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我的生命中遇见你,是个美丽的意外。
一、我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
我是一个女孩,也许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吧。相处近五年的本科同学喜欢这样形容——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更具体些讲是个心思细腻又单纯,广阔又敏感,只要心中有爱世界就灿烂的女孩。会在屋里养养花草,做做手工,也会出去投投篮,爬爬山;向往简单的生活,也希望尽自己所能爱这个世界其他的人;会因周围同学的冷淡而难过,也会因陌生人的一个微笑快乐好久;可以和室友欢乐地谈笑,也会找多年不见的知己谈心几个小时;有时会突然觉得生活有点单调空虚,为自己身体的脆弱自怜自艾,也会因世界上发生的苦难、恐怖事件和人的败坏而情绪低落。不知道这样的女孩,会不会有人喜欢,只是想说这是经历这么多年成长蜕变后的自己。
也许是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激发了我的悲悯情怀吧,在那之前我只是在我的世界里学习,玩耍,自信又骄傲,无非为学习、为和同学的关系有着幼稚的烦恼。而那一天的中午,远在山西的我,在午睡醒来之时,迷糊中感受到了从巴蜀大地传来的震动。在之后快要中考的日子里,每次语文课上老师都会念一段地震中的故事,从那时起,发现自己变得如此敏感,故事还没出来,情绪已经上来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周末去书店,各种作文素材里满是苦难中的故事,自己走路蹲厕所的时候都会有地要侧翻的感觉。我从小有颗理想主义的心,爱看《恰同学少年》里的壮志和柔情,但对我来说其实是很空洞的,直到这件事,给我带来了最真实深刻的触动和影响。从此我走上了心灵挣扎成长的道路,我开始思考女生之间到底有没有纯粹的友谊,很羡慕男生之间的兄弟情谊,随后在高中时代,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孤独,十几年来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和我一样,那么地单纯,那么地相信真善美,那么地尊重知识尊重人,然而在一次为患癌老师捐款中,同桌不乐意捐反而怀疑事情真实性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后来,我越来越发现我的不一样太多了,我对音乐的审美停留在流行音乐初期的八九十年代,或者是依然能保留纯美风格的作品,而周围同学欣赏的东西,在我看来如此矫情难以理解;当女生们看偶像剧、互相撒娇卖萌的时候,我在家看科教频道的各种探奇,求男同桌给我讲讲新闻政治;当政史地课上,大家都在写理科作业的时候,我听得认认真真,回家还会讲给家人听。高中时代如此孤独,我觉得世界欺骗了我,它教给我这样做,而它自己根本不是这样的。
一面孤独,一面努力地跨过了高考,来到了大学,四年时间里我从孤独的天空中终于降落在了人群中。经历过来自于亲人的伤痛(妹妹生了一场病)和同学(室友的不理解,我自己的不成熟)的伤害之后,我接受了妈妈十多年来所持有的信仰,愿意在信仰中接受爱的洗礼,学会了放下自己的骄傲,走出自己的狭隘,去爱这个世界,爱身边的人,理解他们的世界,同时在他们中间保持自我的本心,不再孤独。
在这所有的过往中,经历如此丰富,然而唯一还没有遇见的是我的爱情。如此敏感的心对儿女之情也一定很敏感吧,是的,在懵懂的年纪里默默地喜欢过一些男生,也在大学里误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现在看来其实只是外在的吸引,没有心灵的相通),却只能暗恋,常常伤感相随。
二、不一样的我遇见了不一样的你
不管怎样,我很庆幸大学四年改变了我这么多,眼泪也好,欢笑也好,都过去了,我迎来了崭新的研究生生活。开学第一天,我是如此地激动,在朋友圈写道:“开学第一天,很兴奋。1、读书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不忘初衷,不随波逐流,可以广听博见,尽情解放思想;2、单身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不分心,不矫情,爱更多的人,专注内在,提升涵养。解放思想很重要!意识理念很重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科学工作者应该具备这样的素养。思想态度决定人生高度!”我以为爱情一定会自然而然地来,我只需安静地做我自己的事就可以了,然而我遇见了他,似乎和我相似的他,从此我迎来了关于爱情的学习和成长,虽然只是一次强烈的暗恋,但带给我的煎熬让我又爱又恨,带给我的成长让我不得不叹服。
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大四下学期做毕设的时候,看到他和师姐说话很近的时候,我看着他的侧脸,眼睛很亮,双眼皮很大,第一反应是像个花花公子,我心想我一定不会喜欢长这样的人的。此后直到研究生开学,我完全无视着他,我们也许曾经单独在实验室呆过,相隔不到五米,但我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在楼下遇见他,在进实验室的瞬间看到只有他的时候,他主动和我打招呼,我都是木然地愣一下。我不是一个和善的人吗?然而在遇到他的时候,我的偏见又来了,主观地把他当做了坏人,虽然我对他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新学期开始了,很多人跟我提起他很帅,像吴彦祖,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又如何呢?我可能会稍微注意一下他,但我依然安安静静地过着我的生活。然而造化弄人,有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软件用的不熟,一直做不好,问我可不可以帮助,我很乐意地答应了,我一向乐于助人,换作别人我也会帮的,但那一刻我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们开始了真正的交集。
从他的微信中,我发现他是个喜欢音乐的男孩,回宿舍之后,我一边压腿,一边公放着他唱的歌,他吹的曲,室友开始调侃:“你应该喜欢文艺的男生吧”,我眼神游移了一下,“不说话就是喜欢了”。我眼睛扑闪着,说:“这种文艺男,只要欣赏一下就可以了”,其实我那一瞬间脑子反应慢了,嘴笨了,还有一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摊上文艺渣男怎么办?”但我确实被他的声音迷到了,那晚很开心。
此后我们开始了工作上的交流。我们曾坐在一起沟通模型的构建,我看着他的大眼睛长睫毛,心想真是好看,然后拘谨地躲闪,咬嘴唇;他很可爱地掏出两个棒棒糖,给我一个,让我感觉真像两个小朋友;我曾在晚上10点多,急切地打电话告诉他我努力一天失败后的郁闷;他也在我找到解决方案后,急切地回过电话来,听我分享我的收获;在实验室我坐着认认真真画示意图给他看,无意间抬头的时候,看见他在微笑地看着,我害羞地低下了头;在得到我的指点后,他拍了拍我的背,我的心一紧,虽然我一直保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但我明白他是在表示感谢,我也在解决了一个问题后,拍拍他的胳膊,对他说:“加油”,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接触一个男生;我认真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画图,认真地在思考着问题,或许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但很享受和他一起努力的感觉;快要交差的前一天,依然有很大的问题,他通宵了一夜,居然解决了,大男孩努力起来很可爱,他看着我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说:“你快回去睡会儿吧”;我们唯一一次一起去吃饭,他告诉了我他本科及考研的一些经历,告诉我他曾经一个人穿越沙漠。那时,他一定把我当做了只爱学习的大学霸,但其实我的世界很丰富。
当公事告一段落,我没有了和他交流的理由。之后都是他主动理我,走到我旁边问我学习考试的事情,我会猝不及防地一笑,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我一直隐藏着这种感情,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我常常听他的歌,好听是好听,但总觉得是个有故事的人吧。直到一天晚上,我按捺不住要与他分享歌曲的心情,却不知就这样奇妙地开始了我们之间关于艺术审美的交流,同时也开始了我彻彻底底的迷恋和一步一步的沦陷。那首歌叫《岁月轻狂》,和他唱的许多歌曲类似,但没有那么悲伤,我就问他是否听过,我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过了很久,他回复了我,我突然灵机一动,意识到这首歌最吸引我的是开头那段音乐,我就问是什么乐器,他用语音告诉我,“是爱尔兰哨笛,就是我心永恒的前奏,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乐器,特别走心,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可以搜一下爱尔兰画眉,应该就是你要的那种感觉”,他的声音很淡定,是有共鸣后的欣慰,我好惊喜,感觉好奇妙。他说他有一支笛子,喜欢就送给我,我吓了一跳,赶忙婉拒了,希望他好好保留。那一晚我的心好明亮,就像哨笛的清澈回响在我的心里,我想他的心也是那样的清澈吧。后来他又推荐了类似的专辑,我听得如痴如醉,那些曲子让我仿佛徜徉在青草溪水边,很美。我急切地想去了解他,去人人网去看他的过去,我看到在我不认识他的四年里,他的心很纯洁,他在思考着很多问题,关于艺术,关于做人,很质朴,他也表达过自己的爱情观,是一个认真的人。那时,我觉得我发现了一个宝藏,他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里让我的心也闪亮着。
有一天晚上,他说又他看了一遍《泰坦尼克号》,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动,然后也分享了其中的音乐,我不好意思说我没看过这部经典,说实话,本科的时候看过一些外国片,我被里边的大尺度内容吓到了,我跟同学说,它里边只要有一点点那种画面,都会严重影响我的观影感受,所以后来我很少看外国片。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去看这个电影,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我希望我们就是Jack和Rose,我告诉他我看了,他说他从初中就叫Jack了,我说:“世上的Jack不多,相信你是”,结果他来了一句:“那是因为初一上课时我睡着了,醒来时就剩下这个名字了”,我说:“这下我破涕为笑了”,我本想分享更深刻的感受,但他没有回复我,也许从那一刻起他意识到我的感情了。我只好写下了这样的文字,分享在朋友圈——“我真的是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以前看了也未必懂,今天看了之后,相信爱情了,其实爱是两个思想精神相契合的人的义无反顾,对美对自由的信念让两个人可以相互扶持安慰,不放弃彼此,我也体会到什么是My heart will go on了,Jack不在了,但或远或近他一直都在,当爱超越了死亡,Rose就不再伤悲,而是美得流泪,他一直陪着她,在她梦里,在她心里,在她门前,在她孩子的身上。”
我想他应该对我没有那种感情吧,但他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世界,和他在音乐艺术心灵上的共鸣,让我真的不愿意错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文艺的男生。我也会理性地克制我热烈的感情,但每次平静的时候,他又主动和我说话,跟我分享音乐,我很认真地听他分享的东西,表达我的想法,但我真正的世界还从未向他打开。直到有一天,分享音乐的时候,他诧异地问我:“宫崎骏的动漫没看过吗?”我只好诚实地回答:“我太早熟了吧,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追星了,初中基本定型了,高中就靠同学们给我灌输流行的东西了。”于是他性格里喜欢分析问题的特点来了,他分析我是不是早熟,是不是家教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后来我说我喜欢于丹的话——大女人的胸怀,小女人的情趣,他居然说:“后者对你难度大吗?”,我一直觉得我是有小女人的情趣的,但他理解的不一样吧,我只好说也许谈恋爱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然后他说,平时还是小女生点比较好,然后推荐我看韩剧《浪漫满屋》,我有点无奈,我说:“有机会跟你讲我的世界吧”,他表示很感兴趣,那晚我们聊了很久,我以为我们之间朦胧的面纱就要揭开了,我就要把我真实的自己告诉他了,我觉得希望就在眼前,然而我等啊等,但他之后似乎没了这个意思,我的痛苦也慢慢开始了。
但在我有兴致的时候,我依然忍不住要与他分享。我问他《浪漫满屋》到底有啥指导意义,他分析说,主要强调一个变化,是符合社会现象的,涉及到金钱地位这样的东西,我觉得他很有想法;我看到他在朋友圈分享的民谣,我急切告诉他我也喜欢,因为周围从来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东西;某天我想起了一个旋律,怎么也不知道名字,问室友也不得解,只好问他,猜谜语似的,他让我哼到满意为止,最后他居然猜对了。在一次次交流中,我多想打开我的心,告诉他我更深的想法,展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但他每次都是浅谈辄止,让我在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在等待回复中重新去揣摩他的想法,一次次伤心难过。那段时间我正处在别人所说的智商为零的状态,坠入情网的人都是如此吧。寒假很快来了,我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回家,去暂时逃离这场煎熬。
开学回来了,我想我要重新开始,去轻松地面对他。当我们碰面的时候,他主动和我说话,我很释怀,然而情感总是反反复复,我不知道如何看待他,有时会发现他的缺点,感觉不喜欢他了,有时又想单纯地喜欢他,祝福他,矛盾的心好累。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书上的一段话——“放弃,是一种内心的超脱,它让人清醒地认识到内心深处的东西,让人看清一些周围的事物,学会选择。放下那些压力,放下那些欲望,放下自己心中的种种舍不得,然后你会发现,真正的幸福就在你身边,你能放下多少,幸福就有多少。”那个夜晚,这些话解开了我的苦恼,我知道我要做的只是放下自己的欲望和压力,单纯地喜欢他。
好久没有正面看他了,昨天他突然问我学习上的事,我站起来和他闲聊了几句,我看着他,他的眼睛好亮,我想我从态度转变到开始喜欢他就是因为相信他有一颗纯洁的心吧,这一刻我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我们聊得很自然,那时我觉得我看着他,就像妹妹仰慕大哥哥一样,好纯洁,我第一次感受到我对他的爱可以如此纯洁,不再被想要得到的心紧紧抓着。在我眼中,有时他是个冷冷不笑不谙世事的大男孩,但他与我交流时的笑容安慰了我,也许我真诚的笑容可以感染到他吧。曾经我很痛苦,我想哭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来,但那天他走后,我感动地哭了,我想起了一句话——“小心翼翼的守护一段感情,隐秘而伟大,爱情的眼神,该是如此”,我想象我看他的眼神,该是如此吧。
三、不再孤独,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遇见你真是个美丽的意外。它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曾经觉得歌曲中的爱情空洞无聊,但如今我听起刘若英的歌,深有同感,“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这位音乐才女大概有着和我一样的心情吧;听着《我的歌声里》,“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原来爱情真的是这样,别人都已经经历过了;曾经还有首网络歌曲《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天天充斥着耳朵,想想名字都觉得害羞,但去听低潮部分的时候,发现这是一首很文艺的歌,“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醒来的窗台,等着月光洒下来,不要太伤怀,相信缘分依然在,让那时钟慢慢摇,等到花开的时候”,这些歌词有着治愈的功能,正适合现在的我。我想,22岁的我依然很稚嫩,是你让我成长,经历了这些,我明白了如何单纯地去爱一个人。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你丰富了我的世界,引导我去欣赏美的艺术,去看更广阔的世界,让我知道我不再孤独,这个世界一直都在演奏着爱的乐章,总有一首歌是为我唱起的,总有一个人是明白我的感受的。谢谢你!研究生的生涯还有一年半,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但愿我对你纯洁的爱一直灿烂在这年轻的日子里。
最后,将这句话送给在未来等我的那个他,“宁愿是条船,如果你是大海,让她能漂流在你心中。”
写于2016年4月,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