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一名三品武将,虽是女子之身,却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与沙场间,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遥想当年,陛下尚为皇子之时,我便与他并肩而行,于那步步惊心的权谋之路上,小心翼翼地谋划着未来。
那时的我们,怀揣着理想与抱负,在宫廷的暗潮涌动中,努力寻找着立足之地。
而我,凭借着一腔热血和无畏的勇气,始终坚定地站在陛下身旁。
我与陛下之间,虽未曾有过夫妻之名,却有着深厚的情谊和默契。然而,我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叫安澈。
此人如今在朝中权倾朝野,本应是我的故友,却不知为何,近些时日,他竟每日上奏,非要说我存有谋反之心。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滑天下之大稽!
我手握三十万精锐之师,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又怎会有谋反之意?
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那便是陛下的暗卫。
身为暗卫,肩负着诸多机密任务,所承受的压力和风险非比寻常。
每月,女子特有的生理期总会如期而至,那几日,我身体虚弱,常感不适,稍不注意,便会高烧不退。
可即便如此,只要陛下有令,我仍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任务。
除此之外,每月还有固定的领罚之日,这也是暗卫生涯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在沙场上,负伤出征对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多次的征战中,虽有过几次败仗,但其中的缘由,并非我能力不足。
往往是因为负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
敌国的将领们,大多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当他们看到我负伤上阵,仍奋勇拼杀,不少人会心怀不忍。
我深知,若我未负伤,他们未必能在我面前占到丝毫便宜。
我的武功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但在这世间,也算得上是佼佼者,就算是陛下来与我切磋,胜负也未可知。
可这一次,命运似乎并未眷顾我,我又吃了败仗。
安澈那厮,听闻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将我唤了回去。
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他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你除了吃败仗,还能做些什么?简直是白白占了武将这一重要的位置!”
他那义正言辞的指责,在我听来,却满是荒谬。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当初让我担任武将一职的,正是陛下。
陛下对我信任有加,官职任由我挑选,我不过是出于对陛下的敬重,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这才选择了三品武将之职。
如今,我负伤归来,吃了败仗,陛下都尚未责备于我,他安澈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我不禁心生感慨。若时光能够倒流,当年我或许就应该如同宫中的宫女一般。
主动选择失去生育的能力。如此一来,也可避免如今这诸多的麻烦和猜忌。
就在我思绪万千之时,陛下突然传我入御书房。踏入那庄严的书房,我单膝跪地,头深深地埋着,不敢直视陛下的目光。
陛下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此次战败,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心中一阵苦涩,思索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臣愿如宫女般不能生育,免得有人说臣功高震主,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刚落,我分明感觉到陛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
我就像感受不到陛下的愤怒一般,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陛下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就要下令让人去杖责安澈。
我心中一惊,深知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语而牵连他人。于是,我顾不得陛下的怒火,赶忙开口劝道。
“陛下息怒,这只是臣一时的口头之言,无伤大雅。若此事传扬出去,被他国知晓,只怕臣这暗卫首领的位置就难以坐稳了,届时定会给朝廷带来诸多麻烦。”
如今府上的信件都快堆成山了,有人说要给我摄政王的位置,有人许以我武将的最高头衔,还有人声称要解了我体内的暗卫之毒。
每一个条件都无比诱人,令我也曾有过片刻的摇摆不定,但这些话,我绝对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
陛下听了我的话,脸色依旧阴沉,但终究还是缓缓坐了下来,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冷冷地应了我的请求。
但作为我吃败仗的惩罚,他下令让我如同上官婉儿一般,以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断绝生育的可能。
随后,我被押往刑部。在那阴森的刑房里,我被紧紧地绑在冰冷的十字架上。
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两侧,手中分别握着一根粗壮的棍子。
随着一声令下,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棍子敲打在我的肚子上。
那一刻,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几乎要失去理智,差点忘却了暗卫受罚时应守的规矩。
极度的痛苦中,我只勉强闷哼了一声,便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无尽的痛苦中煎熬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被放下。
只记得在意识模糊之际,耳边传来了陛下的贴身太监黄公公和太医院某位太医的交谈声。
“这女子尚有一丝生育的希望,只是能不能生下来,尚且不知啊。”太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惋惜。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用虚弱到几乎难以听清的嗓音喊他们过来。
黄公公面露难色,似乎想要去将此事禀告给陛下,但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拦住了他。
“不要去,我不想给自己留任何一丝生育的希望,彻底断了吧。”说完这句话,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黄公公竟真的听了我的话,让那位太医彻底切断了我最后的一丝生育能力。
那一刻,仿佛生命中某种珍贵的希望被生生掐灭,然而,此乃我心中所愿,倒也无怨。
漫长的昏迷过后,当意识渐渐复苏,我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身处陛下的龙床之上。
这一景象,犹如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慌乱中,我双手颤抖着匆忙穿上自己的衣服,心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我深知,此举乃是大不敬的逾越之罪,罪责难逃。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逃避,决定主动领罚。
因为我明白,在这宫廷的森严规矩之下,任何的侥幸都是对尊严的亵渎。
在向陛下请罪之前,我瞒着陛下,拖着虚弱不堪的身躯,独自前往了暗卫营。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却又坚定不移。
我知道,作为暗卫首领,我的逾越之举,绝非普通的过错。
踏入暗卫营的刑堂,那阴森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纪律与惩罚的圣地,是暗卫们敬畏的地方。
别人的逾越或许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而我,作为统领暗卫的核心人物,此次的逾越。
无疑是对暗卫规则的严重践踏,等待我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此次,我服用了比平时多了三倍之多的断魂。
那苦涩的药水灌入喉咙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在体内蔓延开来。
紧接着,内力开始逆行,如汹涌的潮水般失控,致使我全然无法调动分毫。
原本强大的力量瞬间消散,我变得如同脆弱的蝼蚁。
我手底下那几个平日里与我并肩作战的暗卫,此刻却面无表情,眼神中只有对规则的敬畏和服从。
他们奉命行事,动作熟练而冷酷,迅速将我绑在那冰冷坚硬的刑架之上。
皮鞭,无情地抽打而来。那皮鞭是特制的,上面带着尖锐的倒刺,每一鞭落下,都会带下一片血肉。
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第一鞭狠狠抽在我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那钻心的疼痛,如同万蚁噬心,我忍不住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每一鞭都准确地落在之前的伤口上,加深了那份痛楚。
我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破碎的衣衫与血肉粘连在一起,惨不忍睹。
棍棒,接踵而至。沉重的木棍足有小儿手臂粗细,挥动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
第一棍重重地砸在我的肩头,骨头仿佛在这重击之下发出哀鸣,我能感觉到骨头的裂缝在蔓延。
第二棍落在我的腰部,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们没有丝毫的怜悯,每一棍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我彻底摧毁。
不知过了多久,那残酷的抽打终于停止,我已被打得半死不活。
鲜血染红了衣衫,破碎的布条与血肉模糊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惨不忍睹。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这仅仅是肉体折磨的结束,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我被毫不留情地押解至水牢。当那沉重的牢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一股绝望的寒意扑面而来。
而那几日,恰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冰冷刺骨的水迅速没过我的身躯,寒意如千万根细针,无情地刺入每一寸肌肤。
我忍不住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嘴唇冻得青紫。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冰碴,刺痛着心肺。
水牢中的水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水中还有着不知名的小虫,在我的伤口上啃噬,带来阵阵麻痒的感觉。
我想要伸手驱赶,却发现双手被铁链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在这无尽的寒冷与痛苦中,我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因按照暗卫营规矩,我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逾越之罪。
躺在这冰冷刺骨的水牢里,我的内心饱受煎熬。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作为暗卫首领,我本应以身作则,严守规矩,可我却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逾越之罪。
我对自己的冲动和鲁莽感到无比懊悔,自责的情绪如同一把利刃,在我的心头反复切割。
我想起陛下那愤怒又失望的眼神,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
陛下曾对我寄予厚望,信任有加,而我却辜负了这份信任,让他陷入了为难和愤怒之中。
我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哪怕遭受再残酷的惩罚,也无法弥补我对陛下的亏欠。
我害怕从此失去陛下的信任,害怕被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唾弃。
但同时,我也在这痛苦中找到了一丝坚定。
我要用这惩罚来洗刷我的罪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重新赢得尊严和信任。
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被打倒。哪怕未来的道路充满了黑暗和痛苦,我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重新成为那个让陛下骄傲、让众人信服的暗卫首领。
我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陛下能够原谅我的过错,给我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相信,只要我还有信念,就一定能够挺过这艰难的时刻,再次为宫廷、为陛下奉献我的一切。
陛下得知此事后,匆匆赶来。他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温和与宽容,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失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痛心。
“朕好心救你,怎料竟成了将你推向死亡之渊的罪魁祸首”陛下的怒吼在水牢中回荡,带着深深的挫败与愤怒。
我虚弱地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陛下的面容,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回道:“陛下,罪臣甘愿领罚,不敢有丝毫怨怼。”
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入那冰冷的水中,瞬间消失无踪。
水牢之中,冰冷的水依旧无情地侵蚀着我的身体。
寒意深入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每一丝神经都在痛苦地尖叫。
我紧咬牙关,试图抵抗这无尽的痛苦。身体已经麻木,意识也在渐渐模糊,但内心的倔强让我不肯屈服。
我想起了曾经与陛下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充满热血与忠诚的时刻。
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陷入了如此绝境。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与现实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更加破碎。
在这冰冷黑暗的水牢中,我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孤独、绝望、痛苦,如影随形。
但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我必须承担的后果。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折磨。
我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觉得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在这冰冷与痛苦中,慢慢消逝。
即使在这最黑暗的时刻,我心中的忠诚与信念依然未曾动摇。
我愿意用自己的痛苦,来维护宫廷的尊严和规则。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可我是被人泼水泼醒的,那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浇在脸上,让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水牢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而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口透进来,却无法驱散这黑暗的阴霾。
我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迅速转动眼眸,看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还在那阴森潮湿的水牢里。
地面上的污水没过了我的膝盖,冰冷的触感让我的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青苔在墙角肆意生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面前却多了一张纸,纸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颤抖着伸手将纸拿起,仔细一看,竟是前些日子我自宫时求太医和黄公公掐断最后一丝生育能力的记录。
纸张上的字迹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刺痛着我的心。
此时,陛下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水牢中回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陛下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高大而威严,然而他的面色不善,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紧锁的眉头下,双目射出愤怒和失望的光芒。
我却只能机械般地从水中艰难地跪下,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我却仿佛毫无知觉。
低垂着头,声音沙哑而又坚定地说道:“陛下,罪臣恳请责罚。”
陛下怒目而视,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你为何如此决绝?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宽容?”他的声音在水牢中回荡,带着深深的质问和痛心。
我不敢抬头看陛下的神情,只是咬着嘴唇,回道:“陛下,罪臣自知犯下大错,不敢奢求宽容。”此时,一只老鼠从墙角窜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陛下上前一步,脚下的污水溅起,他盯着我说道:“你可知道,你的行为让朕何等痛心!”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污水溅到脸上,说道:“陛下,罪臣罪该万死。”水牢里的寒意似乎更加深入骨髓,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陛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他环顾四周,看着这恶劣的环境,说道:“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我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然:“陛下,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息怒。”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陛下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我独自在这冰冷黑暗的水牢中。
我望着陛下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身子无力地瘫倒在水中。
污水浸湿了我的衣衫,寒冷侵袭着我的身体,但内心的痛苦却更胜一筹。
头顶上的窗口透进来的那一丝光线,此刻也显得如此遥远和微弱。
水牢中的黑暗仿佛要将我吞噬,而我却如同坠入深渊的落叶,无助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那不断滴落的水珠和偶尔传来的老鼠叫声,提醒着我还身处这痛苦的深渊。我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的思
绪逃离这一切,然而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同日下午,陛下让人把我从那阴冷潮湿的地牢中押了出去。
我脚步虚浮,身形憔悴,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我吹倒。
尽管如此,我那挺直的脊梁却依旧强撑着那最后一丝倔强,不肯有半分屈服。
陛下罚我养好自己的身体,替他出征。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养病。
当我被带到所住的偏殿时,阳光洒在身上,竟让我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陛下每日都换一种补品送到我所住的偏殿。
那琳琅满目的珍贵补品,让人眼花缭乱。
清晨,宫女们会端来热气腾腾的燕窝粥,那细腻的口感和清甜的味道,仿佛能抚慰我内心的疲惫。
中午时分,又有精心炖煮的参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到了晚上,还有各种滋补的药膳,每一道都凝聚着陛下的关怀。
同样在这段日子里,朝堂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安澈站在朝堂中间,拱手说道:“陛下,那女子实乃红颜祸水,祸乱天下,犹如苏妲己转世,不可不防啊!”
陛下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说道:“安澈,你莫要信口雌黄,她为朕出生入死,何罪之有?”
安澈不依不饶:“陛下,此女魅惑人心,长此以往,必乱朝纲。”
陛下怒拍龙椅:“放肆!若无真凭实据,休要再胡言乱语。”
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偏殿的地上,我的副将赵武前来探望。他一身戎装未脱,满脸的焦急与关切。
赵武双手抱胸,眉头紧皱,说道:“将军,那安澈简直是胡言乱语,他这般污蔑,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坐在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轻轻抿了一口宫女刚刚送来的参茶,懒洋洋地回道:“随他去吧,他也就这点能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无需在意他的疯言疯语。”
赵武摇摇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将军,他如此诋毁您,您就不生气?这安澈每日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若不是陛下英明,只怕会被他蛊惑。”
我放下茶杯,眼神坚定地看着赵武,说道:“生气?我若为此等小人动怒,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我问心无愧,清者自清。”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在门外禀报说安澈又在朝堂上慷慨陈词,说我魅惑君主,应当严惩。
赵武气得直跺脚,双手握拳,说道:“这安澈,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如此信口雌黄,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我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说道:“莫要动怒,他不过是嫉妒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想要借机打压罢了。”
赵武跟到我身边,愤愤不平地说:“将军,您说陛下怎么就任由他这般胡说?陛下应当严惩此等奸佞小人,以正朝纲。”
我耸耸肩,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也许陛下是想通过安澈的言论,来考验我的忠心,又或许陛下另有深意。再说了,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陛下想要临幸我,我都被一脚踹出去了。要不是看在我有功在身,又是陪他一起闯天下的,估计 10 个我都不够他劈的。反正是他罚我过来养病的,我嚣张点怎么了。”
赵武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军您这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过,您也得小心些,莫要给那些小人可乘之机。”
我转过身,拍了拍赵武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这段时间你在军中也要多加小心,莫要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赵武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军中一切有我。您只管安心养病,早日恢复往日的风采。”
又过了几日,安澈的弹劾愈发激烈,甚至联合了一些朝中大臣,一同向陛下施压。
安澈再次进言:“陛下,此女留不得啊,若不处置,必成大患。”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陛下怒喝道:“你们仅凭揣测,便要定她的罪?朕看你们是居心叵测!”
这日,赵武再次来到偏殿,一脸忧虑地说道:“将军,如今局势对您不利,我们是否应当有所行动?”
我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一本兵书,头也不抬地说道:“无需慌张,以不变应万变。他们闹腾不了多久。”
赵武急切地说道:“可是将军,万一陛下听信了他们的谗言……”
我放下兵书,站起身来,走到赵武面前,说道:“陛下深知我的为人和忠心,不会轻易被他们左右。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
就在这时,陛下身边的太监前来传旨,说陛下今晚要来偏殿看望我。
我和赵武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
夜幕降临,陛下果然来到偏殿。我跪地迎接,陛下连忙将我扶起,说道:“爱卿受苦了,那些弹劾你的言论,朕从未相信。”
我感激涕零,说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
陛下又与我交谈了许久,表达了对我的关心和期望。
大半个月后,我的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我起身换上那身庄重的朝服,整理好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去了朝堂之上。
踏入朝堂,那凝重而庄严的气氛一如既往。安澈站在一侧,目光扫过我时,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他嘴角微微上扬。
借机弹劾道:“陛下,您瞧瞧此人,面色如此之差,莫不是与哪位公公私混过度?昨儿个晚上,是不是又在陛下的偏殿滚床单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其露骨,不堪入耳,声音在这空旷的朝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听了这话,只觉气血上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瞬间面红耳赤。心中满是羞愤,怒火在胸膛中燃烧。
此等污秽之言,岂是一朝丞相能说出口的?我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安澈,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可当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污蔑,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紧咬双唇,嘴唇被咬得发白,默不作声。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闻此言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这成何体统!朝堂之上,怎可说出如此无礼之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眉头紧皱,花白的胡须颤抖着,满脸怒容,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简直是有辱朝堂!如此污蔑,实在是不成体统!”另一位官员也跟着指责,他面色铁青,眼神中透着对安澈这番言论的鄙夷。
“这女子莫不是真的行为不检?”有人在人群中小声嘀咕,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我的心。
陛下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紧握着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好直接提及那件事,只是猛地一拍扶手,怒斥道:“都给朕闭嘴!朝堂之上,岂容你们这般肆意妄言!”
陛下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朝堂中炸响,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我羞红了脸,低着头,强忍着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缓缓走到了大厅中央。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之重,我的双腿微微颤抖,但仍努力保持着镇定。
我双膝跪地,对着陛下重重地叩首,额头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自责:“陛下,罪臣有罪。臣已自宫,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
此语一出,原本的惋惜议论声骤然而止。
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虽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但有如此魄力也是罕见。
其实于我而言,倒也不是有什么难以放下的,不过是要守着宫里和暗卫营的那些规矩罢了。
我深知在这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安澈却更是借题发挥,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说道:“哼,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要来有何用?也就我会对她怜香惜玉,不与她计较这些。”
我怒目而视,反驳道:“安澈,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心尽力,你如此污蔑,居心何在?”
安澈双手抱胸,不屑地说道:“你这女子,还敢狡辩?事实摆在眼前,你如何解释?”
这时,一位平日里与我关系不错的武将站了出来,他抱拳说道:“安丞相,话不可乱说。沈将军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岂容你这般诋毁?”
“就是,怎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人之罪?”又有几位大臣附和道。
安澈脸色一沉,说道:“你们休要多言,我这是为了朝廷的清誉着想。”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待到一下朝,此事便如同野火般被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传言在宫中流传,有人说我行为不端,有人说我自甘堕落,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描述着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细节。
我更是深居府中,不敢出门半步。府中的丫鬟小翠看着我日益消沉,担忧地说道:“将军,您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
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情落寞地说道:“小翠,人言可畏啊。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却遭此污蔑。”
“将军,您为朝廷尽心尽力,陛下定会明白您的忠心。”小翠安慰道。
我微微叹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但愿如此吧。可如今这局面,又该如何是好?”
这几日,我在府中闭门不出,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上的那一幕幕,心中五味杂陈。夜晚,我常常难以入眠,翻来覆去,想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一天,我正独自在花园中散步,思绪万千。突然,管家来报:“将军,林夫人来访。”
林夫人是我的好友,也是这宫中为数不多真心待我的人。她一见到我,便拉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妹妹,你受苦了。那些传言莫要放在心上。”
我苦笑道:“姐姐,我如今是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夫人安慰道:“妹妹,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
“姐姐说得是,可我这心里,总是堵得慌。”我叹了口气。
过了几日,陛下身边的太监传来口谕,说陛下要召见我。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陛下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来到宫中,见到陛下,我跪地行礼。陛下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起来吧,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感激涕零:“多谢陛下信任。”
陛下接着说道:“那些传言,朕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忧。”
从宫中回来后,我心中稍安。但外面的传言依旧没有平息,我依旧每日在府中,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从宫中回来后,我心中稍安。但外面的传言依旧如汹涌的潮水,没有丝毫平息的迹象。
那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仿佛无孔不入的恶风,肆意侵袭着每一个角落。
我依旧每日在府中,试图将自己封闭在一方宁静的天地里,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3天后,一场宫廷宴会举行。我本不想参加,那宴会上的虚与委蛇、众人的指指点点,光是想想都让我心生怯意。
每思及此,心中便涌起一阵烦闷与抗拒。但又怕落人口实,被人指责傲慢无礼、不尊皇室,只得硬着头皮前往。
步入宴会大厅的那一刻,璀璨的灯火与华丽的装饰丝毫未能给我带来愉悦之感。
那金碧辉煌的场景,在我眼中却如同一幅虚幻的画卷,无法触动我内心的半分。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向我,那目光中有好奇、有鄙夷、有探究,仿佛我是一件供人观赏的奇物。
每一道目光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小刀,轻轻划过我的肌肤,带来隐隐的刺痛。
我只能强装镇定,努力挺直脊背,嘴角上扬,试图展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然而,内心的波澜却只有自己知晓。
安澈也在宴会上,他看到我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那怨恨犹如黑暗中的毒蛇,冰冷而阴毒。随后便转过头去,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刻意压低声音,却又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
“你们可知,那女子的行径简直不堪入目。”安澈故意提高了音量,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
“安丞相,究竟如何不堪?”有人好奇地凑过来问道,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安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说道:“听说她在宫中行为放荡,与多人有染,还妄图攀附陛下,谋取高位。”
“啊?竟有此事?”众人一片哗然。
“安澈,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再也无法忍受,怒声喝道。
安澈却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若心中无愧,又何必如此激动?”
我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这般污蔑,居心何在?”
此时,陛下身边的李公公走了过来,说道:“各位大人,莫要在宴会上喧哗,扰了陛下的兴致。”
我强压下怒火,不再与安澈争辩。
过了一会儿,陛下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爱卿,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朕有意让你官升二品,以表对你的信任与嘉奖。”
我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臣不想因这些莫须有的传闻而升官,只求陛下明察,还臣清白。”
陛下微微点头,说道:“朕心中有数。”
我在一旁悄悄掐了陛下一把,狠狠的瞪着他。眼神中的狠厉仿佛在说:“我不需要升官,莫要这般胡来。”
陛下微微皱眉,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宴会继续进行着,众人表面上依旧言笑晏晏,但那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让我如坐针毡。
一位大臣端着酒杯走过来,假笑着说道:“听说了你的事,不过这宫中的是非,谁又能说得清呢?”
我冷着脸回道:“大人莫要轻信谣言。”
“呵呵,但愿如此吧。”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又有一位夫人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女子还是要懂得自重,莫要给家族蒙羞。”
我咬了咬嘴唇,说道:“夫人慎言。”
三个时辰的宴会,于我而言却如同漫长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痛苦而难熬。
终于,宴会终将结束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感觉身心俱疲。刚进府门,丫鬟小翠便迎了上来。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这宴会想必让您受累了。”小翠关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我无力地摆摆手,说道:“小翠,莫要多言,我只想回房歇息。”
回到房间,我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这宫廷的是是非非,何时才是尽头。”我喃喃自语道。
这时,小翠走进房间,说道:“将军,您喝点水,缓缓神。”
我坐起身来,接过水杯,轻抿一口,说道:“小翠,你说这世间为何如此不公?我明明清白无辜,却要遭受这般污蔑。”
小翠安慰道:“将军,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但愿吧。”我叹了口气,“只是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一夜无眠,思绪纷乱,不知未来等待我的又将是何种风波。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缝洒在脸上,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我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面容,暗自神伤。
“将军,要不咱去寺里拜拜,求个平安。”小翠提议道。
“也好,出去走走,或许能让心情好些。”我应道。
来到寺庙,香烟袅袅,钟声回荡。
我虔诚地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祷:“愿佛祖保佑,让这一切风波早日过去。”
在那庄重肃穆的佛庙中,香烟袅袅,钟声悠悠。我刚刚祈完福,可心中的焦虑却并未因此而有半分消散。
即便身为武将,向来对这些神佛之事抱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下,也难免心生不安。
遂想去求个签,算个卦,以求能获得一丝心灵的慰藉。
我与丫鬟在寺庙中穿梭,寻觅着那传说中的珈蓝主持。终于,在一座清幽的禅房内见到了他。
珈蓝主持年约六旬,须眉皆白,如雪般纯净。
他那清瘦的面庞上,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着岁月的智慧,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神韵。
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深邃的夜空里璀璨的星辰,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
鼻梁挺直,宛如山峰般坚毅,嘴唇紧抿,带着几分庄严,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身披一件陈旧却整洁的袈裟,那袈裟上的每一道褶皱都似乎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宁静而慈悲的气息,仿佛是这喧嚣尘世中的一方净土。
不知他从何处得知我在朝中的官职,竟能清晰地道出:“您身居武将之位,官职三品,又怕别人说您功高盖主,于是选择了自宫。在当今圣上的寝宫中睡了一段时间,可您作为暗卫,却因一个逾越的罪名,被罚了三月有余,最后是陛下下令将您放了出来,在陛下宫殿的偏殿养生了大半个月。”
我满心疑惑,不知他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隐秘之事。
至于我在暗卫营中的身份,他虽未明言,想必也并非全然了解。
珈蓝主持接着说出了我的生辰八字,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凝重地凝视着前方,缓缓说道:“施主生辰八字隐隐约约透着一丝黑气,恐有不祥之兆。”随后决定免费替我算一卦。
这个卦不算不要紧,一算就出大问题,算着算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那眉头皱得如同山川沟壑,深深的纹路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忧虑。
他缓缓说道:“我观您如此忠心,结局不应如此。”
我闻言,身躯一震,急切地向前一步,抱拳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急切与焦虑问道:“大师,那我的结局究竟会如何?”
w他神色凝重,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悯:“您会生死道消。”
听到此言,我的身躯不禁微微颤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身旁的丫鬟顿时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大声斥责道:“主持,休要胡言乱语!我家将军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岂容你这般诋毁!”
而我,此刻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陛下如今身强力壮,在朝堂之上威风凛凛,处理政务井井有条。
可这世间之事,变幻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陛下有个不测,新皇登基,我这女将军的处境堪忧啊。
只怕那些与我对立的官员会趁机落井下石,给我扣上谋反的罪名。
倘若那时我正在关外出征,又该如何自辩?那些文官定会巧舌如簧,污蔑我投靠敌国,还率领 30 万大军叛国而去。
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这些想法,竟被珈蓝主持洞悉。他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说道:“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新皇登基,您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我只觉后背发凉,满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声音颤抖地问道:“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即使有免死金牌,安施主也会因为救您而葬身火海。”珈蓝主持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安澈?”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自幼与我一起长大,在朝中更是出了名的死对头,我们在朝堂上常常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他居然会为了救我而葬身火海?
估记他天天说我谋反,没想到总有一天,我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还因此入了死牢,而他自己,也会因为我而葬身火海。
我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为我而死的人,是他!整个齐国都知道他安丞相与我是死对头,为我而死,简直是可笑至极。
除非他也是陛下的心腹,可这一切也太扑朔迷离了。
珈蓝主持双手合十,轻轻说道:“施主莫急,贫僧自有破解之法。您需在每月初一、十五焚香诵经,心怀虔诚。再者,贫僧给您三张保命的符箓,在关键时刻点燃,可保生命无忧。”
我连忙道谢:“多谢主持提点,日后若能逃过此劫,定当重谢。”说罢,双手恭敬地接过符箓,带着丫鬟离开了寺庙。
回府的路上,我坐在马车中,思绪翻飞。车窗外的景色匆匆掠过,却无法吸引我的半分注意力。
丫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不敢出声,车厢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你说,这珈蓝主持的话,能信几分?”我打破沉默,眉头紧蹙,目光望向车窗外,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丫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道:“将军,奴婢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或许只是危言耸听。那主持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要吓唬将军您。”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可他所说之事,又如此精准,让人不得不信。若真有万一,我又当如何?”
回到将军府,我彻夜未眠。书房的灯火在寂静的夜中摇曳不定,我在房中来回踱步,脚下的地砖仿佛都被我的脚步磨得光滑。
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在朝堂之上愈发谨慎,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落入他人的陷阱。
对安澈的态度也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以往那般针锋相对,偶尔目光交汇时,心中也会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
一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大臣们各自心怀鬼胎,争论着国家大事。我与安澈目光交汇,他的眼神中似乎也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将军,近日可好?”安澈主动开口,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在他严肃的面容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托丞相的福,还死不了。”
安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将军何必如此敌视我,如今局势不明,我们当同舟共济。”
我沉默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最终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中的局势愈发紧张。各方势力暗中较劲,权谋斗争愈演愈烈。我每日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我独自坐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那明月洒下的清辉,如同我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会怎样,只知道必须要勇敢地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关心我的人。
在这充满变数的局势中,我究竟能否逃脱命运的枷锁,寻得一线生机?
那阵子,天总是阴沉沉的,好像老天都在跟这世道过不去。
陛下偷偷给了我最终的解药,把药递给我的时候,陛下一脸严肃地说:“这药你可得好好珍惜,服下它,好好为咱这国家出力。”
我心里特别感激,想都没想就一口把药吞了。
立马,就感觉身体里一直堵着的地方通畅了,那难缠的影毒也没了。
前线的战况紧急得很,我哪敢耽误半点儿功夫。
跟陛下告了别,我就带着三十万大军着急忙慌地往战场赶。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就盼着能早点到前线。
到了战场上,那场面真是吓人。到处都是喊杀声,刀光剑影的。
我冲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长剑使劲儿砍杀。
每次跟敌人拼杀,那都是把命别在裤腰带上。
有一回跟敌国将领碰上了,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特别凶。
他拿着大刀就朝我砍过来,我赶紧往旁边一闪,然后反手一剑刺过去。我俩打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每一招都危险得很,可心里就想着要赢,要把敌人打退。
我在前线拼死拼活地打了三个月,结果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驾崩了。
这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把我震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新皇上位了,可我都不知道是哪个皇子当了皇上。
心里头乱糟糟的,一点儿底都没有。
为了弄清楚到底咋回事,我带着兄弟们玩儿命地打,把敌国打得屁滚尿流。
打完胜仗回来的时候,我满脸都是干了的血,身上的盔甲都跟肉粘一块儿了。
脱盔甲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血不停地往外流。
可我好像都感觉不到疼,心里光想着朝廷的事儿了。
身边的丫鬟看见我这样,吓得直哭,赶紧跑去找止血药和金疮药。
她哆哆嗦嗦地给我上药包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将军,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我在家养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穿上朝服去上朝。
到了朝堂上,看见安澈脸色差得要命,一看就是操心太多没休息好。
我挺关心他的,就跟他说:“安丞相,你可得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
安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刚要张嘴说话,新皇就来了。
大家赶紧跪下磕头,就听新皇大声说:“听说你想谋反,不过看在你这次打了胜仗的份上,功过相抵,不追究你了。”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了,脑子嗡嗡的,连谢恩都忘了。
安澈偷偷用袖子里的石头砸了我打了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磕头谢恩,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武将偷偷跟我说:“将军,您是不是干啥得罪新皇的事儿了?”
我摇摇头,着急地说:“从先帝驾崩到现在,我一直在关外打仗,哪有功夫谋反啊!”
武将叹了口气:“将军,您小心着点儿吧,跟先帝一起打仗的将军好多都被说成谋反,您可能就是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了。”
我点点头,这时候才明白安澈为啥那么憔悴,原来他一直在为我的事儿到处跑,连觉都没好好睡。
要是我能自己保住命,也不至于让他为我这么操心,说不定还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我在关外偷偷练兵,准备造反。
新皇一听,立马就怒了,也不听我解释,直接就把我抓起来关进了大牢。
在大牢里,我又气又冤,心想自己为国家出生入死,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安澈知道我被抓了以后,到处找人帮忙,想办法救我。
他去求那些大臣,跟他们说我是被冤枉的,可好多人都怕惹麻烦,不敢帮忙。
在那阴暗潮湿的狱中,那些狱卒见我是最后一个为陛下征战的将领,皆暗自摇头,目光中满是惋惜与无奈。
我坐在角落里,神色凝重,心中清楚,如果再不用那个特殊的身份,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正当我沉思之际,安澈匆匆走了进来。他神色焦虑,脚步急促,来到我面前说道:“将军,无论如何,我都会替您打点好一切。”
我目光坚定,迅速说道:“安澈,去我府上拿一套暗卫营首领的玄衣,还有那个令牌,和我的贴身丫头说一声,她会知道一切的。”
安澈虽满心疑惑,不知我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重重点头应道:“好,将军,我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安澈带着东西返回,将其交到我手中后便回避了。
我换好了那身玄衣,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安澈买通了狱卒,为我打开了那扇沉重的牢门,让我得以离开这困厄之地。
我从腰间拿出了一块黑布,仔细地把脸给遮住,随后趁着沉沉夜色,如鬼魅一般直闯新皇寝宫。
闯入寝宫,我毫不畏惧,怒声呵斥道:“新皇,你如此不分尊卑,实乃大错!”
新皇被我的突然闯入惊得从床上猛然坐起,面色惊恐。待看清我的装扮,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你是先帝的暗卫?”新皇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畏惧。
我冷笑连连,向前逼近一步,说道:“不错,我便是被你扣上谋反罪名之人。”
新皇面露惊惶,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人明明是三品大将,怎么可能是你这位大人物?”
我目光如炬,直视新皇,厉声道:“我虽为暗卫,可终究是陪先帝一起闯天下的人。早在先帝之时,我便已是暗卫。暗卫之职,向来隐秘而不为人知,身份也并不光鲜亮丽。先帝仁厚,不想让我如此委屈地度过一生,许我自选一个武将的身份。他本以为我会挑一个最位高权重的武将官职,可我偏偏选择了折中,挑了一个三品武将的官职。既不委屈,又光鲜亮丽,又恰恰能证明先帝的仁慈以及宽厚。”
安澈在一旁听闻,满脸惊诧,不禁脱口而出:“将军,我竟不知您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那您岂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忍受影毒之苦?那个毒忽高忽低,让人生不如死,晚一天吃解药,熬不过去就是死,能熬过去,那只能说是福大命大,命硬了。”
我微微仰头,神色坚定:“此乃我职责所在,为了先帝,为了这江山,些许苦痛又何足挂齿。”
新皇在我的逼视下,神色慌张,额头上汗珠滚落。
我继续怒喝道:“新皇,你当自省!”
新皇终于承受不住我的压力,声音颤抖着说道:“朕......朕知错了。”
我毫不退让,说道:“知错便要改错。”
新皇连连点头,说道:“朕明日就发下罪己诏,说自己在这三个月里干的一些混账事儿,让安丞相和您所管辖的暗卫营一起监督皇室,若有昏君,可就地诛杀,若是明君便要用心辅助。”
我听闻此言,神色稍缓:“如此甚好,望新皇能谨记今日之诺。”
新皇赶忙应道:“一定,一定。”
随后,新皇为我以及被冤枉的武将都拿回了清白。我见此情形,心中甚是欣慰。
此事过后,宫廷之中局势渐稳,正义得以伸张,而我也继续为守护这江山社稷,尽着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