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良久的寂静,我知道陈安需要时间来消化我夹枪带棒的攻击。但我喜欢这样刻薄的跟他说话,至少我的心里是畅快淋漓的!
五年前,刚分配进城建分局的时候我们都是小文员,但是他为了升职背叛了我的感情,甚至为了竞争一个副主任的职位,把我推给道貌岸然的人事科长说我是他表妹,结果那天酒量还不错的我伤心之余把科长喝到了桌子底下,烂醉如泥的王科长被陈安背回了家。
他们走后我独自面对着满桌的杯盘狼藉,狠狠的摔碎了一只酒杯、冲进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我满脸泪痕的走在午夜的街头,像个无家可归的游魂。我又冷又困,手机还剩最后一格电,我给闺蜜珊珊发了个定位图,告诉她说我不想活了……
珊珊开着车闯着红灯一路狂飙来到我身边,把我带去了她的家。我病了,高烧不退,在她的床上躺了三天,第三天早晨我终于烧退清醒了,迷迷糊糊发现手腕上还打着退烧的吊针,我一把拽掉了针头,坐起来的时候发现穿着珊珊的睡衣,我赤着脚慌乱的推开门喊“珊珊,珊珊”
珊珊在楼下用早餐呢,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楼上跑。旋转楼梯上脚步杂乱,这是一种欧式偏美风格的别墅,装修的低调奢华而又不失简约。跟随珊珊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士,非常英俊儒雅。我披头散发无比尴尬的呆住了。这个人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我感觉一阵头疼。
“天啊,你怎么光着脚不穿拖鞋啊?怎么把针头也拔掉了呀?家庭医生刚走你就拔掉了针头,爸爸,爸爸,快打电话叫张叔叔回来,就说针头掉了……”珊珊大惊小怪的责备着我。
我抓起珊珊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说“不必了,已经退烧了。”又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珊珊的爸爸。刚想道谢,他就抬手打住了我的话,笑容和蔼的说:“你叫黄晓冰是吧?笔名冰凤凰,经常报刊发表一些豆腐块儿文字,我看过你的文字,文笔果然很好。大学四年我们家姜姗经常跟我提起你,她很崇拜你。所以我对你也早已耳熟能详了,甚至快成了你的半个粉丝呢!”
“对呀,小凤凰,我还没介绍呢,这是我爸爸姜泽涛,如假包换的亲爸爸。怎么样?我老爸帅吧?年轻吧?”珊珊拽着她爸爸的手臂撒娇地说,满脸的幸福得意。“小凤凰”是珊珊对我的称呼。我们都是学建筑学的,大一的时候,我俩前后桌,彼此很投缘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我说我是一只没有羽毛的菜鸟,她说我是一只大山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早晚有一天会灿烂高飞的。
“姜泽涛,姜泽涛?”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突然想起来,大二的时候,有一次珊珊拿着一本写真集给我看,里面有几张他的照片。她问这是谁呀?你男朋友吗?似乎有点儿老啊!珊珊不置可否,一把夺过写真集说,怎么不行啊?姐就这么重口味儿,就喜欢这种老男人,姐有恋父情结,哼!然后俩人就笑闹着把这事忘了。没想到......我突然又觉得不仅仅是这样,这人似乎还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感觉一阵阵头晕。
我狼狈的挤出一丝苦笑,抓了抓乱糟糟的长发说:“对不起了,姜叔叔,我哪有那么优秀。自古文人相轻,就是一些酸文俗诗而已,难登大雅之堂。这几天,给您和珊珊添了麻烦才是真事呢!实在对不起了。”我发自肺腑的道歉,尽管有些虚弱,但思维还是清楚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是珊珊的好朋友,看着你俩亲如姐妹我比什么都高兴。珊珊从小没有妈妈,这孩子是被我惯大的,所以比较任性,你多担待她一些。如果喜欢这里,就多住些日子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让珊珊在家陪你吧。”姜叔叔说完微笑着走了出去。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