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公园的门口有一卖烧烤的摊位,取名“独一味”。你还别说,他家的烧烤真的就与众不同,我曾经买过两次,尤其是刚烤好的面筋,吃起来不仅味道鲜美,而且筋道与松软兼备。还有炸烧饼、烤鱼豆腐等,都要比别家的松软可口。
就是这松软,让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起初只有零散的购买者。后来购买者挤在摊位前,争先恐后地叫喊着自己想买的各种烤串。他们夫妻不得不一边紧张地做着手中的活,一边应承着。再到后来,每次路过,我都发现他家的摊位前排着长长的队,购买者都很自觉地耐心等着。反观路两侧的其他商贩,因顾客寥寥无几而不得不无所事事地闲聊,以打发时间。连我这路人都觉得那长长的队让他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但最近我很少有加入队伍中的欲望,可能是我已经过了对食物着迷的年龄吧。一个周六的五点多钟,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终于停了,我骑车去湿地公园,又路过烧烤摊。这次因为下雨的缘故,烧烤摊前没了长长的队伍,只有三四个买者分散在烧烤摊的周围。想到过周末在家的儿子,我打算回家时也买点烧烤带回去当晚餐。
当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时,雨也开始给路上的行人制造麻烦。我匆忙结束跑步,撑起伞骑车往家赶。再次路过烧烤摊,我发现只有两个人在等。于是,停下车子,我站在了烧烤摊前,报了我想要买的烤面筋、鱼豆腐、烤肠等。正在烤炉上翻转烤串的男人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他的妻子头也不抬地说了声:“等会儿!”
烤炉架大概有60厘米长,上面密密地排满了烤面筋、烤鸡肠、鱼豆腐等,旁边的大铁盘子里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们干活,我还是第一次。“用小火,用小火!一开天然气你就开那么大火,你怎么就记不住!”我听到男人低声训斥她的妻子。女人什么也没说,来回拧了一下天然气开关的旋钮,继续着手中的活。她一会儿给顾客打包,辣的,不辣的分装系好袋子。一会儿又抓起一大把串好的面筋、鱼豆腐等用刷子往上面刷酱。又一会儿她拿起毛巾擦掉烤炉上粘着的黑色油污和酱汁。
当她手抓一把面筋,正准备往上撒佐料时,我又听到男人低声训斥女人什么做得不对了。女人依旧不吭声,继续着手中的活。烤炉架就那么长,他们夫妻俩都站在炉架前忙活的时候,避免不了你碰着我,我碰着你。有几次,我发现男人碰着女人的胳膊时,好像都故意用力捣女人。嘟囔声和埋怨声,就是他们唯一的交流。
这让我感觉极不舒服。对品质的追求和对人的尊重应该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