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给你。”魏凤晨从胸前拿出那本纳塔音律,“忙活大半夜,就得了本这个”。
“音律?”叶成言将纳塔音律翻了几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了?”魏凤晨问道。
叶成言向来熟识音律,但此时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这些谱子有些奇怪,看着像琴谱,但又不全像琴谱,好像每句里都有几个奇怪的音,我竟有些看不懂。”叶成言皱眉道。
“没事,等过几天曜灵来了,问他就是。这世上没有能难倒他的乐谱。”魏凤晨道。
“这个倒是。”叶成言想到曜灵松了口气,把乐谱收了起来,转头看着魏凤晨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七年前你去红楼,是找什么?”
“还不是为了林影那件事。”魏凤晨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当年慈玉门后山惨案并不像朝廷对外公布的那样。我进红楼,就是为了找卷宗,想看看当时朝廷到底都查到了什么。结果却发现,卷宗上记录的就是公之于众的那些。”
“那这就是问题。”叶成言道。
“很对。如果那案子当真可以公之于众,为什么还要把卷宗放进红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当时曾在慈玉门后山检查过那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发现他们的衣服虽然都是东瀛人的样式,但是那衣料却是中土的,而且缝线的方法也很特别。再加上林影昏迷时不止一次的……”魏凤晨忽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成言没有追问魏凤晨林影不止一次的怎么了,他对于魏凤晨不想说的东西,向来不会问,一如魏凤晨对他一样。
“你是怎么打开红楼的鸣泉锁的?”叶成言换了个问题。
“靠它。”魏凤晨得意地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有它在,没有开不了的锁。不过,红楼能不能换把锁?那把锁也太普通了吧。”
“七年前你开的那把锁是宫中最好的锁匠用了十三年制成的,现在这把,是朱平亲自做的。”叶成言对魏凤晨的“普通”一词,很不以为然,“只能说这钥匙太厉害了,不是锁普通。”
“朱平?”魏凤晨有些惊讶。
“是。那把鸣泉锁是专门请了朱平做的,如果有人强行开锁,锁就会发出泉鸣的声音,吸引守卫。”叶成言道。
“巧了,这把钥匙也是朱平的手笔。”魏凤晨把钥匙拿在眼前,说道,“七年前我联合令狐百手把朱平骗出玲珑阁,从他身上偷走了这把钥匙。”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魏凤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想说,朱平是故意让这把七年前就被偷走的钥匙能打开鸣泉锁?”叶成言看着那把淡蓝色的钥匙,迟疑地说道。
“对。以朱平的本事,他能造出一把打开一切锁的钥匙,就一定能造出一把不被这钥匙打开的锁。”魏凤晨道。
“而且鸣泉锁是在钥匙被偷之后打造的,按理说,朱平在造锁时一定会考虑到这把钥匙的威胁性。”叶成言接道。
“但是我今晚很容易就打开了锁。”魏凤晨打了个哈欠仰身躺下,看着逐渐变浅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不知何时,东方已泛出了白色,远处集市上传来几声鸡鸣,混杂着胡辣汤的香气。魏凤晨在屋顶上沉沉地睡着了,叶成言守在他身边看了一夜的纳塔音律,越看越不明所以。
不管按照哪种乐器,一首曲子里总有几个音很不和谐。
叶成言叹了口气,把纳塔音律收好,和衣在屋顶上躺下,不一会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