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买奢侈品一样选择婚姻

我从来没见过我爷爷奶奶的结婚证,好像电视剧里都是奖状的样子,我猜,可能那个年代里鼓励大家生育的奖励吧;可我在几次搬家的时候,我看见过我爸爸妈妈的结婚证,像一本有两个人照片的护照,我觉得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圈定了两个人的角色,也在某些必要时刻证明;我看最多的是,朋友圈里晒出的红本本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我不能揣测故事的全部,但我想,我渴望,如果我有,也是这样吧。

可遗憾的是,一本结婚证的样子,和婚姻的样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是那着长相一样的小本本,人们还是有各自相识相爱相处的故事。站在围城的外面,我常常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感觉好像是在橱窗的外面,看那些华丽精美绝伦的奢侈品,想象拥有。

是的,这不是我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算全世界都拥有,我还是不会在超市打折的时候抢购回家。老一辈人总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让男人女人一起生活有了意义。从原始时代开始,男人打猎,女人采摘,后来男人征战疆场,女人生儿育女,再后来我好像无法定义男人女人的天然使命了,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和不同的生活了。柴米油盐的标配,不再是男人女人,不再是婚姻。铁凝三十几岁的时候,去拜见冰心先生,先生也不过是五个字“要等,不要找。”转眼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了,铁凝也最终等到了她的那份婚姻,尽管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在这二十多年里,我们生活的世界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更多的选择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婚姻不是必需品,仅仅是奢侈品。我爱它的精美无比,也怨它价比天高;我爱它,情不自禁,也怨它不解风情;在这些又爱又怨里面,它在我心底里愈发的高贵起来,满心热爱,无限景仰。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情,有的输给了自己的着急恨嫁,生怕成为了剩女贬值,也就随便将就了,有的输给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嘴八舌,就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他们的心满意得,还有的可能什么也没想,只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在这些惨烈里,我特想讲萧红的故事,她的情感世界里好像始终都是被抛弃和被陪伴,她不结婚被抛弃,她结婚也被抛弃,终其一生,都没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在人世间飘飘荡荡,却都没有真正落脚安生,真的是凄惨得很。除了命运的不济,在她的内心里从来没有尊重婚姻,也没有因为婚姻制度而生出多那么一丁点的安全感。第一个男人私奔走了,还生下孩子,后来又跟萧军同居,再后来与端木结婚,再然后分手。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里,我很难想象主人公的决定选择,但我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些男人来来回回里,这个女人任性贪婪的爱,却从不信仰婚姻,经营生活。

这个上世纪30年代的故事,一个姿色不差又文采飞扬的女人却让自己满身狼狈,还不足以,告诫我们要审慎地面对婚姻吗?我像全世界所有女人一样,热爱买东西,每天都可以在淘宝上下无数的订单,因为便宜,因为运费险,买不耗费太多,退又轻而易举。可是,如果是LV卡地亚蒂芙尼等等,是我梦想的任何一个奢侈品牌,我都要想了又想,挑了又挑,在内心跟自己几番搏斗打架,做出一个近乎神圣的决定。那个红色小本本也是如此。在中国,结婚的经济成本网络上有太多的人算了又算,甚至不同地域的差别,都算得分毫不差,结果也是让人嗔目结舌的天价。另一方面,在以家庭为最重要纽带的中国社会,情感付出几乎是无法计算的,在牵涉其中的几家人,在热情围观的几家人里,好像都是无法辜负的,毫不夸张地说,结是倾家荡产的,离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们要小心翼翼,再三深思。

在医学角度上,年龄是个重要的标尺,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自然规律,几岁成熟,几岁生育,几岁慢慢老化,偏差也不会有太多的恩赐,在审慎的时候,内心的焦虑可能也是漫山遍野的。但我就是知道我所处的位置,我更知道我所朝向的方向,婚姻是我情感寄存的奢侈品,如果不来,我的心情也一样被我自己好心珍藏的。确实,我不需要一个男人给的穿衣吃饭,也不想要一个男人撑起的那片天,我只是需要一个会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尊重我内心想法,会了解真心的人,这才是我们框定在婚姻里的意义。他意味着太多的责任,我们都要担当起一个家,面对孩子,面对老人,也面对彼此。我听过太多关于婚姻的抱怨无奈,有带孩子的辛苦,有孝顺老人的分歧,有家务劳动的分工,还有家庭财务的复杂繁琐等等,我更清楚的知道围城内外各有不易。我可能会因为婚姻失去一些什么,因为我必须扛起的是他所意味的责任,无从逃脱的,但让我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是安放本心。现代婚姻中不再是家庭分工的交换,而是情感需求的彼此依赖,这可能是真的现代艰难。

我渴望婚姻,像渴望拥有奢侈品一样,也始终用对待奢侈品一样的态度,对待婚姻,谨慎选择,感恩拥有,不言放弃。

我就是想要“奢侈”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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