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关于月考
1.
第一次月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绝大多数人对此都毫无准备，相较之下刘超却很淡定，此刻他正一脸轻松地转起笔来，一圈接着一圈，看得人头晕目眩，黄俊对此很反感，他潜意识认为刘超又抢了他的风头，毕竟公然耍酷是他的专利，他曾不止一次地在班上炫耀球技，此刻刘超引来一片惊讶的目光，他觉得是在向他挑衅。
“真是气死我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黄俊一脸的气愤。
“或许吧，要不你也转几下笔？”我揶揄道。
“有意思吗，明知道我不会玩这个？”黄俊一脸悻悻地离开了，表情很忧伤。
开学至今，黄俊基本没怎么听课，心思全用来观察陈然和杨琳了，用他的话说：“现在哥们儿眼睛比雷达还好使！”
然而雷达只能检测数据，对于陈然、杨琳之间日益深厚的情感却并无任何的破坏力，我稍稍暗示一下他便怒不可遏地吼道：“要你提醒，滚一边爱干嘛干嘛去！”
认真说起来，其实我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三分之二的精力用来暗恋李想，剩下的被夏雪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一段时间下来总感觉精神恍惚，上课经常性地走神，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老刘曾不止一次地骂我魂不守舍，而且是当着全班同学公然指责，好在夏雪总在第一时间安慰我，“真情假意”目前我还判断不出，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挨批的滋味确实不大好受，我还得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憋屈，长此以往，我的良好形象注定会毁于一旦，好歹我也是以绝对的高分考入S中的。
2.
我将这种担忧告诉夏雪，她竟一脸严肃地回道：“梁衡，你成绩好不好我都不在乎，但——”
“你想说什么？”
“你要认真知道吗，哪怕你学不好，但只要努力了——”
“打住，我懂了，你这是嫌弃我了！”
“真是气死我了，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只是想，想——反正，算了，让我爸以后少骂你一点，这总行了吧？！”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此后，夏雪便开始了拯救我的计划，一到晚自习，她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找我说话，也不知打什么算盘，反正有聊不完的话题，有时说到有意思的事儿时我俩都会情不自禁地放下笔，四目相对，火花频现，相见恨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在我潜移默化地影响下，她非但没能改变我，自己反倒逐渐成了一个话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都可以说的绘声绘色，说到兴奋时陡然间会生出人生苦短的错觉，时间太少、话题太多，因此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也争分夺秒地交流，几天下来我俩便有了默契，有时会不约而同地从宿舍楼折回，沿着石桥一直走到隐蔽的八角亭，此处风景阴森恐怖，脚下溪水一直哗哗作响，带着些许腥味的风吹在脸上很有些凉意，最适合谈古说今，好多次她都被我胡编乱造的故事给吓得魂不守舍，两只手紧紧掐住我的胳膊，我故意走开她便钻我怀里，事后还说我无耻，故意占她的便宜，可没两天她就故伎重演，昔日诸多掐我之仇，在漆黑的夜里逐渐被找寻了回来，情到浓时，她的脸回紧贴在我脖子上，一次我偷偷亲了她一下，她没怎么在意，后来我忍不住拍打她的小翘臀，这丫头竟然跑开了，好几天都没搭理我。
有天晚上夏雪说她想养几条金鱼，我信誓旦旦地说过两天为其抓几条，她颇为崇拜地看了我一眼，亮晶晶的眼睛扑闪个不停，特别动人。
3.
猝不及防的月考让我暂时顾及不到给她抓鱼，前段时间她一直引诱我聊天，这下好了，马上就考试了，对此我很心虚，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什么都会，这种拿捏不准的感觉很让人抓狂，我爸曾不止一次地跟我强调：“什么都可以不好，但成绩一定要好。”
现在他还不知我和老刘的女儿在一个班级，而且还是同桌，她时常掐我的大腿，我经常偷看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小蛮腰，据说每次月考后都要开家长会，这是S中多年的优良传统，到时候我爸过来开会，倘若我考不过夏雪，他再知道真相，一顿揍是肯定免不了了。
我一脸忧郁地看着夏雪，此刻她正在默写单词，认真的样子像只小羊。
“夏雪，月考这事儿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我也才知道，现在正在努力背单词。”夏雪头也不抬一下。
“你爸可真没劲儿，提前告诉一声不就完了吗，搞的那么神秘，这下可完了。”我叹了口气。
“不许胡说，他说这样才能看出我的真实水平，尤其是能看出你的真实水平。”夏雪侧着脸说道。
“什么意思？”
“我爸说只要我比你考的多就行了！”夏雪终于把所有单词都默写出来，放下笔很认真地跟我说话。
老刘这话很有玄机，他这是巴不得我考不过夏雪，好在我爸面前显摆，这样推测非常合理，我忍不住揶揄道：“你爸真阴险！”
“我爸又哪儿招你了？”夏雪一生气瞬间就成了红眼的兔子，我越发想逗她。
“这不明摆着吗，你成绩好，到时他在我爸面前显摆，你就等着看我挨揍吧。”
“不会吧，真这样要不我让你一次，叔叔要真打你可不好！”
夏雪的话让我一愣，她这是发自内心地为我考虑，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4.
“好吧，你还真以为我考不过你，不就物理厉害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我故意说道。
“别忘了，我妈还是英语老师哦？”夏雪坏笑道。
“我还真忘了这茬儿，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几门课我就不信你门门第一，刘超就比你强，可别忘了，这孙子中考总分第一！”
“梁衡，我哪儿得罪你了，你就这样说我，我生气了！”夏雪口气生硬地让我无语，我只是陈述事实她倒生气了。
“那你一边生气去吧，从现在起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看书了，免得被人笑话。”
我拿起课本随意翻看，我爸说的对，真比我的脸还干净，除了我的名字就楞没第三个字儿！
夏雪撅着嘴，想说什么又把话给咽了下去，此刻我心里一片安宁，心如止水。
我决定先看物理，这是夏雪的长项，得先攻克它，夏雪看我脸色阴沉地厉害，纠结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声问道：“要不我给你讲解一下？”
说着把她的课本递了过来，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一大堆公式，我瞅了一眼，竟然还有“梁衡是个大坏蛋”、“梁衡是个小气鬼”、“梁衡是个大好人”之类的话语，本来我挺感动的，暗暗窃喜这丫头毕竟还很在乎我，然而这种感动瞬间就没了，她这些话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我竟不知道，想想都崩溃。
我轻轻把书推开装作没看见，心不在焉地摇着头，她带着脾气小声嘀咕道：“哼，不看拉倒。”
说完她不再看我，专心致志地复习功课去了。
教室里此刻特别安静，甚至都有些压抑，只听见哗哗的翻书声，一看就是没有自信的人，黄俊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最后一排狠命地翻书，我在前面都听得一清二楚，时不时传来几声叹气声，像咒语一样，不光他一人这样，还有很多人，比如陆羽，他现在和黄俊一样，都从内心生出一种无力感和深深的恐惧。
说到底，他和黄俊一样一直单恋着杨琳，从目前状况来看，杨琳被陈然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出于哥们儿义气，他不能说、不敢问、不愿想，或者是不敢想，因为陷入爱河的人都一样肤浅，看不得心爱的姑娘跟别的人正常交往，尤其是这所谓的别人还是自己的哥们儿，陈然用实际行动时时刻刻在酿造苦果，而这些果汁都被黄俊和陆羽俩人瓜分了。
5.
为了月考，我只好全身心投入到无比紧张的复习之中，夏雪不时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特好笑，我忍不住调侃道：“老看我干嘛，是不是感到很有压力？”
“切，自作多情！”夏雪俏皮地回应道。
我不再搭理她，静下心翻看物理，这个月总共学了两章：“运动的描述和匀变速直线运动的研究”，二十多页下来大约耗费一个半时辰，我耐住性子又过了一遍课堂作业，最后两腿叉开靠墙冥想，夏雪看我坐姿如此不雅，立刻往边上挪了挪。
夏雪尽量忍住不和我说话，这对她是种折磨，尤其是她刚养成话唠这个习惯，为了我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她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自习结束，随着铃声响起教室重归喧闹，很多走读生急匆匆地往外冲，男生拿书姿势很是狂野，犹如吃手抓饼一样，女生则优雅许多，书本贴在胸前好似西子捧心，当然这仅限漂亮的女生。
黄俊一听到铃声便如同被电击一样立刻机灵起来，刚才他心情烦躁来回蹂躏教科书，每翻一页脸就阴沉一分，他比我厉害，书本干净的连名字都没写，胖子嘲笑说以后留给他儿子用，黄俊使劲推了他一下，想借以舒缓心中的郁闷，奈何胖子底盘大，纹丝不动，竟没受一点影响，黄俊猪肝色的面容非常难看。
胖子故意摇头晃脑地说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听他这样说，黄俊几乎要吐血，自从月考一放出风来，教室里的空气就变得不流畅了，他感到特别压抑，甚至有些憋屈，因此他着急忙慌地从后门溜出去，隔着玻璃窗户扯着嗓子喊我，我知道是他便故意不搭理，他从前门进来气急败坏地骂道：“梁衡，你耳朵聋啦，哥们儿叫你那么半天你都无动于衷！”
“不是，夏雪你瞧瞧他，装模作样，我都喊破天了他竟然眼睛都不睁开，哥们儿肺都要炸了！”
夏雪轻轻推了我一下，黄俊脸色发黄地立在那儿，嘴里不时哼几声好似怨妇，我没说话，只是晃了晃手中的课本，他顿时就蔫了，这下真的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消沉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
6.
胖子鄙视地看着他，因为对黄俊来说看不看书结果都一样，没丝毫的改变，一个人成绩差到极点也就无关紧要了，刚才我只是告诉他我要看书，他错会了意思。
黄俊之所以如此上心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对月考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其他人忧心忡忡是因为要开家长会，如果考砸了，家长开会丢脸就会从他们身上找回来，黄俊就不同了，他父母没一个人管他，打初中起他就没任何压力，现在之所以紧张完全是因为杨琳。
因为陈然，他第一次想要认真学习，他曾多次向我请教学习方面的窍门，问我多久能够达到陈然的水平，我伸出一个手指头，他说一个月，我继续摇头，一年？我说一辈子也许都不够，听完他很气馁，丝毫不觉得我是在拿他开玩笑，只是心情陡然间非常低落，作为朋友，我只好让其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杨琳真的喜欢陈然，陈然也未必喜欢她，听我这样说他便开心起来，很友好地从枕头底下翻出烟来，忙不迭地给我点上，我觉得他有些得意，便泼冷水道：“陈然你不必担心，可——”
“可什么，快说——快说！”黄俊眼睛睁得很大。
“你这么激动干嘛，吓我一跳，再这样以后我就不便和你交流了！”
“你丫快点，没这样折磨人的，一会儿让人高兴一会儿又让人失落的，再这样我要疯了！”
“陆羽，我说的是他，他也喜欢杨琳，上课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眼神，那力度，那热量，恨不得把杨琳衣服烧掉了才好！”
“他敢，跟我抢童年时候的玩伴，我跟他不共戴天！”黄俊叫起来。
“你丫怎么跟老虎似的，撒了泡尿领地就是你的了，真肤浅！”
“那我该怎么办？”
“好好——学习，你指望赶上陈然太难了，但陆羽的话，你俩现在半斤八两！”
“大爷的，你怎么知道我俩半斤八两，为什么我就不能以绝对的优势压他一头？”黄俊舔了舔嘴唇。
“你丫倒数第一进的（2）班，以为我不知道呢！”
“陆羽呢？”黄俊期盼地眼神有些可笑，我伸出仨手指头，他便明白了，但仍觉得压力不小。
7.
距离周一考试还有三天时间，物理已经没问题了，我随手扔掉它开始复习数学，一尘不染的课本新的一样，我照旧一页页地翻看，速度很慢，夏雪从没见我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她有些无法承受。
“梁衡，你没事儿吧？”
“混蛋，竟然不理我！”她盯着我看了半天，见我无动于衷叹了口气说道：“我先走了，今晚轮到我打开水，你晚上不要看得太晚，早点休息，别太紧张了。”
我点了点头，冲她笑了一下，她有些忧郁，我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小心点，黑天瞎火的，我看完数学再走。”
听我这样说她轻松了许多，拿起校服就往外走，出门时还不忘再看我一眼，我冲她眨了下眼，她脸一红便欢快地跳着离开了，像一只百灵鸟。
我静下心埋头苦读，仿佛回到中考前的那几个月，每天早起晚睡斗志昂然，就为考S中，为了月考，现在费那么大劲儿在这儿磨屁股，这让我涌出一种神圣感，竟然不觉得时间难熬，也没想象中那般枯燥乏味。
等我看完数学教室已经没几个人了，刘超依然稳坐钓鱼台，每天他都是如此，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地刻苦学习，他那种不要身体只要分数的劲头会让你萌生“生命苦短”的念头，让你感到一切都了无生趣，好在刘超不在乎这些，他只在意能否考上清华、北大，其余一概不问。
我伸了伸懒腰，觉得这三个小时收获甚大，顺利拿下物理、数学两门功课，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神清目明，只是脑袋有点发胀，这是集中精神导致的后果，不算什么大事儿。
此时黄俊早没人影了，这孙子肯定在球场，这一点倒像刘超，打球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一开始每晚他都拉着我去，几天下来我便有些受不了，不是因为累，只是感到像被强制安排好一样，让人特不舒服，篮球虽是我的至爱，但自忖还没达到黄俊那种境界。
8.
临出门时我看了看李想，她正握着钢笔刷刷不知写些什么，认真的样子是那样的美好，我都舍不得挪开目光，她在等陈然吧，我心里一紧像有预兆一样，陈然没在教室，向后看了一眼，韩鑫、陆羽也不在，陡然之间我竟有些紧张，迟疑要不要走，李想忽然站起身来，我俩的目光碰一起了。
她冲我笑了一下，眼睛里藏着笑容，不知怎的我有些不敢看她，这让我很鄙视自己，以前我从不这样，夏雪那么漂亮，和她在一起我从不觉得紧张。
“陈然呢？”我决定跟她一起走。
“他和韩鑫先回去了。”李想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左耳根后面有一颗红色的痣。
“你每天都这么晚才走？”我故意问道。
“没有阿，就这两天，快月考了所以要多看点书。”我把脚步压的很小，努力和她保持一致。
“你呢，今天怎么那么晚，以前好像一下自习就不见人影了？”黑暗中她很安静，她原来知道我一下晚自习就出去，这让我惊喜异常，看来她并非对我视而不见，至少我还存于她的眼中。
“和你一样，因为月考所以今天努力了仨小时。”我把夏雪和我比分数的事儿跟她说了，她见怪不怪地笑了笑，我觉得她哪哪儿都好。
“那你有没有把握考过那丫头？”我俩走到开水房位置时李想停下来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吧，怎么说我也是凭实力考进来的，只是夏雪一直以为我成绩差，你呢，感觉怎样？”我关切地看着她。
“还好，我有些偏科，有些科目可能会考的很好，有些就不行，我物理就特别差。”李想不在意的说道，月光如水，映在她娇好的面容上，她的样子彻底印在我的心上了。
“高二你选文科就行了，也没关系。”李想还是笑，竟然歪着头看我。
“恩，我也这样想——看来以后我得跟夏雪这丫头好好学习了，原来刘老师是她爸，她竟然都不告诉我。”李想俏皮地说道。
“好吧，她就跟我一人说过，我还向她保证不告诉别人的，谁知一看到你就——”我有些不好意思。
“就告诉我了？”李想看着我，我只能点点头。
“放心吧，我会装作不知道。”
“她爸和我爸是同学，我和她坐一起也是老刘安排的。”我只能胡诌，其实是夏雪要和我坐一起。
“你怎么知道？”李想问道。
“夏雪告诉我的。”我用另一个谎言来解释，李想的眼睛仿佛能窥视人心但却不让你紧张，忽然她叹了口气说道：“她好像很喜欢你！”
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让我心里一颤，我正想继续追问，李想忽然焦急地说道：“哎呀，熄灯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我一直盯着她，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9.
我正想离去陈然却跑过来了，黄俊跟在后面，陈然从来不打篮球，今晚却让我有些奇怪，但我心里有事儿也没多想，他笑着说道：“还不快走，要锁门了。”
“这就走，干嘛去了，满身都是汗。”
“打球去了，对了，刚才好像看到你和李想在一块儿？”陈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路上刚巧碰上。”我有些心虚，韩鑫在一边坏笑。
“你和夏雪怎样了？”我俩边走边说。
“清清白白，一如往日。”陈然若有所思，神情和刚才李想看我的眼神极其相似，我这才明白李想说的“她好像喜欢你”这句话意思就是“我不喜欢你”，从始至终李想或者只把我当一普通朋友，我体会出这层意思来顿时便有些心灰意冷。
她和陈然一直都好着呢，我这其实是自作多情，她的一颦一笑都让我牵肠挂肚，她今天跟我说了那么多指不定是夏雪让她说的，我以为她对我很关注，其实都是幻觉。
此刻我喜忧参半：我和李想之间的距离看似拉近了十万八千里，实则宛若鸿沟，没进一步反倒更加遥远；她完全误会我和夏雪的关系了，这让我有些不甘心，但夏雪对我一往情深倒让我纠结了。
我急需找韩鑫去答疑解惑，他其貌不扬却语出惊人，分析问题一语中的，好像算命仙儿，为此韩大仙在我心里的地位陡然间提升到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为了追求李想我需要韩鑫的帮助，通过他了解陈然，之后再了解李想，而我却从未想过要通过夏雪，是不忍心还是真心想要和陈然交朋友，这一点，打我看到李想那一刻起就没想明白，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这一切都得归咎于S中，它才是一切的导火索，不然也不会第一天就看到李想后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