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出来已经黑了,天很清,少见的,风也暖暖的,便散起步来。
沿着湖走。湖岸的老树,躯弯罩水,昏黄的灯光下,枝桠横迤怒走,留下了老树倔强的剪影。
隔岸的灯携着斑驳的楼影跳进了湖里,风来时,摇曳多姿,湖也多情起来。
让过湖是一群老式的楼房。古老的建筑早已剥落了浮华,正襟危坐着,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已经不愿再说一句话了;可那破旧门窗的叹息中却有了百年的沉重。不知在与名曰的百年对视中,你在思考着什么呢,抑或是在固守着什么?“孰有不古,南山峨峨”,你老了。君不见周身楼宇林立剔透通明吗?是的,你确实老了。
“饮之太和,独鹤与飞”,来嗅一下你的独吧。我愈走进,就愈能感到你的稳重,岁月的印痕却愈增加了你的从容与安然。一年一度莺飞草长,一年一度蝉鸣酷热,一年一度秋雨潇潇,一年一度冬雪寒霜,辉煌过,风采过,孤独过,痛楚过。可你还是你,泰然处之。
远处,人影穿梭,忙碌的人们像是在追寻着什么,可步履却坦然不起来了。在这万丈红尘之内,可以用流逝的时光去固守一段苦苦的情,两手空空时却为何悲悔不已;可以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去谋求所谓的人生大志,铩羽而归时却为何华发早生愁苦满腹;可以使出浑身解数纠缠着无穷无尽的杂芜琐屑,无奈放手时却又满面枯荣轻世贱生......我们走的太快了。
印第安人谚语--别走得太快,等一等灵魂
这是一个土著人的故事,说是有一队西方人到非洲神秘的原始森林里探险考察。请了当地土著人做向导。当地的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土著人也极为贫穷,食物匮乏、且常常衣不遮体,在这样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他们磨练出极能吃苦耐劳的品性。而给考察队当向导这种薪水相对较为丰厚的工作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几个土著向导带着考察队出发了,一路上,土著人不但要负重前行还要时时手持砍刀在密林里砍伐藤条树枝、析出供考察队行走的小路。这样辛苦的赶了3天的路后,到了第4天,几个土著向导却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一步了,他们要求原地休息。 那些日程安排的极为慎密的急待探险的西方人弄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询问之下,得到了土著人严肃的回答:一定要休息一天,因为他们匆匆忙忙的赶了3天的路,他们的灵魂一定赶不上他们的脚步了,所以有必要停下来,等待他们的灵魂追赶上来。
印第安人是智慧的,他们的智慧表现在懂得灵与肉的融合才是一个完整的人,肉体的需求永无止境,需要安身之所,需要日用食粮,需要释放排解。正因为如此,生活的肉体便像一根藤蔓,恣意攀爬以求达到需求的目标。
我们处在一个物质极度崇拜的时代,我们常常身不由自,随波逐流,诚然,我们奔跑的太快了,已然忘记了自己还有灵魂,如此,我们便常常不能感知这份危险,这份没有灵魂陪伴只有肉体飞奔的危险。
是的,我们走的太快了。得与失,荣与辱...太多太多,我们可能不得不追逐,但慢点,坦然点......
天,依然清澈。因为清澈,更开阔,更包容。
风轻轻抚过耳际,静一静!听,它常自语,在为车水马龙日新月异的都市作着批注。咚...咚....远方沉沉的钟声拂过古树,掠过湖面,绕过老楼,飘了过来,那么从容......
今夜,我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