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时,一人独自醒来,再想要入睡时总是会想到一些别人自杀的场景,这年头自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在现实生活中也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白天想起这些事情简直会觉得很可笑,但是他们总是披着夜色来到我的脑海,我会想到他们死亡的原因,是窒息还是失血过多?他们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自己杀死?对他们来说死亡到底是痛苦还是解脱?
曾经在大学听文学老师讲过三毛自杀时的情景,只是用丝袜将自己吊在门把手上(一直没有考证过,因为没有勇气,总害怕关注越多,越是在夜深人静时难以入睡),但是这种自杀的方式,如果但凡有一点点想要活着的念头,或者死亡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向往,或者她没有那么多死的勇气,她都毫无疑问无法自杀成功。但是她做到了,选择了何时结束自己的生命,以何种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终究有一颗强大且执拗的心,她坚持了自己所选择的认为正确的东西,在和死神的对话当中,她胜利了,甚至驱使了死神。
我们终究是凡夫俗子,在和如死神般强大的敌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我们害怕死亡,缺乏勇气,信奉“好死不如赖活”,或者我们终究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何而生,也不知道如何去死?在世间浑浑噩噩地活着,被生活或者生存所驱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无法体验自杀者的感受,在我生命中经历过的最接近死亡的有两个时刻,一个是五年前第一次剖宫产生孩子的经历,另一个是十二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
当我在待产室挣扎了数个小时,宫口开全,孩子胎头停滞下降,不得已转而剖宫产,当时宫缩已经开始没有间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说一句话,只是疼得眼泪直流,我被黄先生和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当时我已经疼得受不了,医生仍然要求我自己挪到手术床上去,冰冷的语气,完全没有丝毫的怜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但是对于第一次生孩子的我来说,觉得在我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冷漠地对待,客观地说医生是在帮助病人减轻痛苦,但是这样的态度让我无法这样理智地想问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这或许就是如今医患矛盾如此大的原因之一。开始做手术了,在麻药的作用下,我下半身渐渐失去知觉,在整个过程中医生没有跟我这个病人有任何的交流,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划过我的肚皮,没有明显的疼痛感,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被手术刀划开,接着疼痛感袭来,医生使劲从我的肚子里拉出胎盘,然后呼呼地抽着脐带,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要被掏出来的感觉。泪水再次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同时呼吸很困难,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呼吸,我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呼吸这件平时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情上,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竟然觉得我无法主宰我的呼吸,那种感受让我觉得我就要死了,第一次我有了濒临死亡的感受。而在此刻,医生们却在手术室里聊着天,讲着无关痛痒的笑话,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我也不会因此死去,但是我当时的感受却是,我的生命竟被如此草率地对待。
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一直在他身边,但是我却无法知道他死亡的准确时刻,是在哪一个时刻他的生命嘎然而止,只是看到他躺在那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呼吸,但是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那么安详,皮肤温热,我用手触摸着他的脸庞,竟无法理解他已经离我而去,原来死亡也可以来得静悄悄。只是不知道他当时有什么样的感受?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死亡,竟会觉得它面目狰狞,难道是我惧怕死亡?自己也无从得知,只是对于死亡或许我知道的太少了,对未知有恐惧,写下自己的感受,希望能够帮助自己梳理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