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之前
我走进了考场,想到了自己肯定在这个时候写什么来纪念什么,只是从没想过是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
充耳不闻,听不进去其他人的闲言,我坐在桌前偏头翘首吃吃的盼着审判的降临。和和睦睦,没有与之发生争执,就真的任其自由发挥。老一辈的教导我们,一定要仔细才能发挥最好水平。嘘,仔细,谁又能把缜密的汗珠不称之为严谨呢?不消得说,自己都会被肃穆的氛围所感染。是一窄桥,过了,就过了,目及之处所望一片无垠。没过,那就回去,回去就再也看不到对面的风光了。有的人呀,就去争破头皮,推推搡搡的把后辈就推上路,非要和后面的人争他个一二三。无趣,没想过要争什么,毕竟,也是给自己在努力。还好,父母也都内心焦灼,表面平静,也没说加油努力云云。与之全家人都来助威,比之倒觉得自己有些侠风义胆,也没有武器,就向着战场进发。哈,倒真是颇有一些随意的态度。难怪两天下来,觉得这两天不甚轻松,像放了大长假。看那些哼哼唧唧的小老头一样的默念乱七八糟公式的同学,自己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是放在人堆里瞥一眼就给揪出来,被监考说闲杂人等怎得进了考场?看看,我距离无业游民还真得之差了一双夹板拖。不说也罢,真正坐在那桌上了。准考证放在手上,冰凉的触感传来,也就收了心了。可骨子里那随意的劲就是关不住。考场规定严,不许左顾右盼。可抬头看天花板总可以吧?窗外也行,总有点黑白条条框框之外的东西入目也不虚此行。天蓝,云白,像高中时期周六某天的下午。真是打篮球的好天气。本来想着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回家,怎想的耐不住好友拉扯,丢下人家一个人在大路上骑车。丢人,下午打球热,又跑去网吧。才没多久,母便来了,抓个现行,周围的人都是盯着屏幕看着热闹,哧哧的笑。面子往哪搁?回去就被罚以后晚上回家时间不能超过八点!软磨硬泡也不顶事。心想着以后那姑娘也许会思念我吧?倒警觉父母看着自己多了几分疑惑,脸上挂了什么笑容?没什么,青春时期,你们都是过来人,还问什么一二?最后那姑娘应该喜欢我了吧?竟不自觉,又笑了。看了看表,拿出答题卡,把小方块涂了涂。那姑娘真是一见倾心呐,六年前就有缘分,可惜没有主动。谁又知道这句话还是她说给我的呢?当然,这都是后话。那姑娘比不得大人,却也脱俗气质。就那么吸引我?就是这辈子要是这姑娘嫁了别人,自己真的亏大了。无耻,但谁又说自己不这么想过呢?自己喜欢的她喜不喜欢不知道,人家喜欢的,自己却也喜欢,就纳闷,怎么有这样的符合?问一好友,你帮我打听一下,她是不是也喜欢我?疯了,为了爱情真的是疯了,让一个同性去打听另一个异性,难言,尴尬,虽然都要好,互相叫一句 大哥!不清楚状况呦,上课却总觉得自己被瞟,那姑娘,是不是喜欢自己?不停看我做甚?表白去!被拒绝,坚持几下,得到了每天陪伴的机会。就这样谁会知道能持续多久,耿直。是因为圣地不能随意踏足吧。那么久,耿直的人家的手都没碰过,只为她擦过眼泪。噫。这里写错了,拉掉,本来好好看的答题卡,就多了一笔错误。是啊,好好的空白就这么必须多几笔,也觉得惋惜,可就是爱情来了,怎么能挡得住?结考铃声响起来了,交完卷反反复复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都写了些什么。就像现在我都忘了前面都写了什么…回去母也没问,知道这样也没什么用,还是不给我压力。下午还有考试,中午要休息,吃饭两个人吃的,因为天热索然无味,匆匆填了,回去冲澡。打开书和笔记本,母帮着心不在焉的我复习。躺下时候,心里那姑娘,下午考完试,就去找她,嗯。数学,下午数学…………数……学……
走吧,先是我起来叫醒母。下午真的是考验,我比早上要痛苦和紧张。那句话说是,就像吃了大量的二氧化碳进去吐不出啦,卡在肋骨的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中午复习的什么?也忘记了大部分了,母说,别害怕。我说,怎么会害怕,却控制不出在这蝉鸣的聒噪中出冷汗。
傍晚坐在饭桌上,懵懵的吃的很开心,只是吃。母说你怎么今天饿的这么惨?考数学太累了,没办法。母说,也是唯一一次问我觉得如何。舌头苦涩,不知道怎么回答。数学初中是强项,每次就差一分两分就封顶。上了高中,遇到一个天翻地覆,数学成了绊脚石。作为年级组长的任科老师,一个很可爱的萌萌老师,那姑娘这么说的,他也告诫我要好好学他这门课,我说那就学呗。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放在心上。笔记本是要交上去检查的,自己写的从来没得过好评,那就抄,大篇的抄也没有进步,后来索性不交了,课代表都是一同玩耍的好友,蒙混了两年相安无事。课堂上感兴趣的几何听得颇起劲,老师表扬最近学习很上心,从月考成绩也能看出来。我撇嘴,当然不能让他看到。谁学习自己喜欢的都能学的不错。后来函数抽象,烂的一塌糊涂,老师拉了几把,烂泥扶不了,就放弃。这样苟延残喘了一个学年,不行,母给找了家教,花了小五千,上了几节课就要走那路了。我说,母,你放心,钱没有白花,母说,只要能成就,我花多少都愿意。考出来真的不想回忆,坐在饭桌上,现在都不敢好好的动筷子。应付了两句,还不错之类,就赶紧行动着张罗着说要吃晚饭去散步。母倒也放的送,去吧,早点回来。知道了,拿着先前就问好的地址,一路小跑去找她。顺路买了椰球,后来她说她一点都不爱吃,吃了好久。悄悄的按照约定敲了门就放我进去了。虽然是暗号,但也没有想象中那样。进门还有一个女生在。父总不可能放心到让自己乖巧女一个人住。聊了一会,母也过来了。给我送手机。倒也真是送了手机,谁知道是不是想看发生了什么?哈,母的想法,我也猜不透。那天晚上,天台上的风很舒服,星很亮,我们的谈话都是暧昧,理想很棒。她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我就说看咱们的结果,如果差不多,那就在一起过,否则我也去找你。允了。谁还能找到比那个时候更纯真的感情?都说学生时期的爱情迷人,果不其然。没有人能相信社会上打拼的人,目前来看不能全部相信。但,那个时候,我们彼此相信并约定。这是爱。没有形容词,就叫爱。晚上也不敢停留太晚,否则母也着急。回去,想起明天的重要一程,心里却欢喜的不得了,终于要来的来了。倒头睡去。半夜空调开的大,醒来一阵空落落,真的,那约定,我们就这样了吗?睡去……
早上太阳起的比我还晚,跟母吃了早餐,回去坐着又拿出笔记复习。这科是综合,时间紧,老师说有的时候要靠熟能生巧的能力,呵,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进了考场,难受,煎熬,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看来,真的那就是紧张与兴奋。题多,难度倒凑合,对我来说,也就马马虎虎能冲破一个平均线。出汗,着急,一边深呼吸,一边写。收了卷也不知道做完了没有,只记得每道题都做了一二。放考的时候一阵轻松。最大头的搞定了,下午也只有一个最擅长的。
中午吃饭很大胃口,天热也挡不住。中午睡不好,激动,忘不了下午就结束这些,一直惦记,翻来翻去。一下就想象了自己一个月以后的生活,每天百无聊赖的单一的重复性的的生活,在出成绩,决定你真正要去的地方的那天之前,就一直是是这样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和几个老友一起走千山,游万水,觉得,终于定下来的事情,虽然结果还没有出现,但是已经是定数了,先把它放一放吧。等下午一切都停滞的时候,一定热血的不行。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时间还有很多,真的是比平常的还要轻松,也许我没有到尖子他们的层次,我不会理解用两个小时,压抑自己的放纵是什么样的滋味。看着墙上的表克嗒克嗒的脚步,每一下都让我心跳动。这是真的,曾经看过的那么多媒体上的故事,曾经一次次与好友讨论,自己酿想的那番神秘的场景,现在自己已经经历过了。这不是轻松,是新生活的开始。是起点,面对着未知。我一度在结束的几天之内与深夜惊醒,想拿起笔,赶紧再看看没看完的书,在清晨忽的坐起,担心着今天是学校什么日子。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为了这几天,将自己的神经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深知,那些都已经过去,再回去是不可能。但,潜意识这种东西,在你熟睡的时候,就骗了你。那是什么,我们已经把那紧张和奋苦当作了习惯。从此也再也没有一个叫高考生的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悲哀,瞬间被抽走了视野,就像盲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幻想了无数遍的节奏,被一个音符打乱,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之内。没有人逃出来。姑娘和我每天只有手机再联系,有那么几个瞬间,都以为自己真的和她就这样了。荒唐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不堪。想来,那个时候头发长的真快,要是蓄起头发来,大概也到肩膀了。
若不是想象中的结果和出入很大,我也不必担心。平常模拟下来的成绩只有五百左右。出成绩那天,一个学渣就凭空提高了那么几十分。父母很开心。我舒了一口气,首先想到的是,一个月前,说的数学还可以,终于兑现了。这总感觉,是谎话碰巧被事实掩盖的那种侥幸和舒心。报志愿之前有公开会,哪个学校招多少,怎么招生,都在他们的会中能看到。去了姑娘想去的学校,说了自由选择。母听了,不高兴,拉我便走,说,为什么?你的分比他们多了好多,亏。我执意,要报,母不同意。会家,全家人反对。我急,离家出走,晚上和老友坐在马路上,思考,到底怎么做?没有答案,都是毕业生,谁有阅历?讨论没完没了,心也乱的越来越糟糕。姑娘说她报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发脾气,在家里,大吵大闹。母,不语,静静地看着,只一句,击垮我,你们要是真合适,就不在乎。犹豫,便没有自己对自己残忍了。决定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仍旧哭,不能和姑娘她分开,母,背着我,填了志愿。哭,夜不归。姑娘找我,安慰,我也听出来她的哭腔。没有什么能够打破真爱。是吗?在这样的一个社会,最起码的选择我们都要依附在老一辈身上。我无能,那天把家里的桌子砸掉。现在想来,但没有赔钱。母怪罪我不成熟。谁又是成熟的?面对未知,谁知道自己的年龄不是个位数零头?我们总要反抗,姑娘倒看得轻松。因为有了约定。十年,我们以十年为期限,但时候彼此见面在一起过日子。我点头,目前来看的唯一方法。
拿到录取通知买好车票的那天,我才认识到,我真的要离开我的故土我的人了。没有送别,没有酒。只有一大堆行李在脚边给我依偎取暖。别离不想让它太长,短短的痛那么一下就好。决绝离开。这就是我的高考。
姑娘现在已是我内人,没有什么挡得住真爱。现在一年以后还是在想,当初如果真的留在家里了。也许倒也没有这么快的十年。
面对选择,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屈从。在万分怒和压迫下,我们终究会找到一条出路。否则,那这场比赛没有赢家。不能说做的选择就让它成为我们的现实,就认了。只能说,我们都是惺惺自怜的那一种人,只能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没有什么,就真的没有什么。有了什么,我们就把它最到最好。
以此文送给即将从第一线下来的勇士们。另,小姑娘,如果你看到了,知道,我爱你。
愿我们都能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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