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直有一个遗憾:没有拍到霜天霜地的景象,眼看着2019的日历所剩无几了,昨天早上一起来没来得及看天就与伙伴相约:今天出城去看霜。
及待背包出门到了街道,感受到一大早并没有隆重的寒气,这才意识到,今天的目标实现不了了,因为只有大晴天才会有霜,大晴天的昼夜温差大,夜间温度低才会凝霜,待到太阳升起,温度升高霜就化了。
只要出发就会有遇见,这是我一贯的经验,于是计划照旧,只是主题目标只能凭造化了。
目标定位是号称中国普罗旺斯的蓝田鲍旗寨。
当导航显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路边一小片落光叶子却依然挺立棉花杆,稀稀拉拉还依然有白棉花绽开,想起来华德福红杉树学校的馨云老师曾经问过我哪里有棉花田,她想带孩子们看看,大概是为了完善她的编织课程吧,于是下车拍照,本想摘几支带回去,无奈找不见主家,只好作罢。
站在棉花地旁往一旁的小河边一瞅:哇,河对岸有一片柿子林特别招眼,我那位伙伴赶紧从车里拿出她今天特意带的照相机说了一声:我的最爱,我来了!随机就往柿子林跑去,我紧随其后。但说实话我对柿子的热度远不及她。但,团队行动,必须统一。
一进柿子林她举着相机一通拍,我呢却溜达着看周围都有什么树,地上长着什么草,树上飞来飞去的都是什么鸟。
就在这时,一种特殊的声音,似乎是敲梆子的声音,又似乎是鸟叫的声音,传来,我开始在树梢上寻觅,未果,又仔细循着声音从一棵杨树树梢往下看,终于找到了声源:一只类似灰色老鼠的小动物,在树杈上头往下,尾巴往上,那和身子几乎等长的尾巴,使劲拍打着树干,似乎看到我看它,尾巴停止了拍打,声音随机没有了,哦原来那声音不是叫声而是拍打声。可是,它到底是什么样的拍打方式,能发出那么清脆的声响?根据我有限的动物知识,初步判断它是一只松鼠,我们也就用松鼠来称呼它了。
我用手势示意把我的伙伴召唤了过来。
可能是发觉我们在看它,那只松鼠哧溜从树上蹿下来,又上了旁边一棵树干,与我们对视,不过再也没有用尾巴拍打发声。对视了好久,终于没有赢过我们,于是它溜下来钻进干草丛消失了。
我们也把视线再次转到向柿子树。
讲真,这个时候的柿子因为失去了一些水分,已经没有了霜降时候的饱满和晶莹,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白霜,就是柿饼上面那层物质,应该叫做葡萄糖的,并不是最佳拍摄时候。
正好,此时太阳也努力地穿出了云层,透出淡淡的阳光,柿子林忽然也豁亮多了,手机里的画面也清晰鲜亮起来。
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松鼠身上,当我们把镜头对着柿子的时候,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鸟儿国,除了长尾巴的黑喜鹊、红嘴蓝鹊,还有叫声婉转小巧机灵的白鹡鸰,麻雀就不用说了,另外还有鸣叫声清脆浑身绿色,身长大二十厘米左右的鸟儿,经过远程微信咨询资深鸟人华商报宁峰,确定它是领雀嘴鹎,这名字有点绕口,我要多念几遍:领雀嘴鹎,领雀嘴鹎……
柿子林的旁边有一片大叶女贞林,栽植发很稠密,里面阴暗隐蔽,上面挂满了紫黑色的女贞子,领雀嘴鹎群体很大,这里就成为他们的聚居地。也对,这里有吃的(吃女贞子)有住的(很有遮蔽性的树枝),真的很适合做家园呢。我从柿子林这边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鸟儿窜来窜去,数量不菲。
大叶女贞林紧挨着是四五棵刺槐,刺槐,也叫洋槐,每年五一前后会开出一串串白色的槐花,香飘四野。高大的刺槐树叶子早已落尽,上面有着一串串干瘪的豆荚,那可是刺槐的果实。
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领雀嘴鹎 从女真林冲出来落在刺槐树上,用短而弯的喙的喙捣刺槐豆荚,吃里面的种子,大概是女贞子的浆果吃腻了,出来打打牙祭,换换口味。
因为目标本不是观鸟,我们两个穿的都有些亮,一般机警的鸟儿就会躲得远远的。尽管我们小心翼翼蹲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希望领雀嘴鹎落能在离我们最近的柿子树上,好“近水楼台先得照”,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鸟儿们过来。
远处还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顶端还有柿子,一只红嘴蓝鹊大胆地飞过去,享受着甜美的柿子,有两三只在不远处试探着观看,过一会那只红嘴蓝鹊飞走了,那几只领雀嘴鹎飞回女真树,不一会,一大群飞到了那棵高高的柿子树,因为距离远,眼睛虽然能看到它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可是手机拍不清,真是遗憾到想跺脚,无奈长时间蹲坐,腿脚都发麻了,哪里还能跺起来?
喜鹊倒是和人群相处的久,神态自若地在周围溜达,所以拍到喜鹊的照片倒还清楚。
期间偶尔有一两只胆大的领雀嘴鹎尝试着飞到我们潜伏的柿子林,也只是短暂停留,很快就飞回女真林,不要过来了。估计回去后报告说:哪里有埋伏,不要过去!
不知不觉间天又暗下来了,不好看,也不好拍了,我们开始捡拾落在地上的柿子吃,凉透心,甜透心,真好吃。
这一片柿子树,都是火晶柿子,根据我的品尝感受,与临潼的火晶柿子,并无二致,尝了四个,三个没有核,一个有核。
火晶柿子,一般十月份左右就成熟了,可以采摘下来,放在阴凉,背光地方。等它变软食用,那个时候摘下回来的颜色好,模样好。如果等到下霜了,被霜一打,摘下来吃的话,甜度会更好,但是在树上一直挂软的,口感的确是更好了,可是貌相却差强人意,不丰满,不鲜亮,撕起来皮好像也厚了,不容易撕了。“柿熟堪折直须折,莫待时过落满地”,啥都讲个火候,火候一定要拿捏好!
这个时节还留在树上的柿子,一般都是农户放弃了的,要么被鸟儿吃,要么掉在地上,回归大地,当然,还有一个用途:摘下来放到坛子里,盖上盖子,让它自然发酵,明年五月份就可以有天然的柿子醋吃了。
……
这正写着呢,发现字数已经2000字了,赶紧打住:读图的时代,不要有纸短话长的习惯。
现在的人,隔三差五就要出行游玩,每次出游,不必死守某个确定的目的地或者目标,随遇而安该是最好的心态。“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只要有行走,只有有一颗欣然接纳的心,你总会有满满的收获。人生何其不是这样?不纠结,不死磕,总会有美好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