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时修改。5000多个字删删减减,补补贴贴,只剩1000多个文字了,这样会让我舒服些,文字承载的东西太复杂,会刺痛阅读人的眼,也会成为作者的负担。
世界上生双胞胎几率最高的国家是千分之十到千分之十五之间,我国生双胞胎的几率是千分之五左右。那么成为孤儿的概率大概与此差不多,我指的是父母都没的那一种。
她,是个孤儿,父母都没的那一种。
打记事起,她就在山脚的一个小村庄里生活。那是个被时代遗忘的山村,在20年后的今天你若是有缘看到它,还是那旧模样。村庄被群山环绕,一条小溪从山谷一直贯穿附近的几个村庄流向远方。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这条小溪热闹非凡,宾厢满客。沿河聚集着敲打衣服、洗涤、晾晒的妇女们,她们自信的谈笑,那神色,就像历代的君王向大臣指点着江山那般神奇。溪水蜿蜒曲折、清澈透明,叮叮咚咚的水流声在夜里特别的清脆。
如果不用成长,无需长大。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童年很幸福。她喜欢跟同村小朋友玩泥巴过家家,喜欢扮作大人故作老成,偶尔也会扮演成小宝宝倒也滑稽。她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摘野果、采山花、掐刺尖都是那个时侯的头等大事,每天与固定的小伙伴三五成群忙碌的玩闹。
那个时侯的天特别的蓝,阳光格外的绚烂。 每年的四五月间,田地里有一种野果子成熟。祖父下地干活儿回来,会掐下几根狗尾巴草,围成草圈的形状,他细细得碰落熟透的、娇艳的、没被虫子糟蹋过的、红珊瑚珠似的小小果球,将那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红果串连起来,当沉甸甸的一串满当当的挂够整根草,他便会在结尾处为草环打个结。反复作业,不一会儿便满载而归。她配合着欢天喜喜地得接过那些果串,咧嘴的笑直漫延到了耳朵根,滋润了她整个春天。
而夏天的西瓜成熟的时候,你总会看见祖父肩挑的箩筐里,扁担的一头装几个西瓜,另一头便是那啃西瓜的调皮娃了。她还是得到过来自亲人完整的爱的。
命运喜欢跟无辜者开玩笑,它选中的对象依它喜好,而它喜怒无常。运气好的人一辈子无病无灾,相安无事,不乏创造出个别大富大贵并在社会拥有显赫地位的幸运儿。若是运气不好,它选中的对象正好踩了它恶作剧版埋藏的雷,对方便会顷刻间原地爆炸,中那命运的蛊。
很显然,她踩了雷。这就是开篇就透入的她哀伤的身份。生父在她还没来得及学会叫爸爸的时候便出了意外,客死他乡。她一开始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她一直跟着祖父母生活,年纪尚小,感受不到那份残缺。
对于孤儿概念的的初次理解被推迟到好几年后,就是在她少有的与母亲曾经相处的时光里,她得到过那份母爱,聊甚于无,随着母亲早逝,她成了真正的孤儿。
原来成为孤儿,不是她的选择,她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捉弄。
虽然仍有祖父母细致的疼爱,但他们的爱夹杂着着太多的无奈和悲伤,就如同他们亲手建造的房子看起来很牢固,房子里的每一棵柱子,每一块巨石尽着他们的本分,却禁受不住不了每一次台风的洗礼。
她仍记得在那些台风夜,风雨将大量瓦片无情开除出它们工作岗位,它们七零八落横七树八扒在屋顶,无奈的看着雨水顺着大梁袭击了主人的里屋。漏雨淋湿棉被,那些零碎的破瓦罐全都派上了用场,它们就像急诊的工具,全都被派去接那些滴滴答答的水。漏雨与破瓦罐的结缘倒像极了她这段无解的童年回忆。
该自我介绍一下了,我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如果她是那个肉身,那么我就是那个灵魂。我是她精神方面的东西,替了她去感受那些喜怒哀乐。
所以,每一次当她遭受磨难,我都亲身经历了,我比她更痛,她因设限只有身体经历生病或者跌打损伤的时候,才有知觉。而我的伤痛来的比较广泛,打击无处不在,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耳朵里总是能进入讥讽,眼睛里总能看到冷眼,而她的嘴巴总是无力回击,任双目积满泪水。痛便总是蔓延我的周身,我很苦恼,为何痛的如此孤苦。
所以,我会难受、会委屈。
曾经, 我与她格格不入,我常常在钻牛角尖里出不来。
后来,她渐渐褪去了婴儿肥,她迎着时光,走了很多的路,见过各色的人群,渐渐蜕变成大人精干的模样。她如选自己心仪衣服一样,抛弃那些过往,将那些过时舍弃、更新。
她在声色犬马的大城市里忙碌,物质逐渐丰富,再也不用体会漏屋的窘迫,破衣的难堪。
理应替她高兴,我却很担忧,我怕有一天她将我也抛弃。
于是,在这样的好几个深夜里,我删删减减,想将她跃入纸上,如照片一样,只是纯粹的留个影像,我不会阻挡她继续前行的方向。我祝福她好运。
我已加入“维权骑士”(rightknights.com)的版权保护计划。