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花开得很艳,那颜色让他想起了祖父临终前吐的那滩血。回神,脚下是蜿蜒的黄土路,断在视野的尽头。叹了口气,他抬脚继续走着。
所剩无几的家当都背在身上,连日的赶路让衣服又添了许多褶皱,有点发黄,显旧。他捏着衣角抻了抻,无甚效果。算了,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是刻意做旧的。他这样想着。他不知道,这种衣服自然折寿的痕迹和刻意做旧的新衣服有太大的差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腿,大腿像是别人的。小腿早已发软,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它之上所有物什的重量。
一步一步,没有出发时的轻快和沉重,速度不快,却再没有停。
我得赶到县城去。此时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