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
一个总是比他人
更为费解的偶然。
我可能拥有不同的
祖先,毕竟,
我本来可以从另一个鸟巢
振翼起飞,
或者,身披鳞片,
从另一棵树下爬出。
大自然的衣柜
收纳着许多服饰:
蜘蛛、海鸥、田鼠。
每一件都极其合身,
那么尽职,直到被穿破,
成为碎片。
我依然无法选择,
但我不能抱怨。
我原本可能成为
不那么离群的事物。
来自蚁丘、鱼群、嗡嗡作响的蜂群的一分子,
或被风吹乱的景色的一部分。
假如,我
生错了部族,
所有的道路在我面前封闭?
目前为止,命运对我
一直那么仁慈。
我可能从未被赋予
幸福时刻的记忆。
我对比喻的激情
可能早已被剥夺。
我也许只是我自己,毫无惊人之处,
也就是,
一个截然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