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没有好散

文|寒小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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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请参加播音员面试的同学于下午1点到阅览室集合”“通知再广播一遍…………” 正在食堂吃饭的我和小禹听到通知后互相看了一眼,立马放下吃了两口的午饭就起身回教室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平时喜好平淡清静的我俩居然报了播音员面前,真是伤脑筋。起初是因为班上有个特讨厌的人,我俩觉得她都能去选播音员,我俩哪儿差了,带着一股气一冲动就给报名了。但是。。。。。。马上初试了,我们连稿子都没准备的。

时间一到,阅览室门口围满了人,我跟小禹自我安慰:等下打腹稿就好了,没什么的。别人都拿着稿子在练习自我介绍,我俩在一旁瞎转悠。不一会儿面试开始了,评委就是高二的学长学姐们。看着没什么紧张的,毕竟没老师在嘛,可是旁边还有一大群人围着呢。看着前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挺紧张的,我跟小禹手拉在一起,心跳有点快了。没选上确实也有点丢人吧,这些学长学姐都挺严格的,其实我宁愿评委是老师。以后少些尴尬。

终于轮到我了,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腿有些微抖,其实在上场之后还是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各位学长学姐你们好,我是高一二班的小寒……”话音刚落,周围一片议论,我慌了,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质疑声在环绕“咦,我们班有这个人么?”“她不是我们班的吧!”“不是六班的么?”…… 完了完了完了,一开场就把自己班级都给搞错了,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都怪前几个人都是二班的,害得我条件反射……好在我临危不乱,在短短几秒内改了过来“各位学长学姐……我是高一六班的……很荣幸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参加这次面试……”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介绍完了。一下来我真是想找个洞钻下去了,好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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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次遇见你,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地点。可就是一眼万年了,最特别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少人,偏偏喜欢你的一切,从此你成了男神。

当时在场的学生大概有四五十来个吧,当评委的学长学姐也有十来个,我面试完就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大长桌旁边堆书的角落里,想着为什么这么衰……因为小禹还没有面试我就在那张所谓的评委桌(几张桌子拼起来的长桌)晃悠,左看看右瞅瞅。恍惚间……旁边有个认识的男生脸上挂着标准间微笑看了我一眼。

我再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相温柔留着偏分发型的阳光男生,他穿着黑色体恤深色的九分裤,这样简单温文尔雅的男生在我们整个校园都少见或说独一无二吧。虽然初来乍到,也还是略微观察了一下的。校园里的男生大多都是一身每这个季度最流行的运动装,每个人不管脸型适合与否都顶着一头齐刘海或板寸头当看到这个特别的形象时我顿时眼前一亮。

直到后来面试结束我才发现他其实不久后就离开选拔现场了,以至于我以为有帅哥在要形象的安静的一个中午直到结束。后来我和小禹好死不死的在那样意外百出的情况下面试成功了,后来又复试几回,被招进了校园播音站,只是我们学校有两个站,小禹是英文站而我进了中文站。

只是可惜了我们新人一来老成员就退的差不多了,那个帅气的学长也退了,我们也没像偶像剧一样的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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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后来啊,逢人说起校园中人,朋友间说笑问起有没有遇见帅哥,我都会想到他,那个拥有温暖笑容的陌生学长,或许又带着一点儿一面之缘的熟悉。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好感,在同学口中也得知了他的一些信息——高二某班体委。意外在团委室外的宣传栏上看见了他的名字,浩然。

每每说起他没提名字,很多人都说,啊,原来是他啊,看着人挺温柔的对人也挺好的……有人还说他是他们班公认的大帅哥。听了好多关于他的话题他的作为,有些开心自己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可能这也是我们的差距所在吧。毕竟我是这么的普通,普通的外表,普通的成绩,真的没有一个可以扯得上关系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我来到这个新学校的信仰,我羡慕他是音乐专业生唱歌好听,后来他又学了传媒,能走T台秀,走到哪儿都是散发着光芒。而我总是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一切,毫不起眼,人海中目光相遇我也会不经意的闪过,好像不曾注意。

可能你们以为这是场悲催的暗恋要开始了?可是事情不仅仅这么简单。

很多身边的熟人都调侃我,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那么遥远我怎么敢喜欢?男神一样的人物嘛,谁不会多看两眼。其实十几岁的我哪里懂什么叫做喜欢,全都归功于好感与新鲜吧。没想到我的那句“男神嘛”慢慢变成了我的男神,我也默默接受了。

无论是走在身后还是擦肩而过我们都是差一个知道彼此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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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次校外活动撑了一个很偶然了机会。

我们播音站每天中午都会准时播些暖心文章的,那天中午收到通知说不用播音,有活动——去校外搬回新桌椅。我们都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头盖脸而来……我们是来读书的学校的事情这种苦力活儿怎么也给我们干,不会请人么……抱怨归抱怨我们终究是个学生没什么反抗力,因为来学校的路比较小,大货车开不进来,学校刚好利用这次机会锻炼学生的刻苦精神。我听到这解释也是很无奈的,没钱请人就直说嘛……

很不情愿但还是去了,我们班班主任是出了名的麻利,第一时间就把我们班同学全都领过去了。由于太麻利本来是男生搬桌子女生搬凳子,变成了男女都搬桌子(因为凳子在底层先卸下的都是桌子)。没办法,我们班女生这倒霉运气……其实离学校还是有点远的,我们几个女生走几步又歇一下,动作特慢的。人慢慢的也多了起来,各年级各班级的校友都来了,那条不大的通往学校的小路也变得拥挤起来。

由于我们几个女生走的慢已经被自己班级甩在后面了,离了队。正在苦中作乐嘻嘻哈哈闹腾时,我刚转过身去喊小禹时,眼神跟男神学长撞了个正着。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我们相遇了,谁能说他不是为我而来。我假装没看见转过来继续走我想不被他看到或许他根本就从没注意,可能这就是一个胆怯的人的自以为是与自卑吧。我怀着这样的思考准备抡起桌子开始走了。

突然我的桌子被谁按住了,又被叠上一张桌子,我抬头一望居然是……所谓的男神,我一下子傻眼了。心跳特别快,语无伦次,据小禹她们说我脸比苹果还红,虽然我看不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要搬着我的桌子走了,我一个机灵双手拉着桌子说,“那个学长没事的,我自己搬吧,那个……等一下”没等我说完他就搬着我的连同他那张叠在上面走了。“谢谢学长……”他冲我笑了笑说“没事”我无奈的跟了上去。后面小禹她们一群看热闹的怪调调,我也管不了了。

我像个小媳妇似的很在学长身后,他步子很快,我在后面喊着“等一下……等一下(并不像想象中的浪漫而且满屏尴尬)”我也管不了别人怎么看了就想让他停下,虽然还是有些幸福感来的太突然的惊喜。他终于停了,桌子放在路边,我冲了上去。“学长我自己来吧,真的没事的,我后边还有小伙伴正好可以等一下她们,两张桌子挺重的……给我吧真的没事” 我好说歹说了一通,他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看看我又看看周围人。“某某你过来一下……”他叫住了一个男生,好像是他们班上的,然后把他那张桌子扔给了那个男生,我以为他们俩要一起抬桌子,我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他搬上我那张有来生走了我拉住了。“学长你先走吧我没事……”听着挺矫情,但我真的觉得不妥呀,毕竟我俩只有我知道他没必要帮我的,乐于助人的话他们女同学多了去了怎么不帮偏偏帮我一个陌生小学妹呢。“这是我的那张”说完就搬着走了,我被晾在了原地,无奈的停了会儿想追也追不上了。

这一切都被我同桌小莎看到了,她一个人搬着桌子很费劲叫我去帮忙,我两手空空也无法拒绝,就去帮她了。她用俏皮的眼神看着我,问我跟学长很熟么,他怎么会帮我搬桌子。我说不熟,根本不认识……小莎完全不相信,说,怎么可能!!!小莎认识学长,因为小莎是音乐生,曾经学长也是后来转专业了学了传媒,小莎说“浩然啊,挺帅的,好多女生都喜欢他嘞”,他那么优秀温柔怎么会不招喜欢呢?可他帮我时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冷冷的有些霸道的大哥哥。

我自己也惊讶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帮我,看我太弱了?知道我关注他?撩妹高手? 不不不,不可能,就是顺便吧我想。我不敢想太多,也不敢奢求,有着光芒的人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攀得上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他仅此而已。

后来还要去第二趟,我由于第一趟什么也没干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去了第二趟,路上大家有的说要去有的说不用去了,各执其词。我正犯难,想往回走刚好碰上了学长,我没头脑的问“还需要过去么?”,“那个你们别去了,我们搬第二趟就可以了。”简单的话语,“哦,知道了”说完我就跑开了。

不过他走了之后,我跟班上同学又去了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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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事过后很久,有过很多次碰面,我们都不知以何种方式打招呼或微笑。我们没有正式介绍自己的名字,虽然我知道他叫浩然。……我一直都想正式的感谢他一下,然后正式的认识一下……一直在等机会,我还像以前一样即使又在他身后也不会打招呼,因为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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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高一一个学期快结束的气候我也没能在学校里跟他说上一句话。我这么多年很不甘心,每次他经过我们班的时候,我也只能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说来也矫情,我平时那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也只有面对他时安安静静的装文艺。

每次在操场都会在人群里一下子找到他,所以也习惯了这种感觉。恰巧学期末学校要开一次家长会,结束时操场上人来人往。我因为站里有任务,就不得不留下来等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就跟小禹在球场边休息看着几个哥们打球,无聊爆了。后来绕着球场散步,经过一棵大树时看到了树下的他,就他一个人似乎在等谁。我此时心情很忐忑,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主动的话会显得廉价,视而不见的话会显得冷漠。我纠结了好久,一旁的小禹就打趣的说“哟!那不是你男神嘛,不去打个招呼?你不会是怂了吧!”她一脸的坏笑,我有点慌了,索性拼着这股冲动说了句“去就去,谁怕谁啊!姐姐我自有办法。” 我顺了顺头发就像奔赴刑场一般走了过去(ps:你们以为我真的这么勇敢?  不不不……)

我从上衣口袋里扯出一节卫生纸往鼻子上擦了擦(假装擤鼻涕)。然后……然后嘛我就径直走向了树下的垃圾桶,哈哈哈哈哈哈这段情节每当我想起时还是会忍不住笑。我就这样从男神身边走过,在垃圾丢进垃圾桶的那一刻我瞟了一眼他,然后往回走。走到离他几步远的时候,我很假意的看了一眼他,当时我特别紧张毕竟第一次跟男生搭讪,要说以前都是别人搭我好吧,可见我真的是拼了。

“学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好做作)”我问他,“我在等个同学”  “哦,这样啊”  沉默了几秒钟……“学长你叫浩然?”我一个愚蠢的明知故问的问题打破沉默,“嗯,是的” 他略有疑惑看了看我 “我是听别人说起过,哦,是有个诗人叫孟浩然呢,嘿嘿”我故作聪明挑起话题,他笑了“是呀,就是诗人孟浩然的浩然” 我也笑了,我们看起来并不像两个第一次交谈的人,反而相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你不去吃中饭么”他忽然问,“我还有点任务所以得留下来” “嗯,我知道了” 我不理解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们播音站的任务是早上当礼仪队,会后收拾会场。我早上看见他了他应该也看了我了吧,我是这么想的。“上次特别谢谢你帮忙,一直都没正式跟你说声谢谢呢”  “没事的”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在说哪件事,反正他很坦然也很平静,回答的没有一点波澜,敷衍也好真心也罢。我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想了想不能留遗憾“学长加个好友吧”  我低头捣鼓手机然后拿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你自己来吧我来说账号”  “好吧”  就这样我们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我也成功加了他qq号码。

“浩然,走了”不远处从教学楼走来一个男生喊道,“那我先走了”他冲我笑笑,似乎闪着电视剧男主角的光芒般的微笑。“嗯,我刚好也有事”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我也像操场走去。我不知道这场费尽心思的偶遇会改变或带来什么后果。我只是在添加好友时,在“我是”后面加的是“风小寒” 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没问过我叫什么我是几班的,或许他全知道或许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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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加了好友后,每次都是我主动问话,找话题,主动本来就廉价,我甚至都有点讨厌自己了。他还是温柔的回答我的每个问题,不管幼稚与否,我甚至都有点讨厌他的好脾气,为什么不能开开玩笑什么的。我们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学校碰到也只是一个微笑代表认识而已。

我们偶尔会分享爱好,喜欢什么歌什么电影爱看什么书,换做是别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管你喜欢什么呢。可是面对是他我却热情满满,他说他喜欢李健的歌,他说他最喜欢一部韩国电影《假如爱有天意》推荐我去看说特别感人他看了好几遍还是看不腻,还有李健唱的中文版歌曲《假如爱有天意》。他说的我通通去看了去听了,只为了多有一点话题,有一个只有我们才聊起的话题。因为他我开始喜欢李健,听他的歌。

为了证明我有听他喜欢的歌,每天中午轮到我播音的时候我都会播《假如爱有天意》 我也没想到这首歌也受到了很多同学的喜欢,都来问我歌名说很好听。于是其他成员播音的时候我也会拜托她们播这首歌,这样子持续了大约两个星期左右。有一次中午英文站小禹播音时我叫她帮忙韩文版的《假如爱有天意》没想到后来在路上碰到,男神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哎……哎……那个……” “叫我么?”我很疑问,本来想装作看不见避过去的,谁知道他主动叫我,可是没有叫名字,我很无奈。我走了过去,几步的距离“今天的歌是你播的吧” 我很惊讶  “啊??!那个……嗯……不是吧”  我这是什么狗屁回答!!!!!明明就是我啊。“下午的时候能不能放一下李健的歌?” “嗯,可以啊,是……”  “行吧,李健的就可以”  我很清楚的知道他要放的是哪首,他可能也没那么好意思吧。

我如约播了那首歌,即使他不知道那天并不是我播音,而我是跑了几层楼去托朋友播的,但一想到他能听到就很开心了。那样很累,歌也是偶尔才播出,关系也是偶尔才联系。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找我帮过一次忙,说要点首薛之谦的《我害怕》我问他是点给谁的,他说是给一个女生的,我说告白么?他说“是的吧”那一刻我想死的心想骂人的心都是有的,难道要表白,那我呢怎么办。随后他又发来几条消息,“是我们班一个男生要我帮忙点给一个女生的”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回说“挺浪漫的哈” 有点松口气的回答幸好不是他点的  “谈不上浪漫吧,那是个需要保护的女生”  ……内心os:哪个女生不需要被保护呢!!!无语。他最后说那首歌对那个男生很重要,我说我会尽力办好的。

后来啊后来,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个后来,有次我们谈到看书,他说他喜欢舒婷的一本书《真水无香》我说我喜欢张皓宸。他说那本书特别好看问我要不要看,我说好啊。于是我们约在中午他给我书,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说随时可以去找他。后来我觉得不妥,好久也没去找他,他最后把书到我们班门口,而我刚好在门口跟小禹聊天。很匆忙一切都太过匆忙,甚至快到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那句谢谢有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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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故事有太多记住的也就那么几个特别的瞬间。我们经历的也正是叫做青春的东西吧。时光匆匆,一个学年过去得差不多了,男神学考完了,我们也放暑假了。月考一考完他们就出去集训了,以至于我也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我不知道这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故事还能继续多久,过完这一年他就离开学校了。

文章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吧,我和他的故事却没有个合适的结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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