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没读过《浮生六记》,但你绝对听过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古代有一位兰心蕙质的女子,在夏天的晚上把茶叶放在含苞的荷花里,第二天早晨等荷花开放时,再把荷叶取出来泡茶给丈夫喝,这样即使是普通的茶叶泡出的茶味道也格外的甘甜清洌。这位女子就是《浮生六记》的女主人公——芸娘。林语堂曾经说:“芸娘是中国古代很可爱的一位女子。”
最近在读《浮生六记》,冬日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窝在床头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已经是再读此书了,跟第一次在大学宿舍里读此书时,感受上除了风雅又多了一层人生的况味。之所以这样喜欢,一读再读,也许是因为我和作者有着类似的人生志趣。
在古代的情爱故事中,极少有写夫妻之情的,大约是因为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封建礼教的压制,夫妻之间除了传宗接代、柴米油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而《浮生六记》恰恰就是写夫妻之情的。
沈复和芸娘生活在文风昌盛、独抒性灵的乾隆时代,沈复出生于富庶的官宦之家,在他们婚后早年,曾经在苏州的沧浪亭畔过了一段吟诗作赋、游山玩水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经常把“得罪”、“不敢”挂在嘴边,从没有轻薄戏言。但他们又情到深处恩爱有加,即使在家中走廊、庭院里遇见也会以目示意,深情地握一下对方手腕方离开。
后来,芸娘得罪了公婆被逐出家门,沈复宁可放弃优渥的家庭,跟着芸娘海角天涯地去漂泊。他们借宿在朋友家里,靠卖画为生,生活过的很艰难,但他们依旧保留着高雅的生活情趣和相濡以沫的感情。所以,他们比焦仲卿和刘兰芝幸运,比陆游和唐琬决绝,比涓生和子君坚强。尽管后来因为生活窘迫,芸娘生病死去了,但他们这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之情却被沈复记载下来,让后人认识了芸娘这位可爱的女性和他们有趣的生活。(见《浮生六记.闺房记乐》)
卑微的生命、平淡的生活,过着平实清澈的诗意人生的两个人,也可以了无遗憾了!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想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支撑起这种贫贱的感情!喜宝说,如果没有许多许多的爱,就要有许多许多的钱。(见亦舒《喜宝》)那么,我想问她,如果有足够的爱呢?你还要许多许多的钱吗?
若有此情,布衣素食,也可终身!非常喜欢这本薄薄的文言小品文,放在枕边,伴我荷香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