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

   妈龋齿牙疼的厉害。未食晚饭。

 人人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我是没有牙疼过,所以不懂这其中之痛苦。只看着妈牙疼那边的脸倒是有点肿。试了多种网上说的各种所谓“偏方”止牙痛,也没有多大用,毕竟根在那里,除了消炎补牙或人工换牙除根,其他也只不过是暂时缓解痛苦而已。我眼巴巴看着,除了无奈也只有无能为力。

 这会应该稍稍缓解了些,因为看着她已经睡着了,也许是不疼了,也许是这几日太累了。

 妈妈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她和我相依为命,而我好像很不孝,物质上和精神上什么都给不了她,只有陪伴。

 我在炉子旁坐了下来,这炉子是年前几日生起来的,以抵御寒冷。年后的这些天,天气时寒时暖,所以炉子一直没关。不过也好,此时恰恰应了歌曲《当你老了》里的一句词“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青春有什么好回忆的呢?不过是像我这样的闲人才会想七想八,忙的人才没有功夫去做这样的事情,各有各的忙,各有各的生活要奔波。

 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家回到学校去,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许是下个节假日,许是复试完,许是暑假,许是下一次不定点的“逃”回来。心若是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这么多年,只能时而回来歇歇脚,却一直孤独。

 我想回的不是一个家,而是一段时光,爸爸还在,没有争吵。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家,而是一种安稳,有爱的人,有一个拥抱。

 会爱别人的人一定是心中充满了爱,感谢生命里每一个爱我的人,我的妈妈,我的朋友。虽然,对于爱别人这一方面,我却很吝啬,不知如何是好,大概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久了吧,爱别人的能力也在慢慢失去。

 下午看到小侄子的笑,干净单纯,没有一点烦恼,我也望着他笑,他看不透我的眼睛,他只知道我是她姑姑,比他大很多,跟他一起在开心。而我,看到他大大的眼睛里藏着一个欢乐的童年,我无比怀念的童年。我在心里默念“以后等你长大了,你会懂姑姑,也一定会比姑姑过得好”,而等到那时候,我已经四十岁了。想想彼时,岁月不等人。

 这几日总是失眠,因为要走,因为等成绩。失眠和等待都是痛苦的,越挣扎着要逃脱这痛苦,越发现睡不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生老病死爱别离,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家里的人比学校的人睡得早,这会窗子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小小村庄里面的每家每户,不知被小小的院墙围起来多少故事。

 起身离开炉火旁,在床上躺了下来。夜里阴天,月光没有爬到窗子上,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在寻找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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