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袭华丽的旗袍,爬满了虱子。”
这是至今我对张爱玲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张爱玲,家喻户晓的作家。了解过她的个性,听过她文字的犀利,却从未真正通过文字去了解她。
这次阿诺反复推荐,我才第一次正式触碰她的文字。没想到,刚看不久,心绪就被卷走了。
读了她的两篇小说《倾城之恋》和《金锁记》。
第一次像回到中学时代,一个字一个字扣着读,每个动词的使用,每个比喻句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把画面活生生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甚至有时真想把那些描写背下来,反复琢磨。
那些文字层层铺开,却又像是一口深不可测的井,怎么深挖都不见底,而且越往下挖,所品到的味儿就越不同,还各不相同。
在这两篇小说的阅读中,印象更深的是《金锁记》。
小说描写的是主人公曹七巧的心灵变迁历程。曹七巧,原本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后来嫁到姜家,成为了残疾人姜二爷的妻子,欲爱而不能爱,在姜家,几乎像疯子一样过了30年。在财欲与情欲的压迫下,她的性格最终被扭曲,行为变得乖戾,甚至还迫害儿子和女儿的婚姻和爱情。
这是一个凄凉而深刻的小说故事。在阅读这篇文章时,我停了两三次才看完,因为字里行间渗透出来的那种凄凉,阵阵钻进人心。
文中有一段描写:“长安所最怕的就是中间隔的这一晚,一分钟,一刻,一刻,啃进她心里去。”这是七巧女儿长安答应她约童世舫分手,没有约上当天,而约到第二天的心情。
我觉得张爱玲的文字也是有这样扣人心弦的效果。她塑造的人物形象,镌刻的人物心理不知道要读多少遍才能领会到其中深层次的含义。
而且她的文字总是不经意间,将故事推上高潮,在读到文末这句话:
“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瞬间豁然开朗,那利刃般的话语,惊心动魄。似乎把这个故事都说尽了,又说不尽。
而对于文章的角色,我最想说的是七巧,她每每在金钱上草木皆兵的表现,让我想到了别里科夫,《装在套子里的人》的主人公。他“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
而七巧也是如此,无论谁跟她谈到金钱,她马上把自己装进了自我设定的套子里。或许她也是有数不尽的无奈。
在《装在套子里的人》有这样的结尾:“虽然我们埋葬了别里科夫,可是这种装在套子里的人,也许还有很多,将来也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故事没有结局。七巧死后,她儿女的生活状态,不禁让人感到可怕,这种病态心理又不知道会迫害多少人。
很久之后,第一次拜读经典,深刻地体会到,经典是读不完的,更何况只是两三次阅读。只想把感受记录下来,即使它是粗浅的,不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