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在一个平静祥和的小镇。小镇常年无雨,却有一条不会干枯的河。小镇上常年没有外人来,人们在其中自足自乐,也没人想过要出去。
这一天,似乎与往常一样,他下了班回家。正走在街上,忽然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没防备,被结结实实的淋了一身,多年的体力劳动而形成的紧实肌肉因衣服的打湿而微微显出轮廓。抬头看了眼天空,他心中纳闷:“今天这天真是奇了,好端端的在晴天里就下起了雨。”雨水滴进了他抬起的眼睛里,带来了丝丝的刺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气味儿,似铁锈的味道。他不适地眨了眨眼。多想无益,没带雨伞的他只能拿大衣紧紧的裹住自己,快步的往家走去。
到了家,雨就恰好的停了。夕阳的霞光洒向大地,慢慢的蒸发着地上的雨水,雨水在地面上聚集,在地上反射出了血一般的红光,空气中的气味变得更浓厚了。他又一次抬头望了望天空,心中无端生起一丝烦躁:“都怪这雨!”他暗骂道。进了家门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他向卧室里喊了两声,希望妻子出来帮他把外套洗洗晾晾。但是家里寂静无声,他心中的烦躁陡然变成了一股无名之火。带着怒气快步走进了卧室,妻子果然在屋子里,背对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东西。
他几步上前,大手抓住了妻子的肩膀,想要把她转过来?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听见了不说话,但妻子的身体一转,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他凭借着直觉猛然往下一蹲,一阵风声划过,他再抬头,发现他本性情温婉的妻子却红着眼睛对他持刀相向。他手无寸铁,一边大声叫喊着妻子的名字一边往后退,但他的妻子好像听不见了似的,一直在不停的挥刀向他砍去。他的心中十分焦急,内心的无名之火烧的越发厉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眼睛慢慢开始泛红。终于,他被逼到了墙角,妻子的一刀直接砍向他的头。千钧一发时,他用手臂一挡,往下一蹲,要害避过去了,但却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喷出的血液,溅了两人一脸。
他的感官在血溅上之后像被封闭了,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一个字“血”。血,血!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色。他看向同样被溅了一脸血的妻子,下一秒,他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妻子倒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刀,是那把刚刚砍伤他的刀。血溅的满屋子都是,不过不是他的,是他妻子的——他的妻子被他杀死了。
他呆呆地看着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只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空气中雨水的气味变得更浓了,铁锈的气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不,不是铁锈味,是血的气味!这气味是他心中感到十分的畅快。他还想要畅快,他还想要杀人!他从妻子的胸中拔出那把刀,走出了门,通红的眼睛一扫,就发现了一个向他挥刀而来的人。“原来其他人也跟他有一样的感觉。”他不带感情的笑了笑,通红的眼中闪过了残忍的光,颠了颠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这是小镇最血腥,最昏暗的一天,所有人都像发了疯似的砍杀他人。要么杀死了别人,再去找另一个,要么就被别人杀死。小镇人民的血液浸透了小镇的每一条街道的每一块砖,小镇的人变的越来越少。
他手中的武器已经换了好几个,身上也添了无数的伤口,杀掉最后一个来向他挑衅的人后,年轻力壮的他成为这场杀戮最后的赢家。站在街道上,这时他忽然开始疑惑:“为什么要杀人?我杀这么多人,有什么用?”
他的思绪混乱极了,杀戮时极致的快感与被他杀死的人的面孔交替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夹子。,夹住了他的身体,把他拉向高空。
他的眼中出现了惊慌,想要挣脱但夹子始终夹的很紧。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语气,说道:
“你看,经过这次实验之后,我们终于找血雨到了最好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