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快到了,七夕也快到了。
南方的初秋,热得如火如荼,如歌如泣。
“这个时候,你送我纸扇子,似乎有那么点诡异呢。”艾看了一下手边的茶杯,又看了一下我,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淡淡的笑像是蔷薇,淡淡的香味。我想,晚上一定得翻一翻《诗经》,找出那些可以形容艾的美丽的词语。
初见是在秋天,跋山涉水,却选择送一把纸扇子,是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免让人心生惆怅。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个见面礼,是否就定下了悲伤的基调?不得而知。
不合时宜吗?好像有点儿,我一如既往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也许,是古人的陈腔滥调吧。我想。
早上想念还没苏醒的时候,我还在半路上,日光穿过车窗,打在我的脸颊。突然就想到了艾的长发,一些字句就蹿了出来:阳光露出一丝妖娆/像爱一一的笑/我在大街上寻觅/和你一样的长发/及腰/眼光将你/环抱……
我想,也许是到了要见面的时候了。
“请原谅我左右不分。”艾的笑容,总让我想起蔷薇的香气。我暗地在想,我不也是个路盲吗?
你的心脏在哪边,你知道吧?
“知道啊,这边。”艾指了指我这边。
好,记住了,我在你左边,心脏也在你身体的左边。
这一天,就是我和艾的七夕。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时间像被谁偷走了一样,匆匆一面,转眼又要分别。尽管想象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我还是有些慌乱。美人在云端,而想象也是天马行空的,很美好。
想起来以前填的一阙词《婆罗门引·云在》:
最怜初雪,梦中清意付毫端。半痴半醒人间。远去红尘滚滚,碧水复青山。忆东风一树,花落三千。
冬来渐寒,镜中客、恨流年。暗里小楼独坐,试解连环。回头又罢,念吾乡、此处可心安。留不住、云在云边。
心头毫无防备的冒出那么一丝丝的忧伤。对,想起来那个形容秋天的词:夜凉如水。
听着安德烈·波切利和莎拉·布莱曼合作的《告别时刻》,我不禁感叹,这是告别,也是新的开始吧,不敢说无怨无悔,唯有心永远相随。
高速公路的实线、虚线,像是艾的长发,而我在你的路途经过,是一把穿越岁月的梳子。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故事总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发生,又因为某些原因结束。
归来的时候,发现地下湿漉漉的,原来是下过雨了。倒想起李清照的《行香子·七夕》中的“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心里的季节,也是晴雨不定啊。
艾,你那边是不是也下起了雨呢?
七月七日,如果晴,是否能够相见?天空无际无边。
而,见着你的每一个日子,对我来说,都是七夕。
“请原谅我左右不分。我只记得,你告诉我,心在左边。你在的地方,就是左边。”
是的,我就在你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