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尝试构造一个故事!
我想写一个故事,在未想象之前就已经有了叙述的愿望。
我就定一个人物吧!他叫蓝笙。
我和你是故事外的人,而蓝笙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只是可能或者已经存在的一类人,一种感觉。
蓝笙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坐在这棵树上了,就像不知道第几次被人孤立在墙角,每次都是恍惚的,麻木的。
这棵树弯曲地生长着,以一种不太对称的抛物线将树冠贴近了地上,以至于蓝笙能做在它的身躯上,蓝笙并不觉得这棵树怪异,好像它本应该就长这样一样。
长时间的恍惚让他突然对眼镜中的一条裂缝感兴趣起来,就像突然在茫茫大海中突然漂浮过来的一抹黑色,那黑色到底是什么呢?
裂缝中的光被割裂,露出色彩斑斓的伤口,蓝笙的眼睛转动着,因为每一次移动凝视都是能清晰地看见独特地一种颜色。
他喜欢紫色,虽然他更偏爱蓝色,厌恶红色,因为紫色却能把他讨厌的和偏爱的融合在一起,纯粹的紫色好看极了,却似乎一点也不纯粹。
过度地凝视焦点之外的现象,让他有些浮肿的眼睛更加疼痛了。
天开始暗了,蓝笙从这棵歪脖子树上跳下来,他喜欢看整个世界逐渐沉入黑暗的过程,黑色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夜色里,每家人都开始打开了照明灯,以前更多是昏黄色的,现在都成了白色。蓝笙走在街上,街上并没有多少人,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是帆布鞋与地面沙土的摩擦声,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听着,像是听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花屏时的声音。
他觉得失落,但是想不明白。
第二天,他向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学校大路两旁刚移栽的树木矮矮的,光秃秃的有些丑陋。教学楼单调黄色的墙面部分脱落,不规则的灰白色东一块西一块,蓝笙的脑海里瞬间便冒出了电视广告里白癜风的图像,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上课时他如往常一样就做在角落里,戴着眼镜低着头。
下课后匆忙的他一不小心碰倒了班里一个同学桌子上的课本,在那一瞬间,他已经预料到结果。
傍晚,他仍旧想去歪脖子树下坐会儿,坐到天黑。
第三天,他站在那儿,看到歪脖子树已经拦腰折断了,歪脖子的切口很平整光滑,像是精密的一场手术,正在等待着缝合而已。
蓝笙又察觉到了,很多你认为一直存在着的东西,它终究会离开,即使你认为它会生长到更加奇怪。
蓝笙把书包里的一把匕首,扔在了臭水沟,好像他抛弃了什么,又好像他的身躯里也生长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