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厉的狗
那条猛厉的狗
突然逃出了寓言,
从此女人的嗓音
就失去了岸
当一只锚
抓住了女人的心
谁会想到地狱天堂
竟然同时呈现于
女人的眉宇之间
快看!那条凶猛的大狗,正从一个预言里头出逃,它的身后,拖着所有的厄运,它大声的吠叫的,唤醒天边的阴霾,卷过层层乌云。
昏暗的天色中,它那双恐惧的双眼正散发着绿色的幽光,躲在浮云之外,恶狠狠的瞪着世人的好梦,一口口吞咽着垂涎和梦的甘甜。
狂风大作时,虔诚的女人跪伏在佛像前,守着明灯,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想,不畏惧。她诵经的嗓音悦耳,盘绕着香柱,循着香气盘桓而起,扶摇而起洒满整座佛堂,生命中的一切,仿佛又变得有存在了意义。
终于,那条猛厉的狗逃了出来。
在一声声吠叫中迎,阴霾抚摸着屋顶,狂风缠绕廊柱,女人那清和的嗓音,终于被渐渐遮蔽,一次次消散在风中,渐小渐弱,渐飘渺。
仿佛是乘上了一叶孤舟,不小心就滑向了苦海深处,在遥远的惊涛骇浪中势单力孤,漂泊无依地念诵,可供回头的岸,却掩埋在风波和雾霾中,早已辨不清方向。
万里水波,失魂落魄,伴着那条厉狗的双眼,在罪孽的空巷中颠簸,是前行吗?是向左?还是向右?是后退吗?竟是已无参照,更无着落。
似乎他在盼望有人拯救,有人能让他在苦海之中停下歇一歇歇一歇。
刹那之间,从无边的混沌中甩过一只锚,轻轻一勾便抓住了他的心,让她定格在惊涛骇浪的浪尖之上,长舒一口气,她终于停了下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人转回头,脸颊却挂不住一丝笑容,因为她的心早已被她的锚拖着,沉入深深的苦海之中,再无回头岸,于是在那美丽的眉宇之间,天堂和地狱同时呈现一如红尘,万象相生相伴,俯瞰三千世界却能在一滴水中坐观有无,女人的眉心可容八方幻象事实足以。
一首本应该与沧桑有关的诗歌,为什么这些的女人和狗呢?
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是《道德经》中的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说不清老子写在写这句这番话时,对天地和圣人是否持有意见,但众生平等却在两句话中得到了体现。
如果将狗和女人换成拉藏汉和诗人自己呢,这首诗不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预言总是在说教,用最可怕的事,讲述必须要遵守的道理,而拉藏汉便从历史更迭的寓言中,跳出让寓言中的一切上演。
从此诗人的世界变了,他失去了桑结嘉措,也失去了布达拉宫中的安逸。
他本可以就此漂泊向前,或是寻找彼岸,可是五世达赖优秀的政治作为和他心内的责任就像一只锚,甩着长长的链条,将诗人牢牢牵绊。
他不能退缩,也无处退缩,心里向着天堂,身子却留在地狱一般的尘世之中,任凭混乱纷杂繁芜的痕迹,刻在眉宇之间,落成深深浅浅的一个寓意。
女人:
女人一直在佛家思想中:总难免有些危险的意味,因为女人有色相,更容易魅惑众生,但同时女人引起柔弱敏感的内心更容易被回红尘烦扰,堕入无边苦海,说诗人以柔弱女人的女人形象之自比,不如说诗人通过塑造一个女人的形象和遭遇,来展现自己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