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在医院过道里挪动着,来来去去的人群里,没有一道目光是给我的。肚子很痛,腿还忍不住抽筋,可是,我只能赶紧办了手续,才能生孩子啊,我都佩服自己的坚持。
终于见到先生了,我喜出望外地奔向他,他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爱搭不理地转身走了,我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这还是那个对我呵护备至的爱人吗?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陌生。
我感觉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可是还没有办好床位,怎么办?我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痛哭出声。
旁边有人使劲摇我,我愤怒地抬头,没见我大着肚子,还这样用力,是不是缺心眼呀这人?
看到的,是先生放大的脸,他边给我擦眼泪,边问我怎么了?我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一摸肚子,瘪瘪的——原来是场梦。
真的是场梦吗?为什么悲伤那么真切,眼泪那么真实?这会不会是,某个平行空间的另一个自己,真正生活的样子?
我抱怨老公,我梦到自己要生孩子啦,你却理都不理我!我非常地委屈,他好笑地说:“那你骂梦里的那个我呀!”
是呀,可是,梦中的我怎么没有想发飙的念头呢?只是一味地伤心,把自己团成一个软杮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