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历沧桑的女人,当她出现在舞台上时,她会放下镣铐,
回归自然,把最天籁的舞蹈呈现给你。
——迟子建《晚安玫瑰》
徜徉在图书馆期间,我无数次在摆放这本书的书架前停下,抽出,又放回。不得不说,我喜欢这本书:紫色的质感封面,白色的题字,薄薄的一本,拿在手里又留有余地,十分有感觉。除了让我动心的外观外,她还有个不错的书名——晚安玫瑰。
我爱民谣,国内到国外。也有这么一首歌——晚安姑娘。我常常伴着那句”你是要这样漂到什么地方,这里也曾是你落脚过的地方,忙碌的人落日下的城墙,看看远方,晚安姑娘”入眠。所以,拿起这本书,又仅仅是因为一首歌。
书中的女主角叫赵小娥,不过更令我记忆犹新的却是那个八十岁却依旧优雅有格调的犹太人吉莲娜。读来读去,都有一种她才是主要人物的感觉,不论是她的气质,谈吐,信仰还是态度,都让我由内而外萌生出对她的尊重。
与小娥的得过且过不同。吉莲娜每晚都要诵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要用一生向神忏悔。而逼死自己亲生父亲的小娥却没有半点愧疚与悔过。
“我无数次地想,吉莲娜生存的勇气来自哪里呢?是永难忘怀的爱恋,还是宗教的抚慰?我更相信是后者。因为前者如雾似烟,我看不清;后者,我从她每日虔诚的诵经声中,深切的感受到了。”
这是我高三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摘录到的一段话。那时还不知道吉莲娜是谁,有着怎样的故事,也不认识迟子建和她的《晚安玫瑰》,仅仅是喜欢。宗教原比爱情更珍贵。
后来,那个喜欢鲜花,热爱生活的优雅女士离开了人世。积蓄和钢琴全都捐赠给了需要的孩子们。而那座古老优雅的房子,也赠送给了曾经交心的房客赵小娥。可以说,她是慷慨的,物质生活于她来说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毫无意义。唯有信仰,与她长眠地下。
就像是随着吉莲娜的去世而逐渐凋谢的花儿一样,她已然成为了一种精神的象征。一种优雅,无畏的精神。而我,则深深地被之吸引。
吉莲娜说,人世的黑暗和光明,是一半对一半的。正因如此,神给在黑暗和光明中跋涉的人类,指明了两条路,一条是永远的光明,一条是永远的黑暗。
而小娥,则选择走入黑暗的道路,她是可怜又可悲的。母亲在坟地里被人强奸,她从小时候起就被人称之为“鬼胎”,谩骂为不详。因此,她极度憎恨亲生父亲,直至最后将他逼死。我想,她也挣扎过,也曾处在迷茫,不知何去何从的境地中,只是最后无奈,坠落在黑暗之中。我相信因果,不然最后,也不会失去心爱的男人,不会精神失常。
当经历所有事之后,大多数人才会放开,才会释然,才想着补救,才在意偿还。只是为此,他们失去的更多。
何不做另一个吉莲娜,爱得起,放得下,慈悲恕人,忏悔反思,时时提醒自己活出真正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