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一家人

祖父与祖母都是农村人,他们结婚已有六十余年了,生有四子,三女。我父亲是最小的儿子。

由于爷爷奶奶都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人,他们的思想自然是传统封建。可能是受了他们上一代的影响,他们总是以长为尊,偏爱我大伯父。我大伯父较吝啬小气,阿谀奉承也喜耍小聪明,自然得我祖父母的喜爱。我父亲本性不坏,但脾气暴躁,心直口快,自然不讨人喜欢。所以只要一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大伯父的孩子得到,我们几乎没有,甚至有时祖父母会偷偷地给大伯父钱。

其实其他的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们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罢了。

前不久祖父病了,在医院里住院,祖母一直守在那。祖父大概是岁数大了,有点老年痴呆,也不能走路了。所以我父亲以及几个伯父要轮流照顾。

大伯父说他白天要做事,他可以和二伯父换一下,二伯父替他守白天,他替二伯父守晚上。二伯父老实巴交的,自然就答应他了,也许大伯父就是看中二伯父的老实巴交吧。可是当二伯父帮他守完白天后,他并没有帮二伯父守晚上,借口就是:他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去不了。所以二伯父也就自己去了。

令人更觉可恶的是:随后轮到他照看的日子他总是借故推脱。所以都是二伯父和三伯父的儿子在那照顾。大伯父根本没去过几次,没有人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祖父总是大小便在身上,而祖母一直都守在那,祖父的衣服裤子也一直都是祖母洗。医院那地方,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病的人在那呆多了都会生病,何况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呢?我父亲总是叫我祖母回家休息休息,可我祖母只是说了一句:“走不开啊,老爷子他需要我。”

祖母的这句话让我甚是感动,最羡慕的不过十几年如一日相濡以沫的爱情。

不过感动之余还是对大伯父行为的一种深切谴责,我只想说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到那时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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