天说道:“还你们厂,那我们家还有公司呢!”
一峰接着说,“是村北纸箱厂!”
段天挑衅反问,冲着一峰追了过去:“对,就是我,怎么你要修理我啊?”
一峰算是找到债主了,忙骑上车边跑边喊:“你丫的,这算两笔,记住!”
不能不说那不是一个完全讲法的年月,农村人经常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之间的矛盾和纠纷,校南和村早些年的事就是典型的例子。说是村里无业游民盯上村头一家姑娘,起先大家都没当回事,可一天有人路过时才知道这畜生把姑娘给糟蹋了。
姑娘家人知道此事后,召集了整个家族人把这赖子绑了起来,拉到村南的破房里吊起来一阵棍打。有人说,找辣椒秆点着熏死这畜生,就这样这二杆子被熏的眼泪直流哭爹喊娘,活活熏死在那老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